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方语境中,城市地区往往伴随较差的教育成就,但这条规律不适用于伦敦。大量证据表明,无论是学业进展还是学业成就,伦敦学生都位列英格兰之首。即便是来自少数群体的学生,也能够得益于伦敦的学校系统,从而有优异的学业表现。“伦敦效应”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广泛讨论。
第一,伦敦学生的学业表现优于英格兰其他地区。在小学第一年,伦敦学生的领先地位就已显现。以拼读测试为例,2018年达到合格标准的伦敦学生比例为85%,高于英格兰平均水平(82%)。此外,2012—2018年,伦敦学生的拼读能力达标率一直位列英格兰之首。[22]根据关键阶段2结束后,也即小学毕业时的教育测量结果,在阅读、写作和数学三个学科均达到优秀标准和合格标准的伦敦学生比例分别为13%和69%,不仅超过了英格兰平均水平(9%和62%),而且明显高于其他地区。[23]换言之,伦敦学生的优异表现不仅贯穿整个小学阶段,同时为其日后的学业领先地位奠定了基础。自2016年起,政府还引入“8科成绩”(Attainment 8)[24]和“8科进步”(Progress 8)[25]两项新指标,以取代过去基于普通中等教育证书考试(General Certificate of Secondary Education,简称GCSE)获得5个A*—C成绩的方式,来测量中学生在关键阶段4结束,也即中学毕业时的学业表现。[26]根据2018年的评价结果,伦敦中学生8科成绩的平均分为49.2,8科进步的分数为0.23,两项分数均居英格兰地区榜首。[27]
第二,伦敦学生的学业表现差距小。作为国际大都市,伦敦的人口构成使其学生群体相较于其他地区更为多元:经济弱势背景的学生数量庞大,具备享受免费午餐资格的小学生和中学生比例分别为14.9%和15.9%,均超过英格兰平均水平;英语非母语的小学生和中学生比例分别高达49.4%和41.4%,均超过英格兰平均水平的2倍。[28]有色人种及少数族群背景的学生比例同样超过英格兰平均水平的2倍。[29]毋庸置疑,多元的学生背景给伦敦的基础教育带来了更为复杂的挑战。因此,除了关注提高学生整体的学业成就,在缩小各种意义上的少数群体和非少数群体之间的学业成就差距方面,伦敦也一直走在英格兰的前列。事实证明,无论是来自经济弱势群体、英语非母语群体、少数族群,还是有特殊教育需求群体的伦敦学生,实现高教育成就的比例都远高于英格兰其他地区具备相同背景的学生。[30]由此延伸:在小学毕业时,伦敦学生在阅读、写作和数学方面的表现差距相较于英格兰学生的平均差距少2个月左右;在中学毕业时,伦敦学生在GCSE中的表现差距相较于英格兰学生的平均差距少4个月左右。[31](www.xing528.com)
总体而言,相较于英格兰其他地区,伦敦中小学的学生不仅学业表现优异,差距也更小,尤其是少数群体更有实现高教育成就的可能。由此可见,伦敦学生享受了相对平等和高质量的教育机会和体验,而这也就是出现“伦敦效应”的内在逻辑。
综上所述,从学校整体、领导层、教师和学生表现的角度,伦敦的基础教育质量提升明显且优于英格兰其他地区。然而正如伦敦市长所传递的信息,伦敦的眼光并非局限于英格兰和整个英国,为了成为全球经济、文化和创新的中心,伦敦构建世界领先的基础教育体系势在必行。[32]不可回避的是,在国际学生学业评估测试中,伦敦的表现并不抢眼。那么,如何追赶包括上海在内的其他国际大都市学生的学业表现,是伦敦基础教育真正想要大做文章的所在。[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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