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出戟罐基本造型为轮盖,圆口,鼓腹下收,肩部有出戟外凸,似法轮,其上饰西藏地区常见的兰扎体梵文,藏传佛教影响明显。出戟罐是明宣德时期创烧的瓷质藏传佛教用器,此后不再生产。出戟罐品种以青花为主,暂不见其他瓷器品种,亦无其他材质。
就收藏而言,青花出戟罐存世数量较少,仅两件,分别藏于北京故宫、台湾私人处[13]。均是明代宫廷特别定制的宗教法器。
从造型来看,就肩、腹、足部造型而言,北京所藏出戟罐(图49)[14]与台湾所藏(图50)[15]大致相同,但由于台湾一件口部曾有损,故后来修补上了金属口沿,肩部也不见北京一件中的水波纹,推测是受损所致。青花出戟罐造型究竟受何种藏地器物启发,大致有坛城(图51)[16]和摩尼罐两种说法。坛城在藏密中代表了基本的宇宙观[17];摩尼罐是出戟造型容器,常用作药罐[18]。根据笔者在藏地的实地考察,认为出戟罐的造型与现今藏地仍流行的传统生活用具—糌粑盒有几分相似,糌粑盒外侈一圈的口部设计与出戟一圈的设计颇有异曲同工之感,或许宗教用品出戟罐的造型与传统用品糌粑盒之间亦存在着某种联系,正如宗教用的瓷贲巴壶与生活中使用的贲巴茶壶一样,可看作一种器形在宗教与日常生活器中的不同变种。另外,出戟罐单就罐身而言极似藏地僧钵,或借鉴了僧钵造型。
图49 明宣德出戟罐(www.xing528.com)
图50 明宣德出戟罐
图51 清乾隆坛城
就制作与使用而言,明代史料中有载出戟罐是宣德年间藏地法王访京时制作的[19],从腹中一圈梵字的意思来看与当时青花僧帽壶上的藏文内容一致,属同一批作品,皆为特制的藏佛法器。而图50出戟罐腹与重庆地区征集的出戟罐盖可能是当时赏赐给高僧的礼品,但不知何故散失在与藏地颇近的川渝地区。图49此这件留于宫廷中的出戟罐,在清代得到乾隆帝的青睐,在描绘宫廷生活的图卷中可以看到被置于乾隆帝书房右侧架上的出戟罐[20],罐被精心置于器座之上,脱离了宗教氛围,被带入一种文人书房的环境之中,其旁边桌上还放置着许多其他乾隆帝心爱的古玩,但显然不及此单独放置一隅的出戟罐那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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