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隶防军的改造比较早,也具有典型性。
1896年京畿附近的直隶防军首先大规模地改练德操,直隶提督聂士成在直隶驻防淮军内选练马步30营,仿德国营制操法编为武毅军,采用淮军旧制,改练洋操饷章,延聘洋教习进行训练,并相应设立武备学堂、军械所、药库和医院[66]。随后,湖北、浙江、贵州、江苏、江西等省的防军也纷纷改练洋操。自此,防军编练为新军的迹象日益明显了。
在此背景下,神机营开始改用新式的枪炮操练,以及京营参用西法训练。神机营于1897年开始奉旨挑选精壮马步官兵一万人,作为先锋队,勤加训练,专备征调之用,所需枪械先尽神机营库存各种后膛枪炮内挑选补换,并由南洋大臣调去快利枪支应用,随时督饬,认真演练。
北京的其他营伍,也以所节省的款项进行训练,将挑出马步官兵一万人,分为两班,一半移扎南苑,一半分驻兵厂,每年二、三、四、五、八、九、十、十一八个月,按两个月为一班,更番教练行军战阵诸法,务使精益求精,悉成劲旅。八旗满洲、蒙古和汉军骁骑营共计官兵7141名,两翼前锋护军营共官兵5396名,现值整军经武之际,自应用新法演练,挑八旗骁骑营及两翼前锋护军营所有官兵,均以五成改习洋操,五成改习洋机、抬枪,由都统内简派统练大臣二员,分翼管理,“至八旗汉军炮营、藤牌营亦宜一律更易新法演练”[67]。
据练兵大臣大学士荣禄所奏,北洋自淮练各军之外,还有毅、甘、武、毅新建四军,分之各有自主之权,合之实无相维之势,一遇战阵仍形孤立,欲求制胜之方,必使各军联为一气,然后可期指挥如意。因此计划将聂士成一军驻扎芦台,距大沽、北塘较近,扼守北洋门户,作为前军。董福祥一军驻扎蓟州兼顾通州一带,作为后军。宋庆一军,驻扎山海关内外,专防东路,作为左军。袁世凯一军驻扎小站,以扼津郡西南要道,作为右军。荣禄募亲兵万人为中军,如此总为五军,平日分防要隘,声势相连。
其原有的淮、练各军,参考旧制,大约以淮军防海口兼守炮台,以练军分隶各镇,专守地方,现在实存淮军计24营,有官弁、勇夫12000余人。练军计42营,其官弁、勇夫19000余人。它们这些营制饷章不无参差。且有分防海口、内地之责,非权衡至当,未易更张。如何归并,如何裁汰。直隶通省绿营额兵,除挑作练军及本年裁减一成外,实存额兵28500余人[68]。
其次是湖北省,湖北省基本上是仿照直隶武毅军的饷章。
湖北省原有的绿营和防军积习已深,很难一下子振作起来,湖广总督张之洞于是计划改练洋操,“方足以开风气而渐成劲旅”。但问题是饷项难筹,一时未便遽练多营,只能就当时饷力所及,先练两营和工程队一哨,徐图扩充,这是湖北省改造防军的一个计划。(www.xing528.com)
刚开始,张之洞想仿照江南自强军的饷章,是因为江南自强军的饷章在当时是最优的。但是湖北省的情况不同,不易仿行。直隶提督聂士成新练的武毅军三十营,采用淮军旧制,改练洋操饷章,视江南更加节省,所以张之洞就“斟酌仿照变通办理”[69]。
湖北省仿照德国军制,开练洋操,每哨哨官须加一员,又须设排长以总司口令,设枪匠以修理枪械,兵丁衣履须归一律,以肃军容。哨官没有贴夫名目,则薪水不得不量为增加,以养其廉。只有将长夫一项删除,以夫饷摊入作为添设哨官、排长、枪匠、鼓手及官弁、兵丁平时衣裤之用,极力节省。同时,还裁减武防三旗,共计1080人。而护军、马步炮2营,工程队1哨,计弁勇1000人,马100余匹,人数大约相等。这次仿照直隶武毅军新练洋操饷章,参用德国军制,详加酌核,“不唯勇额无一名短缺,此次章程所拟各项涓滴,均归实用”[70]。
北洋所练武毅军,全军都采淮军旧制改练洋操。淮军旧制,步营每营官弁、勇丁500名,长夫184名,大建月支薪饷银三千零十两四钱,外加柴草银160两,共月支银三千一百七十两四钱。武毅军步营每营官5员,勇丁500名,长夫180名,月支薪饷银两千八百九十二两二钱,外加柴草银160两,共月支银三千零五十二两二钱。而随军办理文件、巡查等项,另行开支,统计已在三千二百两以外。西法操练,如有变通,增添款项,随时奏咨,则断非三千二百两之数所能包括一切。
湖北这次改造,湖北前营炮队2哨、步队3哨,月支薪饷、衣裤等项,用银三千一百四十六两八钱。后营马队2哨、步队3哨,月支薪饷、衣裤等项,用银三千零八十五两。核计均在三千二百两以内。“固较江南自强新军饷项为减,即较武毅军饷项亦属有减无增。”[71]
至于工程队一项,武毅军每营奉裁长夫60名,饷项移作工程队之用。此项兵丁兼有步法、工程二技之长,并非专晓工程不晓步法,应与正兵同重。工程队以100人为一哨,拟由前营之官兼管,月支银七百两零一钱。
统计炮队、马队、步队、工程队两营一哨薪饷各项杂用,月共银六千九百三十一两九钱,“华洋教习薪资不在其内”[72]。
中日甲午战争后,全国陆军改练洋操已成为一种改革的趋势,清政府多次下令要全国陆军向新建陆军、自强军学习,改练洋操,按照泰西兵制,更定新章,认真操演,以成有用之兵。例如江苏省,据两江总督刘坤一奏,奉谕令改练洋操,当经将驻扎吴淞的盛字5旗,江阴的合字5旗,镇江的江胜6营,新湘5旗,南字3旗,江宁的亲军7旗,护军3旗,衡字3旗,共37营旗,计12000余人,“一律改练德国新操”[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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