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军武器的近代化,带动了八旗、绿营等经制兵军队武器的变革。北京八旗兵的练兵运动,是从变革旧式武器开始的,采用西方新式武器来装备这些受训的旗兵,并教会他们使用这些新式武器,是旗兵军事近代化的重要开始。
当时清政府最高决策人之一奕提出了这种武器变革的理由:八旗禁军,素称骁勇,后来不能得力,“非兵力之不可用,实胆职之未优。若能添习火器,操演技艺,则器利兵精,临阵自不虞溃散”。中国可以从俄国或法国等购进枪炮,火器营处或有枪炮,分给八旗兵丁即行演习。京城各营,除巡捕、健锐、火器等营向演技艺,其余防身无术,能整而不能散。现拟有技艺各营,并习枪炮,其余仅习弓马者,加习枪炮,并习技艺;挑选各旗营闲散余丁,另立营伍,专习技艺抬枪,认真操练[163]。也就是说,他们相信,通过对八旗兵的武器更新,可以把八旗兵改造成为一支有用的军队。
最初,清中央政府把部分精锐旗兵派往天津交给外国人负责进行训练,延请外国人教演京兵,他们学习的重要内容就是专为学习外国技艺即枪炮技术。刚开始时,士兵的训练还没有充足的西式枪炮,西式枪炮还在采购之中,暂借英国枪支使用。天津大沽的练兵,因为是练习外国的技艺,所以一切章程都是由英国领事官孟甘商定。练习枪支打靶,“计其所学不过十分之六。续挑之汉军兵习步法尚欠整齐,施放枪支亦未娴熟,所学仅得其半”[164]。
后来,李鸿章出任直隶总督后,对于练兵事宜更加苦心经营,并大力提高武器的采购和更新,重点组建更多的洋枪队和洋炮队。1868年,因津郡海防紧要,募足洋枪队5营,洋炮队1营,归天津镇总兵陈济清统带,共计官弁兵勇3200余名,每营劈山炮炮车2辆,洋开花炮炮车2辆。制度专以中营为炮队,于原练洋炮内挑选洋开花炮30尊,配用炮车30辆,拉车马90匹,又酌留差马14匹以资哨探,计马100匹[165]。
最典型的就是神机营了。神机营之设始于1861年,以僧亲王领之,到同治初年,醇亲王奕管理,规模日益增大,旧设的健锐、火器诸营悉归并隶属于神机营。其后清政府讲求海防,购备外洋火器。光绪初年,北洋大臣购进克虏伯炮,于是推广购备新式枪炮,命各营演习,设立枪炮厂,专派司员经理,分捷胜、精锐、键利3营,总名叫威远6营。步队每营80人,而别设马队辅之,又有八旗汉炮队,挑八旗汉军来充当,中营炮队是由醇亲王奕亲自率领,属于亲兵性质。“比年以来,闻演练精良,颇有材武之选。厂中司员并有能通泰西语言者。满人在同文包馆学习而成者,庚寅醇邸死后渐懈弛矣。”[166]
其他地方各省的旗兵在武器变革方面,略为缓慢和落后一些,大部分的省区旗兵在武器装备方面缺乏有效的更新,只是实现了部分的改造,另外,向外国购买新式枪炮是当时中国武器近代化的一个重要途径。
广东省练兵,请外国人当教练,演习各式枪法,颇有成效,渐次推广,加派旗营、绿营各以2000人为率,同时购买洋枪、洋炮。并雇募制造火器、火药之良工数人来粤,由内地选派精细工匠学习制造,并派妥员监造[167]。旗营方面,其额设的抬炮、抬枪、鸟枪三项,施放运用终不如洋枪之巧捷异常。因此必须对此进行变革,每年应造抬炮、鸟枪、子药等项,一律停止[168]。当时操用之士乃打后膛洋枪,比前价值更廉,亟应赶紧多购。当时暂先购洋枪1000杆,子药20万筒[169]。(www.xing528.com)
广东省的武器革新后来更多地放在以旧换新的工作上,同时成立新式炮队。广东省的洋枪队原用士乃打洋枪,十多年来,间多损坏,行营车炮只有13尊,显然不够用,八旗枪队暨步军营各队内的洋枪也比较少。于是由军械局拨给新毛瑟洋枪1500支,后膛克虏伯一百七十斤陆战车炮12尊。然后将洋枪队各兵一律改用毛瑟新枪,换下的士乃打洋枪,择其堪用者,拨分八旗枪队及步军营配搭操演。其新添的后膛克虏伯车炮12尊,与洋枪队原有前膛车炮12尊,共24尊,设立炮队,派拨兵丁练习阵式,讲求进退攻击之法,与洋操旧式参酌分合,悉心演练新添洋枪和洋炮[170]。
江苏省练兵遇到的主要问题之一是新式武器太少,不够用,原有的枪无瞄头,操练不能如法,所以不得不派员前赴上海购买洋枪、洋炮、火药、自来火及炸药子等件[171]。福建省练兵也是购买洋枪、洋炮,请美理登帮助在香港购办行军大铜炮4尊,西瓜子炮码火药37箱,装驾大炮车并炮子火药轮车共16辆[172]。
当然,不少边区旗营的武器更新换代显得十分缓慢,有的基本上没有更换到新式的武器和设备。如宁夏的满营,到1889年一直没有新式枪炮,附近也无从购办,旗营无款可筹。当年,清政府谕令就近由陕甘总督拨给陆战洋炮数尊,洋枪1000杆,“配齐子药运解到营,俾资应用”[173]。最后,陕甘总督杨昌濬遵旨酌拨兰州省城所存前膛铜炮4尊,前膛来福枪200杆,宁夏镇所存前膛枪300杆,圆铁弹子200颗,土药6000斤,土洋药2000斤,大洋火25万颗,以资操练。如再需子药,则由宁夏满营自行筹办。但这些并非新式军火,都是撤营收存旧器,其中间有不堪适用的。“惟此次所拨器械较少,尚不敷用。连旧存土枪归并演操。同时拟演练洋操,仿照各省章程,添给口分。加演马队阵式,兼练洋操,步队添演新阵,并加演抬枪抬炮,分合阵式,均能进退如法,演放铜炮及鸟枪标准,均能命中,较前稍有起色。”[174]
其实在初期,清政府还是比较重视旗兵武器的操演以及武器的更换。
1851年,奕山、毓书、布彦泰奏称,伊犁、乌鲁木齐两处,满洲营兵丁,向系兼习鸟枪,着即责成该将军、都统等照书教演,毋令日久生懈。其考验官缺一节,前有降旨,各驻防旗员来京考验加看鸟枪之处,毋庸置议。该将军所请协领等员由部考验鸟枪未能合式,即令暂回本任,停其升转,保举勒限,勤习未免,事涉纷繁,着仍遵照前旨,务循旧制,不必另议更张。至于伊犁所属的锡伯、索伦、察哈尔、额鲁特四爱曼,或专习骑射,或向跃居首位权子枪,若令改其素习,转非用其所长,所见甚是。亦着仍循旧章办理[175]。
1857年,清帝又下谕令,吉林、黑龙江马枪马箭,最为纯熟,现在乾清门侍卫中亦有其人堪作教习,毋庸另向该省调取。八旗汉军巡捕技勇各营本有藤牌,亦无须添制。至炸炮一项已传知肃顺等查明,火器营存储若干此项炸炮,工本甚巨,亦未便时常演放,致滋靡费。两翼前锋八旗护军各营添演抬枪,已谕知麟魁等办理[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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