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武生唱念做打,舞也好、翻也好,他是全方位的。现在由于客观的情况,演出少,演出或者比赛只有十五分钟、二十分钟,它展开不了,没有时间坐那儿念白去,或者在唱上讲究。尽量是翻打跌扑,三百六、七百二,火爆,能得奖,但是把唱念忽略了。所谓杨派,就是杨小楼先生这一脉传承下来的武生,必须会念白。念白要有武生的韵味,他的语气,像《连环套》哪有武打呀,就靠语气表演和窦尔敦俩人斗智斗勇。
武生在念白这一环最近这些年有点失衡,练功、说玩意儿,程式。刻画人物也是表演,表演就是做派,你刻画人物,张三就是张三,李四就是李四,现在有时候武戏忽略了这个,净强调了技巧。高盛麟高老师的念白,相当厚重,你看他演关羽那沉重感,那语气一听英雄那个气质就出来了。您看电影《野猪林》中李少春先生的念白,白虎堂念白是一个样,跟鲁智深结拜那段念白“酒逢知己千杯少”,可遇见知音了,表现兴奋是另一个样。
所以说念白掌握上,这些艺术家把握得特别好,演武松是武松,演林冲是林冲。现在演什么基本全是一个样,您看我这翻身,您看我这三百六,我这七百二,净强调技巧。过去老先生说,唱做念打舞的技巧是为人物服务。马连良先生跟我们讲课举过一个例子,我一直记着,到现在我也用他那个思维来处理。排《赵氏孤儿》,他当年说贾洪林先生在《状元谱》里有个身段,“一转身这褶子一摁这桌子,一倒身一靠桌子”,这么一下,太漂亮了。我想要用,搁这不合适,搁那不合适,好几十年这动作就没用过。到《赵氏孤儿》了,“爹爹开门来”,“啪”一合,把那雪冤图一合,转身一摁雪冤图,一扔髯口,靠桌子,“叩门声吓得我胆战心惊”,用上了,搁这是经典。老先生就告诉我们说,这动作符合不符合你这人物,不是说这个好看我哪里都可以用,这动作不符合这人物,再好,这几下我不能用,这是老先生的艺术观点。我学了那么多,我在演戏当中,我也有些发展,有些自己的体会,但是我在运用上,我牢记马先生这经验,搁这不合适,再叫好也不能用,不是为叫好而叫好。唱念也全是一样。(www.xing528.com)
《赵氏孤儿》程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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