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作品著作权：权属问题解析

人工智能作品在被认定为著作权法作品的同时，另一个问题也需要被解决——谁是人工智能的作品的作者？人工智能的智力成果著作权属于谁？

湛卢文化在出版“小冰”的新书之前，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国务院《出版管理条例》第28条第1款规定：“出版物必须按照国家的有关规定载明作者、出版者、印刷者或者复制者、发行者的名称、地址，书号、刊号或者版号，在版编目数据，出版日期、刊期以及其他有关事项。”

该诗集出版时载明的作者是谁？是机器人“小冰”，还是微软公司？或者另有他人？《出版管理条例》明确要求出版时要载明“作者”，这时把“小冰”载为诗集的作者显然有些不合适。(www.xing528.com)

据介绍，“小冰”学习了1920年以来的519位中国现代诗人的上千首诗词。其每0.6分钟可以学习一轮，共学习了1万轮。经过100个小时的学习，其获得了创作现代诗的能力。然而，同样的学习过程放在人类身上需要花费100年的时间。^[7]“小冰”这种学习并获得创作现代诗的能力本质上其实是一种算法。目前的人工智能算法是一种以神经网络算法^[8]为主的计算过程。当神经网络算法经过多次循环往复，输出结果与实际越来越接近时，算法就会得到一个经验，这就类似于人类学习的过程。当大量的神经元组合成复杂的网络状时，这个网络就可以输入多种信息，而输出结果也渐趋复杂，这就变成了深度学习。换一个角度来看，这其实是算法指令的实施者通过编译程序所得到的成果。我们可以把人工智能的作者想象成一个想要做某事的人，这个人的编译程序算法通过AI得以实现，进而寻找一个更为简便的方式短时间内收集大量资料，供自己使用。一个简单的算法和人工智能的算法的区别在于，一个简单的算法只是收集完成使用者所需要的资料，而人工智能的程序，是算法编译者在简单的算法后增加了自动得出结论这一步骤。Python^[9]教学案例中有一个关于《红楼梦》的分析，人们利用设计程序通过算法的方式将全文常用词进行分析，如果让人类一句一句话地分析这一本书，可能需要很久的时间，但是如果让机器把这些细分出来的话，可能只需要几分钟。我们不能说这个结论是程序得出来的，得出结论的应该是设计这个程序的人。同样，“小冰”写诗的行为能力也是制作者赋予的。

2020年修订后的《著作权法》第2条第1款规定：“中国公民、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的作品，不论是否发表，依照本法享有著作权。”其中明确地规定了著作权的主体包括公民、法人或其他组织。第3条规定了作品的范围，人工智能作为著作权法所保护的客体之一，它本身就是一个作品。^[10]人工智能是一个系统、一组数据，不能独立存在，人工智能的作品的著作权属于人工智能的作者，是作者意识形态的具体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