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收藏情况来看,雍正时期的瓷质僧帽壶在北京地区的博物馆多有收藏[59],这一情况与康熙仿宣德红釉僧帽壶相似。在西藏罕见雍正瓷质僧帽壶,应是雍正时期多制作留于宫宅中以自用的器物所致。
图11 清雍正粉青僧帽壶
图12 清雍正白釉僧帽壶(www.xing528.com)
就造型分析而言,比起康熙时期僧帽壶大小不统一(有6.5厘米左右的高度差异),雍正时期瓷质僧帽壶的高度较为一致,都是19厘米。但是釉色、造型各不相同,可分为YZS-A 粉青釉僧帽壶(图11)及YZS-B白釉僧帽壶(图12)两种。YZS-A釉色有仿宋代汝、官釉色之态,可见帝王品位中对于宋代名瓷的肯定,其造型上与明代以来阶梯状僧帽的瓷壶基本无二致,只是比起明代的瓷壶造型,腹部更加浑圆似球,这一点应该是继承了康熙时期的腹部设计风格,而颈腹之比相对之前时代更小,视觉上颈部变短;YZS-A款识与康熙时期的内容规格类似[60]。YZS-B在造型上进行了大胆的创新与改变,僧帽虽还是阶梯状,但高度增加,其壶身直接去掉了颈部,只留一圆腹,这样的壶身设计让人联想到紫砂茶壶中颈部缩短或直接去掉的情况,或许YZS-B正是从明末造型多变的紫砂僧帽壶中得到的启示,此造型之后罕见;YZS-B壶的款识比较别致[61]。
历史文化内涵来看,雍正时期出现的与藏地赏瓷相关的记载显示,这些瓷器并不是直接给藏地的,而是给西藏番属的巴尔布雅木布、吐愣、库库穆等地汗王的,在中央眼中,这些汗王的重要程度并不及西藏地方政府。雍正时期没有直接赏赐西藏瓷器的文献记载,这就降低了雍正时期瓷质僧帽壶为藏地赏赉瓷的可能性。特别是雍正时期别致的YZS-B壶,底款中的“朗唫阁”是雍正帝在登上帝位之前,还是雍亲王时,在圆明园的住宅中一个斋的名字,有该款的器物品质皆上乘[62]。属亲王时期的宅邸名称为款,这更说明了YZS-B壶的自用属性。要了解雍正时期僧帽壶的具体情况可以借助一些当时的画作,在一幅雍正为亲王时期的画作中可以看到画中美人(或是雍正妃子)右侧的博古架上赫然在列的红釉僧帽壶[63]。该壶被置于一个青色方台座上,壶身嵌入台座中,台座上部露出2/3的壶身,作为博古架上的摆设加以使用。此画中红釉僧帽壶的情形,可联想到之前图12壶底座上的款。该红釉壶无疑是一件摆放在雍正的府邸中被把玩的物品[64]。种种资料均显示雍正从皇子时期就对瓷质僧帽壶较为青睐,作为玩赏之物,以上画作和款识都为雍正时期僧帽壶的具体用途及使用情境提供了较为明确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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