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用,是从中吸取自己需要的,由现在看还有价值的。价值问题很复杂,如《梦溪笔谈》讲到活板,现在看来太落后了,但有价值,那是历史价值。就连许多宣传迷信的作品,因为能够使我们了解古人愚昧的一面,还可以引以为戒,也不能说没有价值。但这就牵涉到选取问题,认识错误,选取不当,就会本想有所得而成为有所失。因此,谈到致用,首先要具备分辨和取舍的见识。有了见识,吸取不成问题了;至于怎样表现为用,却又很难说。大致说,接受文化遗产的事相当模棱,怎么样算已经接受了,接受了多少,都不是尺丈升斗可以量出来的。吸收表达方法以充实现代语也是这样,多少,好坏,不容易说清楚。但我们总当承认,读多了,理解了,心里确是多了些什么,有时候这多的什么还会成为至少是加入处理社会生活的力量,这就是致了用。致用也有能够实实在在感受到的,那是欣赏优秀的文学作品。诗词之类最明显,秋风乍起,哼一句“霜叶红于二月花”,可以获得片时的飘飘然,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就是史书,如《左传》,记得有人说,他有暇的时候总喜欢翻看,因为这可以使他获得看小说、看戏剧的乐趣。我们都知道,文言典籍中值得欣赏的作品太多了,因而学,尤其会了,就可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说起用,我们还会想到写。现在用现代语交流情意,当然不要求用文言写。但不要求不等于禁止,如果兴之所至,也来一篇之乎者也,也来一首平平仄仄平,可以不可以?当然可以,但要符合两个条件:一是所写确是文言,不是之乎者也和的了吗啦同席;二是要看对象,比如写的是一封文言信,而收信人也是通文言的,那就也好,甚至很好。同理,如写日记,不准备给别人看,愿意用文言,自己当然有绝对自由。
写方面的致用,还有能不能把文言表达方面的优点吸收到现代白话里的问题,留到最后一章谈旧为新用的时候再谈。(www.xing528.com)
最后,补充一点,学和用不是截然分为前后两段,而是在学的过程中,读懂了,就同时在吸收,也就是同时在致用。时时在学,时时在得,这也是学会文言并不太难的重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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