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幼儿时期开始,妈妈对着摇篮里的我们唱着睡眠曲,在火炉旁为我们讲童话故事,睡前讲晚安故事时,我们就已经习惯这种生活方式了,这远比习文识字要早。
此处要介绍两种“学习如何去阅读”的方法,其中一种方法就是我们在本书中介绍和强调的,另外一种则是字典及启蒙教育机构坚持的理念。后一种方法是什么样的呢?
你我都知道我们是用眼睛阅读的,而盲人是用手指阅读的;如果盲人没有手脚,只怕是根本不懂得如何阅读。假设你是一个双臂残疾的人的私人秘书,再假设你要大声地朗读《大卫·科波菲尔》(使用你的双眼和嗓音做一项枯燥的工作,还要利用你的想象力和思想去诠释)给你特别喜欢这本书的雇主听,那么,就我们目前的研究情况来看,你会不会告诉他,你已经读过这本书了?你对这本书的真实感悟和你分享给雇主的感悟,哪一面才是真实的?
我们的生活正常开展(在私人秘书的帮助下),从幼儿期开始接触阅读。我们一直在一边阅读一边生活。我们还在蹒跚学步时,只会读单音节词语;当我们到了童年期,可以读双音节的儿童读物了;当我们再长大一点,开始阅读学校的初级读物了。后来,我们可以阅读《爱丽丝梦游仙境》《小妇人》和《金银岛》等诸如此类的书,一步一步直至长大成人。
在不用刻意思考或将其他想法付诸实践的情况下,自我发展与提升阅读之间难道没有一种明确的关系吗?难道二者之间不是一种相互关联、重要的平行关系吗?难道二者不能相辅相成,帮助我们在未知的路上不断前行吗?
如果想要得到以上问题的肯定答案,最好的方法是寻找阅读对我们生活的指导意义,而不是用画图的方式诠释那些已经过时的关系。
如果我们暂时无法找到阅读带来的好处,那就找一个顶点,比如精神高塔、峰顶或是高空中的气球,那我们就可以站在这些顶点上鸟瞰已经走过的路了。
让-亨利·法布尔,一个可爱的法国老学者,具有诗人的情怀,科学家的成就,哲学家的人生态度。他写过的有关蜘蛛生活的著名篇章中,描述满蟹蛛如何开始新生的内容尤为精彩。
满蟹蛛不会织网猎捕猎物,而是用脚追逐猎物,和老虎类似。它们藏在玫瑰花瓣或树叶后等待,像一只迷你捷豹,等在来喝水的蜜蜂身后。但每一只满蟹蛛腹部都有一个蛛丝加工厂。工厂上面的吐丝器是母蜘蛛制造的,为了编织厚厚的丝网并在上面下蛋,它将薄膜似的茧固定在细长的灌木脚下的树枝上,随后,七月中旬的热浪会促使六百个针点大的卵孵出新生命。这些新生命都带有最初的相同的吐丝器——作为独有的武器——接着,它们开始了自己忙碌的一生。
不久,六百个幼虫开始出发了,开始集体攀爬灌木。刚开始,作为爬行者的年轻一代,需要几天时间摸索,这个部族在每天日落后,各自织网安家过夜,次日清晨又丢弃。它们一个一个地爬,结网扎营,最终到达了最顶端——这里是热火朝天的加工厂,它们结了一个大网,形成了一个平台。这个时期,它们来来往往地忙碌着,在做一项准备工作。之后,它们就像身怀魔法、骑着扫帚的小小女巫一样游荡在全世界各个角落,一个接着一个被发现,安静地彼此告别,继续漂浮在夏日温暖的空气中。
法布尔告诉我们,在他的独创性实验中,他发现蜘蛛在空中分散的秘密其实很简单,丝绸般的细线精细到人类的肉眼都看不见。每一只蛛靠微风的浮力悬浮在空中,像坐飞艇一样炫酷,就这样,它开始了自己持续一生的精彩旅程。
我重提这个故事是因为它可以带领我们共同完成以下研究。人类也像蜘蛛织网一样共同完成生命旅程——从人类的灌木底层开始一起往上爬。和它们一样,我们也在顶部建造了属于我们的平台,和它们一样,我们也在顶部建造了属于我们的平台,和它们一样,一开始也都没有经验,虽然表面目空一切,却深深地明白我们也要像蜘蛛一样,必须在高空之中“吐出”两种精良的“细丝”。
那我们来探讨一下这两种“细丝”工艺到底是什么吧!
第一种“细丝”就是阅读时我们获得的知识。我们读到的内容并没有真正入脑入心——就像吸管插入苏打水中一样——内容只停留在眼睛上,内心并没有理解它。我们用人生碎片拼起来的“高楼”就像小时候用积木搭起的城堡,也正如积木城堡需要各种不同的材料和高质量的建设,阅读能力的提升也需借助丰富多彩的生活——现实的、激情的、理智的生活以及我们已经建立的精神生活共同去完成。
第二种“细丝”指不论我们何时阅读,阅读何种内容,也不论我们是否全身心投入,阅读的永恒主题都是“发现自我”或“逃离自我”。这两种主题都不可能来自可估测的欲求、娱乐后的喜悦、独立混乱的生活中的建立新秩序及忘记曾因更换新秩序使人备受折磨的混乱后的舒服怡然。
上述两种“细丝”是带领我们在书海中畅游的一对翅膀。(www.xing528.com)
当我们借着对阅读及阅读原因的理解这个“浮力”往下看时,就会看见往事如同一幅画轴,逐渐展现在我们脚下。估计我们会看见在早期阅读期间选择书籍时的毫无计划;后期阅读中突然与书本建立了良好联系;在持续的混乱阅读中突然发现了好的方法;最后,还会看见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自己在不断拓展的阅读过程中留下的印记——就像一条丝带状的路,清晰明确,蜿蜒盘旋,令人感叹。
我们再来看看为什么小孩会喜欢阅读《鹅妈妈》这类书籍。
幼儿不像睿智的学者,阅读时会带入自身经历,他们的经历都是碎片式的,而且这些碎片都未进行分类。
孩子们的心灵就是个未被划分区域的橱柜,全靠感官去寻物——软勺和狗崽,牛奶的味道和对胃的认知,猫咪“喵喵”叫的声音,月亮像圆盘等这些认知都被储存起来,还可能会带着惶恐不安的心情,像在清仓拍卖时收集的战利品一样。
虽然这些经验杂乱无章,但孩子们却在这些经验中通过摸索逐渐了解到“什么像什么”,而且他们生活的世界已经充满了“韵律”,虽然他们不知道“原因”,但已经有了“艺术”敏感度。
虽然还无法阅读《哈姆雷特》或《穿靴子的猫》之类的书籍,但是,他们可以用自己的意识去“创作”一些东西,且能从“创作”中感受到真实的喜悦,如同那首著名的儿歌:
稀奇,稀奇,真稀奇;
小猫拉起了小提琴;
奶牛跳到了月亮上;
小狗看见了哈哈笑;
盘子带着勺子远远跑。
每当“创作”时,孩子们都会高兴地拍手大笑,因为他们在杂乱的经验中建立了一种“韵律”,这相当于在“已有的储备经验中建立了新的联系”,这在孩子的心境里,既不是在混乱的环境中“发现自我”,也不是“忘记疼痛”。
我们发现,同一个孩子稍稍长大一点,就会喜欢阅读童话故事。
这同样在丰富他(她)的人生阅历。阅读可以发现别人的优良品质,也会想象别人身上的苦痛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会因别人开心而开心。这证明在他(她)杂乱的经验(虽然大部分都是随机且毫无根据的)中已经建立了暂时的秩序;并且,他们还掌握了最简单的达到目标、获得效果的原则(尽管他(她)还未领会恒久不变的规则)。他们已经开始从书中汲取精华,面对“诗中的正义”,开始有了最本能的反应,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只要有机会或获得引导,他们就会急切地“投资”;将内心世界的秩序按照合理的顺序和满意对称的方式进行重新排列。这种感觉就像家庭主妇拿着一罐做好的果冻却四处寻找能盛装的模具一样急切。
《灰姑娘》和《睡美人》这样的童话故事是最适合孩子们的所谓的“模具”。他们抓住这类故事不放,并将其累积到已有的现实主义风格的精神世界之中,这和贝拉斯科的理念如出一辙。他们带着这笔财富生活,双眸生辉,满怀欢喜。他们“发现自我”是通过自我主张,尽管我们认为他们只是忘记了受伤的痛苦,或是对内心“电影”中烫伤的手指着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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