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中饰董小宛
《情探》中饰焦桂英
周慕莲强调多学多能,戏路宽广。要求学生打得把子,搬得翎子,扎得靠子,踩得跷子。即使达不到生、旦、净、末、丑皆能,文武昆乱不挡的功夫,至少在一定行当内,能胜任各种不同类型的角色。本着这一原则,不仅教凤莲《访友》、《送行》、《范生赠银》、《风筝误》这类闺门旦戏,也为她排演了《穆桂英》、《戏仪》、《百花公主》、《花田写扇》、《荆钗记》、《郗氏醋》等以武旦、花旦、奴旦、青衣旦、泼辣旦应工的剧目。
20世纪50年代,周慕莲根据王玉峰、赵熙剧本和参考有关资料整理了《焚香记》。全戏分为六场,《打神》、《情探》是全剧的重头戏。重庆市川剧院排演此剧时,偏偏选中了他的女弟子、以演闺门旦著称的高凤莲。一个常演柯宝珠一类角色的闺门旦,突然改弦换位、要饰演以前由泼辣旦应工的焦桂英,确确实实难为了她。
《芙奴传》中饰陶芙奴(www.xing528.com)
师徒在一起流了不少的汗水,从不同的角度逾越了难关。如何刻画这个善良多情,被侮辱、被损害而又具有反抗精神的古代妇女形象,这对凤莲来说并非易事。戏的前半段,焦桂英虽是个名妓,但她知书识礼,温雅娴良,基本上可以“水墨旦”应工,这还好掌握;但被王魁休弃后的戏,特别是《打神》一出,就相当难了,她演来总是娇柔有余,刚健不足,不像叛逆的焦桂英,却像认命的柯宝珠。几经反复,她想知难而退了。但严师毫不迁就,坚持让她演下去。并告诫她说:不怕学艺难,就怕心不坚。同时还帮她找出演不好的原因:一是对人物缺少分析,没有掌握好焦桂英在王魁负义前后的心情变化——由殷切的希望变成绝望,由热爱变为痛恨,以及在《打神》前后复杂的心理状态。二是在表现上还未能跳出闺门旦的框框,只柔不刚,没有做到有刚有柔,刚柔相济。眼神是散而不聚,视而不见,水袖是一味的轻软飘逸,缺少力度。这个就表达不出焦桂英当时悲、恨、怨、怒等复杂心情。通过艰苦的训练,使凤莲终于较成功地演出了这出戏。而且还闯开了戏路,不仅善演淑女“闺秀”,而且对穆桂英这样的英雄,郗氏这样的妒妇,春莺这样的慧婢,也都能演得鲜明、真切。
凤莲的戏路较宽,擅演的剧目很多。但她给自己立下了规矩,首先是坚持不演坏戏,绝不因为“取宠”而去迎合某种趣味。再就是不争戏,不抢戏。别的演员平常演着的,她就尽可能不演。人家不演的,她愉快承当,而且不分主角、配角,缺什么角色就演什么角色。《红梅记》她饰演李慧娘,也饰演卢昭容。《别宫出征》可饰演郗皇后,也可饰演金妃或苗妃。甚至《访友》中的人心,《闹钗》中的妹妹,都照演不误,从不挑肥拣瘦,争长论短。她记得老师已是蜚声艺坛的名家,也从不小看《书馆》中牛小姐和《三难新郎》中的丫头。
《琴房送灯》中饰曾桂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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