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慧良自幼随父厉彦芝学艺,幼年时以文戏为主,成年后以武戏为主,是一位全能型艺术家。他的武生艺术集众家所长,善于探索改革,注重技巧与人物性格和故事情节的结合,成为具有独特魅力的厉派艺术。
厉慧良老师1954年到北京,他一个人来的,没有地儿演出,怎么办呢?裘盛戎先生说你在我这太平京剧社演出。那儿没东西也没人,我父亲就说你用我的服装,用我这几个傍角的助手陪着你演,在长安、在中和演出。我父亲带着我去,说:“慧良叔叔演,你好好看,学习啊。”第一天我看的《八大锤》《断臂说书》,第二天在长安看的《盗宗卷》《挑华车》。看完戏我一宿没睡着觉,他太棒了,那功,“飞脚踹燕”过去,咱们北京没有这些技巧,这靠旗子耷拉地,我就明白回去我也得练呐,扎靠练。礼拜五是《八大锤》,礼拜天白天《失印救火》《艳阳楼》,晚上《钟馗嫁妹》《一箭仇》,跺子、蛮子、七个旋子、厚底,感动啊,那功那么棒啊,促使我天天扎靠练功。
《钟馗嫁妹》中杨少春饰演钟馗
后来有机会在一九六几年跟他学戏,跟他学了一出《一箭仇》。他的《长坂坡》基本上我全会,《艳阳楼》我全会,但是学,正式学只学过一出《一箭仇》。“文化大革命”结束以后,我到天津找他。我说:“老师我这戏有点忘了,您再给我说说。”“行,你早晨起来上中国大戏院,我早晨练功,我五点钟就去,你得早去。”我就说这些老艺术家啊,那功天天练,没有搁下的。我怕早晨起来来不及啊,我带着张学治、韩增祥,借着自行车从一宫骑到中国大戏院。六点多钟,他那练完了给我说戏,再恢复这一出《一箭仇》。完了事儿说:“你这回想学什么呀?”我说:“我想学《钟馗嫁妹》。”“行,等我演完了。”这排戏天天我跟着看,看完了,演出结束回北京,在中国戏曲学校宿舍,在自新路、里仁街那。我知道他那“毛病”,所谓“毛病”就是特色,就是你必须得会。我在这当中看,学完了我带着蔡小龙,找演小鬼的骆焕友那几个人。和他们几个人先研究哪一点儿怎么调度,我有个大概齐。那天我去找他,他说:“来吧,你走走我看看。”我说我不会,您先演示一下?没那事儿。我来了一遍,一看我基本趟下来了,那意思考验我是不是真想学,我这排戏演出,你坐那是不是净会聊天、会客来了,还是真想走心学这出啊。他说《钟馗嫁妹》,头场全说完了,说到这个见妹妹的时候,这个“曲曲弯弯踏遍那荒芜径,又只见门庭冷落悲伤情,就这句,你这髯口就得在嘴这”,说着老师从兜里掏出手绢来给我演示,老先生就那么认真说这戏。(www.xing528.com)
这些老先生教学非常认真,他看你是不是真学。而且通过和这些老艺术家接触我发现,他们没有一个放松自己的,对艺术那追求,天天练功,张先生是夜里练,厉先生是早晨练。那么大家了,天天练功,没有说不练功的。说台上好,你私下不下功夫是不行的,你再有条件也不行,“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嘛。厉先生跟我讲:“我在厉家班的时候,一倒仓我文戏唱不了了,怎么办呢?我得找饭辙,将来怎么办呢?每天三点,夜里三点起来练功,三年。”所以为什么他这功夫那么好,就说这些老艺术家,在学戏上对我教育启发很大。
《平阳公主》中杨少春饰演柴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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