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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中行全集(5)·文言和白话:形体简短的原因及重要性

时间:2023-08-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不计标点,例是六十二个字,停顿十四次,平均四个半字停顿一次;例是四十九个字,也是停顿十四次,恰好三个半字停顿一次。文言句子偏于短,有多方面的原因。一种是单音节的词多,这在上面第5.3.3节已经谈到。晋鄙听,大善;不听,可使击之。还有一种原因是省略的词语多,留到下面第5.4.7节再谈。此外,文人笔下崇简也是相当重要的原因,如上面所引《登泰山记》的文章,就分明是用意写得这样精炼的。

张中行全集(5)·文言和白话:形体简短的原因及重要性

我们读文言作品,一个突出的感觉句子比较短,停顿多。如:

(1)广之将兵,乏绝之处,见水,士卒不尽饮,广不近水;士卒不尽食,广不尝食。宽缓不苛,士以此爱乐为用。其射,见敌急,非在数十步之内,度不中不发,发即应弦而倒。

(《史记·李将军列传》)

(2)山多石,少土。石苍黑色,多平方,少圆。少杂树,多松,生石罅,皆平顶。冰雪,无瀑水,无鸟兽音迹。至日观数里内无树,而雪与人膝齐。

(姚鼐《登泰山记》)

不计标点,例(1)是六十二个字,停顿十四次,平均四个半字停顿一次;例(2)是四十九个字,也是停顿十四次,恰好三个半字停顿一次。这在现代语的作品里是罕见的。

文言句子偏于短,有多方面的原因。一种是单音节的词多,这在上面第5.3.3节已经谈到。另一种是惯于用意会法。如:(www.xing528.com)

(3)公子即合符,而晋鄙不授公子兵而复请之,事必危矣。……晋鄙听,大善;不听,可使击之。

(《史记·信陵君列传》)

(4)前长君为奉车,从至雍棫阳宫,扶辇下除,触柱折辕,劾大不敬。

(《汉书·李广苏建传》)

例(3)的“晋鄙不授公子兵而复请”“晋鄙听”“不听”都是假设的情况,照现代语习惯,前面都要用“如果”“假使”之类的词,文言却不用而靠意会。例(4)的“劾大不敬”是被劾,照现代语习惯,“被”要明白点出,文言却不说而靠意会。还有一种原因是省略的词语多,留到下面第5.4.7节再谈。此外,文人笔下崇简也是相当重要的原因,如上面所引《登泰山记》的文章,就分明是用意写得这样精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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