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14年12月,国内已出版相关著作近二十本。在CNKI数字资源平台进行检索,以‘青年本质’为主题,搜索到期刊论文89篇,博硕士毕业论文7篇;以‘青年’‘本质’为双重关键词进行精确检索,搜索到期刊论文24篇。这些成果分别从不同角度对青年的本质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3]。”
当代中国青年研究起步于20世纪70年代末。40多年过去了,从质量上看,探讨青年本质问题的优秀论著不多。
(一)青年学教材中的青年概念界定
20世纪80年代以来,国内出版了多种青年学教材。这些教材主要包括夏林主编的《青年学》(河南人民出版社1987年6月出版),谷迎春、杨张乔所著《青年学导论》(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7年10月出版),黄志坚主编的《青年学》(中国青年出版社1988年1月出版),邱伟光主编的《青年学》(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88年12月出版),金国华主编的《现代青年学》(中国青年出版社1989年12月出版),以及万美容所著的《青年学概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6年3月出版)。
夏林的《青年学》以较大篇幅引述了马克思、斯大林、毛泽东的论述,界定了青年概念:青年是社会中最富有特色的“一群”,处于人生的准备阶段,既有成长中表现出来的优良品质,又有成长中带来的“自然缺点”。“青年不仅是成长中的一群而且是一支最有生气的社会力量”;“青年不仅是一直有生气的社会力量,而且是一支现实的、敏感的政治力量”;“马克思主义一直把青年看作革命事业的接班人”。很显然,领袖的观点和论述是夏林的《青年学》对“青年”概念进行界定的主要依据和基础。在此基础上,他对青年进行了这样的界定:青年是“革命事业的接班人[4]”。
谷迎春、杨张乔在其合著的《青年学导论》中提出,“青年是以性成熟平均年龄为起点的一个人类生命阶段,它是以其特殊的需求和作用而表现为最具能动性的社会群体,它以其自我意识与社会期望相平衡为中止点[5]”。
黄志坚主编的《青年学》对青年做如下界定:“青年是人生年龄分期中的一个阶段,即从少年到成年的过渡。在这个过渡的年龄阶段,身体在继续发育成长,各种器官和机能达到完全成熟,思维、记忆、情感、意志、兴趣、能力、性格迅速发展,学习文化,积累知识,世界观逐渐形成;社会活动范围日益扩大,完成学业并获得职业,开始迈进成人生活[6]”。可见,谷迎春、杨张乔,黄志坚主要以“性成熟平均年龄”及社会化等相应特点为依据对青年概念进行界定。
20世纪80年代以后,青年学教材编写出版热逐渐消退。2016年,万美容出版了《青年学概论》。该书大概可算近30年中青年学教材编写出版的最新成果,值得特别关注。万美容认为:“正确分析青年的本质必须首先了解人的本质[7]”。以此为基点,他根据马克思主义对人的本质的界说提出“要通过对青年社会属性的了解来认识青年的本质属性[8]”。青年“在本质就是以性成熟平均年龄为起点,根据个人需要而参与社会和文化的创造和消费,以自我解体和社会认同为发展终结的特殊主体。青年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都表现青年的本质,二者统一于青年的社会生活实践[9]”。
(二)学术论文中的青年概念界定(www.xing528.com)
20世纪80年代,“尽管青年这个词家喻户晓、人人皆知,若对青年概念的内涵与外延作一个确切的规定,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古今中外,至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10]”。针对这样一种状况,20世纪80年代以来,一些青年研究者纷纷对青年概念进行辨析。
文献良在《青年概念试析》[11]中讨论了在“具体历史条件和社会关系”中的青年概念,以及青年的年龄划分问题。他“把青年的年龄定在十四岁至三十岁之间”。
楚岛生在《青年的概念》中提出,“青年是一个历史的概念”“青年是一个年龄的概念”“青年是一个社会的概念”。他认为:“所谓青年,指的是人类群体中一部分具有特殊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以及社会作用的年青人,这一年青人群体是由儿童向成年过渡的社会群体,是社会变革与发展的主体和生力军[12]”。
刘维群在《青年概念与青年本质之研究》中指出:“不少青年学的论著总是力求为青年的概念下一个全面的定义,总是希望将青年的生理方面、心理方面、社会方面的特征用一个定义完备地表述出来。但是,我们必须清醒地看到,作为青年学对象的青年,它不仅在众多的不同方面表现出许多特有属性,而且在同一个方面的众多层次上还会表现出许许多多的特征。如果我们想在一个定义当中穷尽这些东西,那似乎既无可能也无必要[13]”。他指出:“在青年的众多属性当中必有一类是具有决定意义的。它处于核心的统治地位,其他属性则受其支配和限制,并随之发展和变化。青年学的定义,正是要集中揭示这类最富本质意义的特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以简驭繁,提纲挈领,正确地、切当地反映出青年概念的内涵[14]”。“处于核心的统治地位”的青年的属性是什么?他认为,“只有其社会性方面的特征才能成为青年的本质的特有属性[15]”。问题在于,青年社会性方面的特征是什么,人们又如何去把握呢?
吴端在《青年的虚像与实像——对中国的“青年”概念原创时期特征的探讨》中指出,“在中国的传统社会,一直存在着青年与少年这两个并存的概念,是同一存在体的两个不同方面的表示。‘少年’概念是指作为社会现实的青年,作为社会问题的青年,作为边缘化的、成长阶段的青年,需要与社会同一化的青年,是作为客体的、社会问题的、经济基础的青年。而中国社会在中世纪原创的‘青年’的概念则是指作为人的理想形象的青年,作为实现社会目标的青年,具有解体、解构、非同一化作用的青年,作为主体的、形而上学、上层建筑的青年。”而“‘青年’ 的概念很可能原创于道教的经典。‘青年’概念不仅符合‘长生不老’和‘还年’这样一种永续性思想,而且也具备了‘积清成青’的道德文化;而‘方诸’(镜像)与青童并列,虚像与实像、现实与真实并存的现象,使青年从一开始就有了相互主体性的特征。道教对超越性和道德性的终极关怀,以及其自然史观的历史哲学,使得中国的‘青年’概念自原创以来一直是体现着中华文明的特征和对作为人的本质的青年现象的理解与诠释[16]”。吴端对“少年”“青年”等概念的辨析,提醒人们应该在历史、文化的视野下,考察和界定“青年”等概念的内涵与外延。
沈杰在《后现代语境中青年概念的重构》(2018)中,特别关注后现代社会背景下青年概念涵义的变化。他说:“这个时期(即“晚期现代性或称后现代性的时期”)原先一些重大标志性事件出现的时序打乱了,甚至出现的可能性都消失了,使最具有客观性和公度性的年龄指标失去了意义。因此,经典的青年概念正在失去其权威性[17]”。青年“年龄的社会标志性功能渐趋弱化[18]”,为此,“与新的时代境况相适应,重建青年概念(关键部分是重新定义过渡期这一核心内涵),成为青年研究的一项重要学术使命”。这就需要“修正或扬弃以往关于过渡期的核心内涵”,“改造甚至放弃以往对于年龄范畴的规定性”,“充分地理论化青年正在呈现的一种新身份[19]”。
张良驯在《青年概念辨析》[20]中对20世纪90年代以来,一些青年研究者对青年概念所作的界定、定义进行了梳理,并对这些界定、定义中存在的一些学理性问题展开了较为系统的学术批评。张氏的论述后文再作适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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