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赖登塔尔认为,教学不应该将现成的知识强加给学生,学习的过程应该是学生自主创造的过程。
对于数学,弗赖登塔尔提醒我们区分“现成的数学”和“做出来的数学”。关于“想和做”的问题东西方的理念有着天壤之别。
泰勒斯、毕达哥拉斯在行万里路的实践中提炼出最早的数学思想,据说在德国,很多家庭都把车库作为父子共同的工作间,在美国同样如此,乔布斯父亲的车库就是乔布斯梦的起点。某旅美学者感慨:“美国学校每年都有科学节,幼儿园的孩子也让参加。我认为孩子连字都不会写,数字还认不到10,怎能做科学研究?但材料拿回来,你发现孩子很感兴趣,也能做:如量自己的手臂;磁铁能吸家里哪些东西;桌子有几条腿等。报告的模式是:问题—假设—过程—结果—结论,非常成熟的科学论文格式。如此这般从5岁开始训练,等博士毕业还能不是搞科学的高手吗?由此可见,美国的教育自有一套系统,它特别重视孩子的阅读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和表达能力。教育注重个性,注重创造性。 ”
在中国,“做与想”却大多是分离开的。自古读书人大多是专职,直到现在,虽然很多读书人是农民出身,然而几千年来却没有人改变最原始的耕种模式。中国读书人自孔子以来注重的是传承而非改变,甚至害怕改变。中国的数学发展一条重要的主线即服务于管理的需要,更多地关注于历法、土地的测量与赋税的计算,为了便于传承而固定了一整套的算法。功利性限制了思维的发散程度,我们沉醉于古人的四大发明,可是环顾四周,哪些日用家电的创造者是来自中国?
传统的课堂,提倡的是知识传递的效率,鼓励的是教师的演示与学生的模仿,缺少的是这些知识如何建立更广泛的联系,或者说若干年来应试的成分不仅没有变少,反而变得更多。于是某大学校庆宣传片抄袭事件也就顺理成章了,全国浩瀚如海的学术成果中有多少是独创的、真正领先于世界的?我们不得不承认,几千年的传承,想要推翻再造是不可能的,教师的素质、家长的理念、学生的基础都是教育的现实,我们所能做的只是点滴的突破。(www.xing528.com)
数学的“做”并非一定要动手,思想的实验同样可以体现“做”的过程,重要的是“直觉比严密的逻辑过程有着更重要的作用”。对于怎样是“活动的数学”,从“活动”的角度很难界定,但从“现成的”数学这个角度来界定,似乎就更明白了。
让学生自己看书的过程,学习的主体固然是学生,然而学生学习的主要是“现成的数学”,其本质依然难以跳出“接受”与“模仿”;“做出来的数学”应该是学生经过思考、探究、归纳、研讨得出的数学,其目的是培养学生的创造能力,而其传递知识的效率无疑会明显低于前者。基于此,我不赞同数学一定要学生养成课前预习的习惯,如果改为预学,教师用一些问题引导学生思考“再创造”数学,这样的方法才更值得提倡。至于通过阅读课本或是通过观看呈现知识的微视频预习,可以作为提升学困生课堂效率的无奈之举。
在实际教学中,我更愿意接受章建跃博士的观点,一些课,特别是新引入一个数学结构的时候,一定从学生已有的经验出发,帮助学生建立新知识与旧世界的各种联系,让学生能够从感性到理性地接受新的结构。而这种联系应该逐渐回归到数学内部,建立数学内部的结构与联系。这个过程,其实是符合杜威“做中学”的理念的,即“做的目的在于思,做是思的起点,思是做的深入”。至少在教授数学知识时,应该让学生参与基本的分析,以便让学生知道这些“砖块”究竟在建造什么样的大厦。
我也经历了“现成的科学向活动的科学”的转向,“从学(习)者向研究者”的转变的过程,作为一个历史盲,在做中外数学史的对比研究的过程中,所有资料都是我在近七八年的时间里收集和整理的,但我的目的并不是获得这些知识,只是想验证与充实自己的观点。何为做研究?我想应该是根据自己的问题,去查阅资料、在实践中丰富认识、完善观点的过程,而不是接受已有的数学史的观点。所以从此书中,大家会看到困惑、矛盾以及种种错误,但却是我鲜活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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