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逻辑关于定义的第三条规则强调:定义不应该包括含混的概念,不能用隐喻。这就要求概念的内涵和外延明确而不含糊。必须清醒地看到,这些形象化词汇、比喻,乃至意象,还只是研究者对自己的感受和认知进行沉淀与提炼,尚处于初级阶段的产物。在科学研究中,运用形象化词汇、比喻乃至意象指称新的现象和新的问题,还只是充满想象力和启发性的第一步,还只是一种辅助性手段。
每个人的具体经验不一样,对这些形象化词汇、比喻乃至意象具体涵义的理解和把握必然不一样。这是人们常常因为一些形象化词汇、比喻乃至意象,争论不休的主要原因。定义规则第一条要求,在一个定义中,“定义项”和“被定义项” 的外延必须相等,否则就有“定义过宽”,或“定义过窄”的问题。喻体和本体之间,却常常难以做到这样一种“相等”。一个比喻中,喻体的涵义往往不明确,这就使人们对本体的特征和特质有了解说的无限可能性。然而,学术研究终究是以概念涵义的明确、无歧义为前提的。因此,人们“天才”般地运用一个形象生动的意象指称新的现象和新的问题之后,接下来还要对这个意象的涵义“工匠”般地进行多方面诠释和界定,使之成为内涵与外延明确、无歧义的严谨概念。
廉思在《蚁族——大学毕业生聚居村实录》《蚁族Ⅱ——谁的时代》中,对“蚁族”词汇(意象)进行了多方面细致而严谨的诠释和界定[27]。
从年龄上看,“蚁族”中95.3%的人属于“80后”,主要是一个“80后”群体;
从地域上看,“蚁族”大规模生活在北京、上海、武汉、广州、西安等城市中的“大学毕业生聚居村”;
从群体特征上看,“蚁族”群体和蚂蚁有许多相类似的特点:高智、弱小、群居;
从社会影响上看,“蚁族”还没有形成社会学意义上的“社会阶层”,往往被淹没于“青年农民工”“流动人口”“校漂族”等群体中,既没有被纳入政府、社会组织的管理体制,也很少出现在学者、新闻记者的视野之中,是一个极少为人所知、被漠视和淡忘的群体;
从其社会价值看,“蚁族”身上承载着我国社会城市化、人口结构转变、劳动力市场转型、高等教育体制改革等多方面的压力。在主流话语中缺失话语权,却并不代表他们在现实生活中不重要!
……
通过廉思这样的诠释和界定,“蚁族”大概已经成为一个内涵与外延均较清晰、明确的概念,不太可能引发种种歧义了吧。
【注释】
[1]辞海(缩印本)[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2:500.
[2]“感动中国年度人物”推选标准[O].央视网.2014年12月30日.http://news.cntv.cn/2014/12/30/ARTI1419910334482245.shtml.
[3]方立新 李坤晟 谢云挺.浙江金华:市民向农民学垃圾分类[O].中国经济网.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34124314482863858&wfr=spider&for=pc.
[4][英]安德鲁·海伍德.政治学的思维方式[M].张立鹏.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24.
[5]方立新 李坤晟 谢云挺.浙江金华:市民向农民学垃圾分类[O].中国经济网.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34124314482863858&wfr=spider&for=pc.
[6]刘宏森.从“小传统”切入——关于大学生“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教育的思考[J].广东青年职业学院学报.2018(1):12.
[7]辞海(缩印本)[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2:971.
[8]文军.西方社会学理论:经典传统与当代转向[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245.
[9]罗伯特·所罗门,凯思林·希金斯.大问题——简明哲学导论(第10版?)[M].张卜天.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8:4.(www.xing528.com)
[10]https://baike.baidu.com/item/%E4%BA%92%E8%81%94%E7%BD%91/199186?fr=aladdin.
[11]张良驯.党管青年原则的理论阐释[J].青年学报.2021(1):6-7;7.
[12]张良驯.党管青年原则的理论阐释[J].青年学报.2021(1):6-7;7.
[13]刘宏森.资源视角下的劳动概念再审视[J].贵阳学院学报.2019(1):32-40.
[14]辞海(缩印本)[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2:971;1931.
[15]刘宏森.资源视角下的劳动概念再审视[J].贵阳学院学报.2019(1):32.
[16]辞海(缩印本)[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2:971;1931.
[17]原二军.有法学专家提出“生态灭杀”?如此建议合理吗?[O].中国环境新闻.2020-02-18.https://article.xuexi.cn/articles/index.html?art_id=13630569817898238989&item_id=136305698178982389 89&study_style_id=feeds_default&pid=&ptype=-1&source=share&share_to=wx_single.
[18]刘宏森.青年研究:在“接地气”中走进青年[J].青年发展论坛.2017(1):32-42.
[19]刘宏森.留守之殇:功利祭台上的牺牲[J].青少年研究与实践.2015(4):13;14-15.
[20]刘宏森.留守之殇:功利祭台上的牺牲[J].青少年研究与实践.2015(4):13;14-15.
[21]徐浙宁.新时代青年的人文素养:人文精神与人文修养——基于2019年中国七城市青年素养调查[J].青年学报.2021(2):61.
[22]辞海(缩印本)[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2:2027.
[23]恩格斯.给约·布洛赫的信[M].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版).第4卷.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697.
[24]朱慧劼 风笑天.网络形象与概念反思:对“空巢青年”的再审视[J].青年探索.2018(2):79.
[25][英]安德鲁·海伍德.政治学的思维方式[M].张立鹏.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17.
[26]罗伯特·所罗门,凯思林·希金斯.大问题——简明哲学导论(第十版)[M].张卜天.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8:12.
[27]参见:廉思.蚁族——大学毕业生聚居村实录[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廉思.蚁族Ⅱ——谁的时代[M].中信出版社.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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