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体验：揭开科研中的类比方法

（一）

我在组会上多次强调了“类比”在科学研究中的重要性，并举了一些经典的例子，例如爱因斯坦的光电效应（把波看作粒子）与德布罗意的物质波（把粒子看作波）等等。

我相信我的这些可爱的学生们都已经透彻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了。但是，我还是心有余悸：倘若类比运用不当，将会流于肤浅。那么，如何避免肤浅呢？

现在我可以说的是：倘若你个人不能十分确定，那么，集思广益将是唯一有效的途径。秀出你的思想，铺到展台上，让众人评价吧。与志同道合者合作，是研究过程中的至乐之事！当今世界，若从事科学研究，单兵团作战早就落伍了，集团军的冲锋陷阵，才是克敌制胜之良方。

（二）

2010年9月，我参加了南开大学承办的中国物理学会秋季学术会议。南开大学的正面如中国的大多大学一样，有着一个宏伟的大门，大门内矗立着高大的周恩来总理的塑像，塑像下赫然刻着周总理的一句话“我是爱南开的”，——倘若你愿意多花些时间在校园内徜徉，在校园的其他角落也会邂逅到这句话，从这句话可以清楚地领悟到敬爱的周总理对南开大学深厚的感情。会议结束后，返回上海，源于好奇，我到网上查了一下相关资料。获知：南开大学是周恩来以正式在校生身份就读过的唯一的高等院校，这一身份总共有4个月的时间。

1919年9月8日，周恩来注册入学（时为南开学校大学部）。1920年1月29日，周恩来等4人领导天津各校学生数千人赴直隶省公署请愿，竟被拘捕。羁押期间，周恩来被南开大学开除，他的学籍直到西安事变之后方由校长张伯苓亲自宣布恢复。塑像下的那行字源于周总理的一封信（与此信有关的背景，请点击：http：／／zhidao．baidu．com／question／132523029．html）：

你们诸位离天津远，还不知道内情。我是现在天天到南开去的。我是爱南开的，可是我看现在的南开趋向，是非要自绝于社会不可了。人要为社会所不容，而做的是为社会开路的事情，那还可以；若是反过脸来，去接近十七八世纪，甚而十三四世纪的思想，这个人已一无可取，何况南开是个团体。团体要做的事情，是为“新”，倘要接近卖国贼，从着他抢政府里的钱、人民的钱，实在是羞耻极了，哪能谈到为社会的事实！

（作者注：以上内容来自于网络，而非第一手资料，若有讹误，欢迎指正。）

（三）

在物理学家的眼中，主导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律是简单的——不仅应该，而且必须。不少人对此不是很理解。是的，在物理学家的眼中这个世界确实是简单的，根据我的个人体会，其理由是：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呈现着过于纷纭复杂的多样性，看起来混乱实则有序。如果主导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律很复杂，那么很难形成如此有序的世界。举例来说：(www.xing528.com)

目的：从A演化到C。

路径1：A→B→C；路径2：A→B→D→E→F→…→C。

显然，欲达“从A演化到C”的目的，路径1出错的可能小于路径2。这是因为，与人类类似，在自然界演化、发展的历程中，步骤倘若过于复杂，自然界也更容易出错。

所以，物理学家们眼中主导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律应该是简单的。在这个哲学思想主导下，物理学家们确实在认识世界、解释世界、利用世界方面做出了彪炳千古的贡献，如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还有，粒子物理学家告诉我们，我们身边的所有物质只是由6种夸克和6种轻子构成的。——哈，从这个角度也可以看出：人，是生而平等的。

然而，一个具有启发意义的问题是，既然主导自然界的物理规律是简单的，那么主导人类社会发展的物理规律是否同样简单呢？对人文学科的定量研究是物理学与其他学科的交叉研究方向之一，值得我们探讨。

（四）

什么是复杂系统？当我与朋友聊天时，每当我告诉他们，我的研究方向之一是“复杂系统”（complex system）时，他们眼中充满的迷茫告诉我，他们有话要问：“复杂系统是什么东西呢？”这时，我就举例说，“经济市场就是一种复杂系统。”说到这里，朋友们当然完全明白了。

但是，作为复杂系统的研究人员，我的回答显然不是很标准，正如软物质的定义（http：／／blog．sina．com．cn／s／blog＿53af0c0f0100jhdz．html）一样，对于复杂系统的定义也很费脑筋。鉴于复杂网络（complex network）也是复杂系统之一，其实回答好什么是复杂网络，也就很好理解什么是复杂系统了。那么，什么是复杂网络呢？简单起见，复杂网络就是介于规则网络（regular network）与无规网络（random network）之间的网络。至此，什么是复杂系统也就很好理解了，即介于规则系统（regular system）与无规系统（random system）之间的系统。显然，经济市场理应归于其中。

[1]此文最初于2010年10月7日发表于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53af0c0f0100lnyj．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