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中国话剧舞台的革命: 开放戏剧体制的呼唤

中国话剧舞台的革命: 开放戏剧体制的呼唤

时间:2023-08-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80年代的中国话剧舞台正在发生一场革命。这场革命的特征就是开放——除了建立开放的戏剧观念、开放的戏剧空间、开放的戏剧体系外,要使开放的戏剧走入更加兴旺、更加健康的新阶段,必然同时呼唤建立一种能充分释放能量的开放的戏剧体制。我们现有的戏剧体制对话剧艺术的发展是有束缚的。在改革现有的戏剧体制时,有几个问题应该引起我们的注意。

中国话剧舞台的革命: 开放戏剧体制的呼唤

20世纪80年代的中国话剧舞台发生了什么事?

电视电影的冲击下,话剧确实面临着挑战。然而,话剧真的已步入“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暮秋了吗?对此,我持相反的论断。我以为,话剧艺术正在整理自己的步伐,进入和新时代相适应的青春期剧场艺术的群众性永不会消失,它永恒的艺术魅力(欣赏者与创造者互相交流渗透,共同完成创造)将永远散发诱人的芳香。新时代的观众将不会抛弃话剧,除非我们自己抛弃观众。问题在于,新时代的观众要求欣赏和新时代相适应的话剧艺术。如果他们的要求得到满足,就会兴高采烈;反之,他们就用门可罗雀来惩罚我们的无能。形势的真正严峻性就在于此。

我们幸运地生活在一个开放的时代。人类已进入太空探索宇宙的奥秘。科学技术新的革命浪潮猛烈地冲击着一切传统的规则、法程和观念。开放——这是一个含义深广的词。向宇宙万物(历史的、现实的、未来的)开放,意味着向物质世界、精神世界全面的开放。一切都需要重新检验和认识。

当然,开放的时代必然要求戏剧的开放。面临着真正的挑战,80年代的中国话剧队伍正在思考并作出积极的回答。让我们回顾这几年来的演出:布莱希特的《伽利略传》直率地宣告“罢黜百家”的破产;戏剧巨人莎士比亚以《马克白斯》《罗密欧与朱丽叶》安东尼与克莉奥佩特拉》赞扬了人的壮丽;迪伦马特的《物理学家》和姚一苇的《红鼻子》以现实与荒诞的奇妙混合惹人注目;“另一个易卜生”通过《培尔·金特》使人惊诧;《秦王李世民》《周郎拜帅》揭开了历史剧演出的新貌;《高山下的花环》《红白喜事》激起了当代观众巨大共鸣;《绝对信号》《母亲的歌》则以小剧场形式(半岛式、中心舞台式)的亲切感使观众感到满足……这些演出,大都备受欢迎,座无虚席。中国话剧演出史上,从剧目范围的广泛性,从艺术手法的多样性,有哪一个时期可以与之相比拟?这些充满思想力量和艺术力量的演出,表明中国话剧正在奔向新的飞跃,表明了中国话剧工作者的探索勇气,也表明了中国观众对中国话剧艺术复兴的热切期望和公平评价。

80年代的中国话剧舞台正在发生一场革命。这场革命的特征就是开放——除了建立开放的戏剧观念、开放的戏剧空间、开放的戏剧体系外,要使开放的戏剧走入更加兴旺、更加健康的新阶段,必然同时呼唤建立一种能充分释放能量的开放的戏剧体制。这是一个必须正视的重要问题。

我们现有的戏剧体制对话剧艺术的发展是有束缚的。为了发展,必须实事求是总结经验,作出必要的调整、改革。在改革现有的戏剧体制时,有几个问题应该引起我们的注意。

(一)提倡人才流通。过去,我们对剧团成员的流通统得太死,这对形成独特的艺术风格不利。一个有默契的创造集体,必须建筑在对生活和艺术有共同看法的基础上。相同的艺术趣味、美学观,才有可能迸发出创造的火花,逐步诞生新的流派。翻开一部演剧史,大凡有卓越成就的剧院,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和丹钦柯创建的莫斯科艺术剧院,布莱希特建立的柏林国家剧院,留比莫夫任总导演的塔干卡剧院,到焦菊隐任总导演的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都证明了“志同道合”的极端必要性。我们的话剧要发展,应该提倡在“志同道合”的基础上,重新组合,促成一支支风格流派迥异的戏剧队伍。能否设想在有条件的地方,建立院长或总导演负责制,对剧团成员的去留持开明政策,实行聘任制、合同制。“树挪死,人挪活”,这样做是符合艺术创造发展规律的。(www.xing528.com)

(二)放宽剧目管理。剧院的一切活动都建立在演出剧目的基础上。选择什么剧目,对于剧院(团)的艺术风格形成,更是密切相关。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擅长演出历史剧和北京地区题材的剧目,很有特色。上海青年话剧团演出当代青年题材和外国戏剧也是为人所称道的,如果勉强他们演出北方农村生活的戏,效果未必就好。过去,剧团实际上没有选择剧目的自主权,某些引起争议的戏,特别易于被摒弃在演出剧目之外。事实上,一部有争议的戏,往往在思想艺术上都有所突破,有所创新。领导机关提出意见固然是重要的,但是,最重要的评判者是观众。我们应该相信艺术家们本身的严肃和观众的公正,放手让剧团自行选择和上演剧目。

(三)争取社会投资企业家关注文化体育事业的发展是有远见的表现。现在剧团的经费全部由国家包下来,办法不一定好。如果能争取企业用各种形式投资赞助,既可减轻国家负担,增加剧团的经济收入,也可促进剧团和社会的广泛联系,产生新的活力,安心搞好艺术创造。广州白云山制药厂投资体育事业,将原广州足球队吸收入企业,这个做法能否给予我们一些启示呢?或者,从提倡剧目赞助入手,作阶段性、局部性的投资,不一定非一管到底。总之,办法是多种多样的。

我是一个导演,对于戏剧体制的改革有强烈的要求,因为我意识到,只有戏剧体制改革了,才能更好地出戏、出人、出流派。

改革之风已迎面扑来,我们应该乐观,戏剧的前途是广阔的。

(原载《上海戏剧》1985年第2期)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