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学术研究,研究者会发现多方面问题:what(1)、what(2)、what(3)、what(n)。面对这些问题,不少研究者往往以简单罗列(并列)的方式进行处理。事实证明,简单罗列(并列)问题,往往意味着研究者对这些问题之间内在的逻辑关系缺少必要的把握。假如有4个方面的问题,那么,当这4个方面的问题被简单罗列(并列)时,是不是意味着它们的影响各自占比25%?事实上,问题不同,其影响也并不相同,有些问题的影响可能更大一些,有些问题的影响可能更小一些,有些问题甚至可能是其他问题产生的重要原因,所以在把握问题的过程中,一定要尽量避免对诸多问题的简单罗列,而要努力梳理和把握问题之间内在的逻辑关系。要以对问题之间内在的逻辑关系的准确把握为依据,确定问题排列的秩序。
有篇题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大学生中的传播困境与突围策略》的文章。作者主要讲了3个部分的内容:一是边缘与拒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大学生中传播的主体困境;二是误读与失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大学生中传播的客体困境;三是破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大学生中传播困境的策略。
在第一、第二部分,作者主要从主体和客体这两个角度,罗列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大学生中传播所遇到的问题。主体角度:①传播媒介整合不足,传统主流媒体被“边缘化”。②表达方式差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被“拒斥”;客体角度:①西方思潮冲击下大学生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误读。②大学生话语失范消解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大学生中传播的力度。需要追问的是,这4个方面问题排列的依据是什么?是以重要性程度为依据,按照重要性递增,或者重要性递减的次序排列的吗?研究者把传统主流媒体被“边缘化”排在首位,是不是意味着它是最主要的问题?如果它是最主要的问题,那么,它何以是最主要的问题?事实上,这些问题之间的关系并非简单并列的关系。比如,西方思潮冲击与表达方式差异之间是什么关系?如果没有西方思潮冲击,那么,表达方式差异是怎么出现的?大学生的话语失范是什么造成的?与西方思潮冲击有没有关系?如果对这些问题缺乏必要的梳理,只是简单罗列的话,那么,作者事实上未能真正把握住主要问题,或者未能真正把握住诸多问题中的主要方面。如此,作者就很难跳出现象的杂乱,明确地、独创性地聚集和把握住具体的实质性问题、新问题。(www.xing528.com)
再比如,有篇题为《理想信念教育对大学生精神成人的价值探析》的论文,罗列了“大学生精神成人的问题表征”。作者所罗列的大学生精神成人方面的问题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意义追求迷失化”,主要是指一些大学生“感觉不到生命的意义和活着的动力,甚至找不到自己”;“价值取向的功利性”,主要是指一些大学生“在精神追求上难免表现出理性务实、价值功利化的倾向”;“目标选择的从众化”,主要是指一些大学生“盲目跟风,跟随他人的脚步,不切实际地追求别人眼中的‘梦想’,并天真地以为这样就是在追逐梦想”。姑且不论这些问题在当代大学生中是否真实存在,值得追问的一个重要问题是,这三者之间是并列关系吗?如果把这三者简单并列起来,那么,就难以解释其间的一些复杂关系。比如,“意义追求迷失化”和“目标选择的从众化”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微妙的联系——是不是因为迷失了,所以从众了;或者是不是因为从众了,所以迷失了?另外,“意义追求迷失化”和“价值取向的功利性”之间,似乎还存在着一定的矛盾。功利不是一种意义和价值吗?既然有“价值取向的功利性”之说,那么,“意义追求迷失化”又从何说起?
2021年3月,笔者应邀在“内地与港澳社区长者精神健康网上研讨会”(线上)上发言时,重点梳理了社区长者(老人)精神健康问题之间内在、深层的逻辑关系。笔者认为,对社区长者的精神健康问题,人们从各自的观察和思考进行了归纳,比如:失落心理、自卑心理、缺乏价值感、不安全感、老年性精神障碍、老年性精神病等。还有人归纳为:孤独、抑郁、焦虑、空巢综合征等。很显然,这些问题确实是存在的,但是,如此归纳只是一种对现象的简单罗列,存在着层次不清(混乱)、问题之间内在的逻辑关系不明确等问题。比如,老年性精神障碍与失落心理、自卑心理、不安全感等是什么关系?是简单并列的关系吗?所以,关注社区长者精神健康问题,首先要厘清社区长者精神健康问题有哪些?其次,要搞清楚这些精神健康问题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前者需要人们对现实状况有较为敏锐的把握,而后者则要求人们善于从诸多现象之间,辨析和把握住内在、深层的逻辑关系。简单罗列只能使人们陷于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疲于奔命之中,而把握住现象之间内在、深层的逻辑关系,则有助于人们把握住事物中隐含着的主要矛盾,并从破解主要矛盾入手,顺势而为,解决实际问题。在此基础上,笔者提出,价值感走低,这是社区长者精神健康问题产生的主要原因。所谓价值感是人们对自己某种行为,乃至自身存在意义的认知、感受和确认的状况。长者走过几十年风风雨雨,含辛茹苦一辈子,在成长自己、哺育后代、赡养前辈、奉献社会的过程中,充分体现了劳动的意义和自身的价值:社会的栋梁、孩子的靠山、前辈的慰藉。然而,现在长者老了,日益远离栋梁、靠山、慰藉的作用。这就使得他们的(自我)价值感逐渐、持续走低。正因为(自我)价值感逐渐、持续走低,所以他们会孤独、抑郁、焦虑,会产生失落(感)心理、自卑(感)心理、不安全感(心理),甚至出现老年性精神障碍、老年性精神病。根据这样的基本分析,笔者提出,破解社区长者精神健康问题的关键,在于像一些社区那样,通过多种途径、采取多种办法,帮助社区长者重塑价值感。社区长者价值感强了,失落(感)心理、自卑(感)心理、不安全(感)心理等就会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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