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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北周的胡汉融合与梵物志

时间:2023-08-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事实上自从东魏开始,笈多样式便逐渐被接纳,开始融进了造像体系,只不过北齐、北周将这种样式发扬光大了。我们要考虑到北齐北周的历史环境,那是一个胡人汉人相互融合的时代,汉文化已经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统治阶级。

北齐北周的胡汉融合与梵物志

1、2、3厚唇、杏仁或柳叶状的眼睛

北齐与北周分别取代东魏与西魏,在造像上却没有延续之前的秀骨清像风格,这是有深刻社会因素的。自宇文泰开始提倡儒家学说,以儒学为基本,摒弃了空谈玄理、洁身自好的文人习气,魏晋之风被认为是消极不思进取的,武帝更是召集了儒、释、道进行辩论,并最终确立了儒学为先、道教其次、佛教最末的排序,事实上这也是他进行灭佛的前奏,建德三年北周武帝开始灭佛运动。另外,北齐则完全接纳了来自笈多时代的造像样式,开始返归源头,造型与服饰又重回古印度传统,这个时期很少出现褒衣博带式佛像,佛首也不再是北魏以来那种清秀的面孔。

事实上自从东魏开始,笈多样式便逐渐被接纳,开始融进了造像体系,只不过北齐、北周将这种样式发扬光大了。

笈多时代的佛造像继承了印度古典主义的美术传统,当时的两大佛教中心——萨尔纳特和秣菟罗分别代表两种风格,但这两个地区风格都以体现人体的形体美感为主,协调圆润,柔美细腻,传到中国后在北齐北周时代影响深远,在后来朝代便逐渐消退了。

虽然异域风格再次兴盛,但是细节上依然有汉化的影子。我们要考虑到北齐北周的历史环境,那是一个胡人汉人相互融合的时代,汉文化已经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统治阶级。另外,当时的统治阶级对于处理汉胡关系也显得相当慎重,在这种敏感问题上一直坚持宽松自由的政策,所以我们看到北齐北周的佛像出现非常多的汉人特点,虽然形式是直接的印度样式,但是很多细节已经做了改造,比如响堂山,比如邺城,我们能找到很多这种例子。

北齐佛头的整体造型已经融合了汉人的审美,这一点我们可以来做一个比较:古印度笈多时代的佛像脸型更趋向于印度造型,眉弓骨的高度比北齐北周时代的高耸,下巴的骨感也要更强烈,另外眉间白毫的出现频率也比北齐时代高出许多,就算是印度样式最浓重的山东青州,也并非纯正的笈多样式,总而言之,外来样式的开脸特征在汉地是减弱了。

另外在这里提一个观点,那就是中国人面相学对佛造像也有一定影响。根据文献记载,最迟到春秋时期,面相学已经在上层社会流行开来,中国人对完美面相的理解非常深刻,包含有阴阳、五行的道理。对五官的大小、位置,脸型的圆满度都有非常高的理论认知。古代相学从天、地、人相互和谐平衡的思想出发,提出以均衡、圆满之相为最佳,这种土生土长的学问早在佛教传入东土之前就存在了。佛教传入之后,除去刚开始时完全模仿外来样式的朦胧状态,大约从北齐时代开始,中国人对于佛教偶像的开脸就不自觉地融合面相学了,这或许就是为何汉地的佛头总是与印度佛头有明显区别的原因,汉地佛头开脸是三十二相与面相学交叉影响的结果。

4笈多王朝时期的佛像

5响堂山佛像(www.xing528.com)

6面相学图样

北齐北周时代的佛头讲究圆润的美感,整个头部的轮廓呈圆弧形结构,肉髻也不再像前朝那样高耸出来,而是呈现平缓的凸起,无论是螺发还是磨光式都是这样一个造型风格,脸部的肌肉做了提炼化的处理,让轮廓更加简洁,凸显了所要表达的精神实质。北齐脸型的圆润与后来唐代的饱满不同,其中的差异甚大。两者同属于圆形但是唐代明显没有再继续做提炼化的线条,做意境的营造,而是走向了写实性。包括隋代也一样,隋代这一点写实性的流露为以后唐代的佛像奠定了基础,后面再深入提及。

北齐北周佛像的眼神永远都是呈思考状的,不再有北魏时期那种纯真、清澈、夸张的大眼睛,而是眼睛细长,眼睑微微低垂,目光悠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种眼睛也分为眯缝眼和微睁眼两种,有的佛像眼睛已经差不多快要闭合了,眯成一条细缝,仿佛要一下子把人带入那种思考的状态中。

值得一提的是北齐北周时代佛像的嘴唇,这种自然柔美的唇线跨过了北魏中晚期的厚唇时代,嘴角若有若无的浅笑,富有弹性的起伏,是在参照了古希腊造型的特点后融合了中国人对绘画线条的理解所创造出来的独特美感,细腻而含蓄,细究却不完全真实。

1圆润的面部线条,内收的情绪

2、3、4内敛,沉思状

5、6、7、8柔美的唇线

1融合了写实性的线条,以及饱满外放的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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