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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恩师萨兆琛,《百年双十》让您听见了吗

时间:2023-08-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957届高中蔡美琴1953年春天开学时有一场本校“三反”运动成绩报告,报道了经过运动的历练加深了师生感情,列举了我哥蔡金狮和萨兆琛老师的师生情,我因而记得了萨兆琛老师的名字,此时我是初中二年级的学生。三年半后,萨兆琛老师担任我们1957届高三班的班主任,这才见到了本尊,萨老师壮壮实实的中等身材,紫铜色四方脸,乌黑的分头,大眼睛,方嘴,50多岁。

致敬恩师萨兆琛,《百年双十》让您听见了吗

1957届高中 蔡美琴

1953年春天开学时有一场本校“三反”运动成绩报告,报道了经过运动的历练加深了师生感情,列举了我哥蔡金狮和萨兆琛老师的师生情,我因而记得了萨兆琛老师的名字,此时我是初中二年级的学生。三年半后,萨兆琛老师担任我们1957届高三(3)班的班主任,这才见到了本尊,萨老师壮壮实实的中等身材,紫铜色四方脸,乌黑的分头,大眼睛,方嘴,50多岁。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萨老师踱着方步,脑袋略略晃动,从教室的进门处,经过讲台到墙的那头,转过头来,又迈向教室门边……忽高忽低、用古诗词的韵律朗读诗句。我们同学听不大懂,也还不懂欣赏古韵律的美,偷偷相视而笑。

春风又?

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黑板上抄了王安石《泊船瓜洲》的名句,中间少抄一个字,启发同学们思考用什么字好呢?王安石用了“到,过,入,满”,最后才想到用“绿”这个字,这个画龙点睛的“绿”字,被称为“诗眼”。萨老师讲了“绿”字的妙用,接着又讲了贾岛“推敲”的故事,那堂课让我牢牢记着“一字千金”的道理。萨老师批改作文,极仔细用心,他给我作文的批语,至今如在眼前:文章要简练,遣词造句要斟酌,少用虚词,能弃掉的,一字不留。虽然至今我仍做不到“惜字如金”,但他的批语让我终身受益。

萨老师每教一篇课文,会叫学生起立朗读几段,有一次叫到我读课文,我机关枪扫射般哒哒哒一口气念完一段。萨老师指出缺点后,不忘鼓励我说,抢字快也是一个优点。高考前停课后有两三个月复习时间,在语文课复习时间里,萨老师指导同学做了多次的写作练习,其中有个练习是《石壕吏》翻译白话文。就那么巧,高考语文试卷的一个大题就是翻译《石壕吏》,看到这个题目,我看都不用看原文,一下子一字不差地写出白话文,做完这道试题。

毕业前,学校“一颗红心,两种准备”教育深入人心,我们年轻人时刻准备着等待祖国的挑选。这时萨老师在班会上说:“高中毕业后,到农村去扛锄头,我年纪大了想不通,你们年轻应该想得通。”听萨老师这么说,我想萨老师思想真落后,到农村去可以当中国的米丘林啊,怎么想不通呢。那时的我领会不了萨老师是个不空喊口号的实在人。当我报考文科理科摇摆不定时,是萨老师把我从教室里叫出去,做我思想工作,勉励我可以做邓拓、吴晗那样的人,我终于选读文科。

感激萨老师给了我一个三好生的奖励。我不是个坏孩子,但初中时逃会,上课说话、做小动作,管不住自己;读高中后,还是管不住自己,讲话不顾场合,是厦门人说的“鸟牙”,让班主任十分生气,年终给我的品行等级是“丙”。女孩子品行“丙”,不说绝无仅有,至少是罕见的。我跟团支部诉苦,团支部派团员帮助我,后来发展我入团。萨老师更是不计我出身不好、曾经的斑斑劣迹,给我评作三好生。(www.xing528.com)

1957年6月的一个仲夏夜,从下午四五点钟开始,我们班举行毕业联欢晚会。会上同学们畅谈理想,设计未来。我发言说:“我的理想是发明一种机器,能发射五色云朵在天空随意绘出最美的彩霞。”没想到萨老师对我的天马行空、胡思乱想赞赏有加。若水同学的设想靠谱多了,他说,十年后他漫步在北京天安门广场,前面来了一对青年人,一起拉着一个小小孩,那是我们班上的×××和×××。他们又一起遇见一位健壮的老人,他是我们的萨老师,作为全国人民代表,参加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来了。听到这里,同学们高兴地欢呼起来。那个不眠之夜,同学们谈笑、唱歌、舞蹈到天亮。鹰厦铁路建成,萨老师作诗祝贺,他在班上朗读给同学听后,说了一句:“秀才人情一张纸。”如果翻阅当年的《厦门日报》,可能可以找到萨老师的祝贺诗,当时他是厦门市人民代表。

高考录取结果出来了,萨老师带着复旦大学哲学系的录取通知书到我家,录取信交给我后,急急忙忙说:我走了,做乌鸦(给没录取的同学送信)去了。1957年我班录取率很低,只有8人被大学录取,不过上不了大学的同学,也都有了不错的工作,当教师、公务员、工人。

1957年时,考上大学的厦门学生到大学报到的行程,都由政府统一安排,行李统一送到厦门大学某处集中发送。离开厦门的那天,这些被称为“天之骄子”的大学新生到中山公园集中,有大卡车集体送到火车站。那天傍晚,中山公园到工人文化宫一带,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同学、老师、家人都来送行。我正在和同学话别,萨老师来了,他粗壮有力的大手,握着我的手嘱咐道:“把马克思主义学得通通的!”

62年光阴,真如白驹过隙,一刹那消失了。唯有萨老师的音容、教诲铭刻心中从未忘记。

我遵循老师的教导了吗?这还真有点儿说不清楚,但我的确认真地学习马克思主义,也努力想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来联系中国的社会主义实践。马克思主义学通了吗?肯定是没有学通。就在“文革”初,我被关到茶淀清河农场劳改3年,期间萨老师在“文革”中被迫害致死。

呜呼哀哉,伏惟尚飨。愿逝者安息,生者如斯!

双十中学1957届高三(3)班全体同学毕业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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