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小学以前就有一定游泳技术的毛泽东同志,到了第一师范以后,因学校靠近湘江,游泳更加便利,他利用工作学习之便,经常和一些游泳已有基础的同学到南河港和牛头洲等处游泳。
南河港在靠粤汉铁路的湘江边,离一师只有半里路。这里水清流缓,是一优点。但常有木排靠江岸停泊,游泳时要从木排上跳入离岸较远的深水中,初学游泳的人感到不方便,就是善于游泳的人,也容易发生危险。毛泽东同志来这里游泳时,必须和一些善于游泳的同学一道,以便互相照顾。有一次他在来回几次从木排边游到河中,又从河中游到木排时,气力已经支撑不住了,但距离上木排还差一小段距离,眼看要沉下去时,一位姓陈的同学从木排上跳下水去救护,才得脱险。此后,毛泽东同志更多到牛头洲去游泳。
牛头洲横亘在湘江中的水陆洲(又名橘子洲)的南端,由第一师范到这里要渡江,隔一师的路径也较远,这是一个缺点。但那里沙平水浅,是练习游泳较好的地方。毛泽东同志和一些好游泳的同学,隔不多久就要到这里游一次。到了他领导学友会工作时,就把这里辟为集体游泳的场地。
第一师范游泳队伍中,毛泽东同志和陈绍休同志的游泳技术最好,蛙式、侧泳、仰泳都行,尤能坚持耐久,他们能在湘江大水时从东岸游到相距三里左右的西岸,也能在天气寒冷,大家已着上棉衣时,在江中游上三四十分钟。
这时,毛泽东同志绝不认为自己是善于游泳的人,仍是虚心向别人学习。一九一八年的春天,在上海商务印书馆编书的李某因事回到长沙,毛泽东同志知他是善游的人,就通过一师教师的介绍,邀请李某到牛头洲作游泳表演,以便自己和同学都可以观摩学习。(www.xing528.com)
一九一七年和一九一八年的两个暑假,毛泽东同志住在岳麓山的湖南大学筹备处。他和蔡和森、张昆弟诸同志每天都要到水陆洲边游泳。游泳后还不立即回住处,往往几个人盘坐沙滩谈话,直到太阳西下,才慢慢起身,踏上回山的道路。一路暝色迫人,凉风助语,身心俱爽。他们把游泳作为每天不可缺少的功课,也把游泳作为奔向人生大战场不可缺少的准备。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毛泽东同志到长沙时,仍喜在湘江游泳,有一回在牛头洲前游泳后,还走上洲上的小学和那里的教师、学生谈话。有一回他从韶山回到长沙,汽车到达近水陆洲时,就在洲边下水游了几十分钟。
一九五五年的六月二十日,正值湘江水涨,他乘汽船从新河溯湘水而上,当将要到达猴子石时,他决定要在湘江中游泳一回。他想从猴子石向河西牌楼口横渡湘江,很多陪同他的人都劝阻他说:“今天水太大了,最好不游。”“从东岸到西岸,水面太宽,从来就没有人这样游过。”他笑着说:“你们说外行话,庄子不是有这样的话么?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水越小越浅越不好游,水越大越深越好游,你们怎么反讲水太大了?至于说水面太宽,也是过虑。我在几十年前就在这样宽的水面横渡过湘江。”
这一天,毛泽东同志终于再一次横渡了湘江。他从猴子石岸边入水,朝西岸的岳麓山的方向游去。时而侧泳,时而仰泳,觉得轻松不费气力。全身恰像安卧在微波软浪上面,让他平稳地舒缓地向前推进。他的目光还时时看到两岸的风光,看到天空的云朵,看到站在船上看他游泳的人。“累了吧!请上船休息”的呼声,几回从船上站立的人群中响起,但得到的回答是:“不累就不要休息。”整整花了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西岸,由牌楼口的下面登上汽车,向岳麓山驰去。在他爬上岳麓山的云麓宫休息进餐时,有人这样对他说:“您是六十以上的人了,还是这样健康,还能像今天这样横渡湘江,这样登上岳麓,大大赛过了许多年轻的人。如果把今天的真实情况讲给青年们听,一定会使他们感到无比兴奋,认真向您学习!”他说:“这算什么!爬山吧,仅仅这么一点短路。游水也不是件事情。我们不是每天都要走路么?游泳时有水的浮力帮助,比走路应该容易多了。但是游泳也容易出问题,不可粗心大意。我从前在第一师范学习游泳时,出过几次危险,不是同学救护,险些‘出了洋’。”引得同桌的人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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