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累托说:断言者要担起证明的重负[3]。证明就是论证,是按照事物内在的逻辑,把论点和论据有机结合起来,以论据支撑论点的过程。前述关于“教师节究竟应该设在哪天”的文章中,何云峰教授整合了“史有先例”“提高教师的劳动幸福感”“更容易避免教师节的形式主义”“有助于增进师生情谊”等多方面的论据,有条不紊、很有说服力地论证了“将教师节设在6月最后一个星期五是一举多得并且让师生更能体验到教师价值的选择”这样一个观点。
值得注意的是,不少青年研究成果中本来就没有明确的论点,也就谈不上论据、论证了。有些青年研究者即使提出了论点,却往往缺乏整合必要、充分论据,以支持观点的意识和能力。这样写出来的学术论文,往往有论点,无论据,甚至无论点、无论据,更不会论证,自说自话,经不起推敲,经不起检验。
比如,有作者在一篇讨论“以历史教育为载体进行青年思想政治教育”问题的文章中提出这样一个基本论点:“历史教育供给青年持续的、正向的精神资源。”作者论证道:
青年往往与正面能量相关联。马克思赞扬青年昂扬的斗志,因为青年“无疑是开始走上生活道路而又不愿在最重要的事情上听天由命”;较之“老年人习以为常的平庸迟钝”,恩格斯热情地肯定青年“崇高奔放的激情”;毛泽东说青年们带着可贵的“新鲜血液与朝气”,“是整个社会力量中的一部分最积极最有生气的力量”;习近平评价“青年最富有朝气、最富有梦想”。青年这种天然的正面能量是宝贵的,但若不加以积极地引导,往往转瞬即逝。
在当下青年中普遍存在两种有关正能量的误解。一种是口号式的、空洞的“正能量”,它回避挫败、问题和困境。部分青年视这种正能量为自动解决一切问题的灵丹妙药,面对困难,他们总是试图掩耳盗铃,对由自己所构想出的美好生活幻境感到亢奋。另一种误解则是对正能量的反感与排斥,正能量被认为是土气的、过时的事情。部分青年认为人生的底色就是灰暗的,对正能量嗤之以鼻,转而在审美意义上去追求“佛系”和“丧”。既是“无所求”,偶有所得,便又欢喜于“小欢喜”“小确幸”。显然这两种有关正能量的误解,会使青年的思考浮于表面并丧失解决问题的能力,都是狭隘、肤浅的,也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正能量。(www.xing528.com)
好比在小麦的“灌浆期”“拔穗期”,阳光、水分若跟不上,就会耽误一季的庄稼,青年也需要接收持续的、正向的能量支持。青年的思想政治教育强调教育对象“因实实在在地收获体验而产生的持续的正向的主观感受”,历史教育则是供给这种正向能量的重要载体。历史教育通过提供丰富的精神资源库,为青年供给持续的、正向的精神资源。中国共产党历来重视从历史中汲取“信仰”和“精神资源”,以支持青年的成长。
历史事件虽已过去,但凝结在历史事件和人物活动中的精神气质和思想资源,具有联结时空的能量,为每一代青年的成长供给精神营养。历史人物所表现出的“苟利国家生死以”的大义,“直挂云帆济沧海”的魄力,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信心,是真正的正能量,也正是青年成长需要的阳光、雨露。青年只有习得这些真正的正能量,方能站得高些,看得远些,便不至于顺利时觉得不可一世,稍受挫折就消极悲观。胸怀正能量的青年,无论面对的是坦途还是陡坡,是平川还是险滩,是丽日还是风雨,是喜悦还是哀伤,都能“心中有阳光,脚下有力量”。
很显然,除了“凝结在历史事件和人物活动中的精神气质和思想资源,具有联结时空的能量,为每一代青年的成长供给精神营养”等浮泛之论以外,作者并没有有说服力地证明“历史教育供给青年持续的、正向的精神资源”这一基本论点。同时,文章中的表述比较随意,缺乏内在逻辑性,未能严格按照小标题的要求,有层次、有逻辑地展开。实际上,对“历史教育供给青年持续的、正向的精神资源”这样一个基本论点,作者应该在界定“历史教育”“持续的、正向的精神资源”等概念的基础上,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论证:一是历史教育为什么能供给青年持续的、正向的精神资源,其理论和来自实际的论据有哪些;二是历史教育如何供给青年持续的、正向的精神资源,其基本途径有哪些;三是历史教育供给青年持续的、正向的精神资源的过程有哪些环节,等。
遗憾的是,当下青年研究中,有论点,无论据,甚至无论点、无论据的文章并不鲜见。有论点,无论据,甚至无论点、无论据,自然也就谈不上论证。青年研究者要系统学习、勤于实践训练,学会综合运用演绎推理、归纳推理、类比推理等多种逻辑方法和逻辑规则,在提炼论点、整合论据的同时,努力强化论证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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