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历史文献中搜寻吐蕃时期(大致与内地唐相当)关于陶器的制作,较早可见于文成公主和亲的记载里,《西藏王统记》中提到了公主询问藏地是否有“陶土”,被告知已有,以及公主在回忆伤怀时,弹奏咏唱中提到了自己为藏地带来了制陶技术[4]。根据以上记载可知,藏地本身是有制陶原料的,而文成公主是利用了藏地本身的原料来制作陶器的。另外,内地唐代相关史料有载,藏人餐饮时会将皮革罩在木质器具的底部用以盛食,盘子直接用毛毡来做,碗则用面粉来做,固、液体食物掺杂在一起,一并下咽,没有酒杯,以手捧酒来喝[5]。这是十分原始而落后的进食场面,其中可以看到他们对碗的制作,是用粉末塑成,酒器更是缺乏,竟直接用手捧着,这又恰好照应了《西藏王统记》中用陶来制作“缶”的记载,“缶”即是一种盛酒浆的器皿[6]。内地唐代关于藏人的餐饮记载常成为佐证藏地至吐蕃时期都没有陶器制作的证据,加之《西藏王统记》的辅佐,似乎就确定了是文成公主在藏地首先制作发明陶器的。但《西藏王统记》本身有诸多不让人信服之处:首先,作者为元末明初人,该书的完成却在其亡后十余年,此书或有人代笔[7];再者,元明之时记叙唐代之事,本就相差年代较远,记载的真实度大大下降;另外,书中许多撰写借助传说和野史,言辞优美,但只能看做戏说与想象加工[8]。因此,《西藏王统记》的细节不能深究,只能观其含义,大致能确定只是文成公主曾对藏地的发展做出了一定的贡献。而内地唐代相关史料其实并没有言明当时吐蕃有无陶器,其中提到制作碗时有“凝”这一步骤,“凝”这个步骤究竟是怎么完成的,是否有将沙土进行烧制而“凝”为碗(即陶器制作的方式),由于此处没有更多的文字说明,一切难以得知。由上述材料笔者推知,文成公主可能带去的并不是基本的制陶技术,而是一种类似唐三彩中运用的上釉技术,使当地本身的陶器变得更加美观与实用。支持这一推测的语音学证据是,陶器上使用的“釉子”,今天藏语发音为“玉子”,似汉字的借音,这或是文成公主当时带去的[9]。(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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