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时期湖南苗族丧葬礼俗大异于汉族丧仪

苗族在湖南分布极为广泛，其中在湘西的凤凰、保靖、花垣，怀化的麻阳、靖州和邵阳的城步、绥县等县市多是聚族而居，其他地区则多数是与其他民族杂居。对苗族的丧葬礼俗，唐人张《朝野佥载》有记载：“五溪蛮父母死，于村外阁其尸，三年而葬，打鼓路歌，亲属宴饮舞戏，一月余日。尽产为棺，于临江高山半肋凿龛以葬之，自山上悬索下柩，弥高者以为至孝，即终身不复祀祭。”^[17]可知唐代五溪蛮实行的是悬棺葬，而且有闹丧之俗。

明清以后，一些地方志对湖南苗族丧葬礼俗做了较为详细的描述：

乾隆四年（1739年）《乾州志》卷四“红苗风土志”：“苗人临丧亦哭泣，但无衣衾棺椁之殓，无麻经带之服。人死以笅卜之，随其所卜之地掘窟三四尺，镶以木板，置尸其中，以土封之。三日后割牲覆墓，邀戚食饮。次年二月，以牲楮祭奠，子陈设在左，女陈设在右，各以其类。如是者三年从此不复过问。无岁时伏腊拜扫祭奠之礼……初丧，亲友各以土物吊其家，主人则椎牛设饮，谓之送哭。”

光绪三年（1877年）《乾州厅志》卷七“苗防·丧葬”：“（苗人）初丧，举家绕白布于首，浼道士取河水浴尸，奏佛事，里党无论亲疏皆来坐夜。锣鼓喧闹，歌呼达旦，名曰‘闹丧’。”

光绪四年（1878年）《龙山县志》卷十一“风俗”：“苗人死庋木板于床，舁尸其上。男女环哭，族戚以杂粮往吊，皆助哭极哀……垒石筑土成坟，惟当首不垒石，恐压之也。”

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永顺县志·风土志》：“（苗俗）死则环尸哭泣，且歌终日即葬，无丧服。”

从这几条记录来看，明清时期，湖南苗族丧葬礼俗大异于汉族丧仪，这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一些学者的调查有一定差异。本书将主要以花垣县苗族为例来介绍苗族丧葬礼俗。

花垣县，清代称永绥厅，对其丧葬礼俗，宣统元年（1909年）《永绥厅志》做了简介：

丧礼自大小殓及祥禫，哭泣璐（擗）踊，遵古制行。俗初丧，举家绕白布于首，僧道为取河水浴尸，里党无论亲疏皆来吊唁。丧家设酒肴以待宾，供佛饭僧，稍俭者村俗翻议其薄于亲。及葬，前三日开堂设奠，亲故致奠赙，姻娅陈牲牢酒醴，用祭文，张索轴。先日行家祭礼，次日皆来送殡，犹古执绋之意。而丧家鼓吹歌讴，高会召客，如吉事。既殡，立碑墓前，亲有善行，不知立志铭以为表扬。葬后三日，复备席邀亲友至墓前，祭毕而饮，谓之“覆山”。服阕，延僧道荐道场，谓之“除灵”，此俗之弊陋也。近日士君子多遵礼，立木主以祀。又，凡遇有丧之家，虽素不相识，邀约多人在于丧次击鼓唱歌，达旦不歇，曰“唱孝歌”，丧家仅以肴馔酬之。乡里愚民大抵如此，此亦田横资从歌《薤露》之遗风也。

而后又特别介绍苗族丧礼说：

大小殓，哭泣擗踊，悉用汉人礼制。惟初丧时用五色张扎旗伞，剪白纸作标钱悬挂于死者棺首，子婿牵牛羊，请巫呼礼，哭祭于死者灵前，名之曰“献牲”。里党无论亲疏，或负米一囊，或包谷一袋，皆来赙。子婿则必各具牛只，纸扎旗伞一套，用鼓乐助奠于灵前，名曰“上祭”。毕，杀牲，用火烧其皮毛剖剥，留丧家肉一肘，其余概行割煮，率同助祭者食之，不遗片肉回家，此丧礼之异于汉俗也。官绅富家亦有延僧道行文公《家礼》者，余则仍照旧行。^[18]

从文献来看，苗族的丧葬礼仪既有其民族特色，也有不少和汉族相同之处。花垣县苗族的丧葬礼仪较之其他民族，显得更为繁复，有四五十项科仪（含做道场的超度仪式）。下面据洪光荣对花垣县苗族丧葬礼仪的介绍择要如下：

（1）换铺、接气、烧“落气钱”、放“启程炮”。

人病危时，要迅速在第一间屋打铺，将病人抬出来，头朝家先方向（苗称“夯告”）安卧，此谓“换铺”^[19]。病人弥留之际，凡在家的亲人都要拢边，跪在病者身旁，询问和聆听死别的遗嘱，看着病人抽完最后三口气，是谓“接气”。亲人停止呼吸时，要在其铺位附近烧“落气钱”，放“启程炮”。这是送给死者的风餐路费和“三涂”^[20]路上的通关花销，以及为上路的死者送行。同时，也有给左邻右舍、族人和寨人报丧之目的。

（2）调头、洗身、着装、卧椁床。

烧“落气钱”和放“启程炮”后，要快速地将亡者躯体做180度的调转，苗称“吉长重”。^[21]调头后，准备洗身。洗身要找人拿一煨罐或脸盆到水井去取水，并掐三片菖蒲叶（苗称“香五”）一并交与孝眷。由亲属中一人动手洗身。洗身时，将菖蒲和洗巾浸于盆中，先取菖蒲往尸身擦三下，再用洗巾从尸身的腹部逆抹洗三下过胸部，又顺抹洗三下至腹部。边洗边说：“我备的是净水香草，为你沐浴洗身，好让你赶得上人、跟得上伴。”正面洗完后再侧洗背面。

洗净后，由洗身人给死者穿衣。衣裤件数要成单，套理整齐，并在衣裤的暗处（即衣袋内侧、裤腰）用香火头烧通小眼^[22]。先穿裤子，裤腰带以青或蓝纱线系好，纱线数量与死者的足岁数相等；再穿衣服；最后穿鞋袜，戴头帕或帽子，头帕要倒缠，从右向左盘转。

穿衣的同时，要安排人员把柳床扎好。柳床扎妥后，用白布包单裹好尸体（也有的不裹尸），由四五个人抬起放于柳床上，^[23]以纸钱盖脸。双臂垂直贴身，左手拿手巾，右手拿米包。床前插香点灯设供品。

（3）报丧、看丧、入殓。

死者卧柳床的第二天，丧家安排亲属报丧，报丧的主要对象是后辈和直系姻亲。报丧时，报丧人不能进屋，只能站在屋前或屋后大声告知。对主要姻亲报丧一定要人到口报，不能采取其他方式转达。姻亲们获悉丧讯后，先由主妇带领房族女辈、外戚前来“看丧”。丧家主妇取出孝帕分直亲、旁亲逐人分发，披于肩上。

入殓、出丧的日期时辰，请风水先生根据死者与孝家八字推敲择定。未入殓前，先用皮纸在棺材内壁周边压一半留一半地斜角垂铺，以大米平铺内底，按死者寿年，于大米上成排按上碗底印。时辰一到，搬尸身放入棺内，将亡者扶正，整衣、整帕后，对角盖上若干成单寿布，再盖龙凤寿被，最后将朱砂数粒含于死者口内。最后由道师封丧。

（4）请水、开光、开路、请佛。

请水封丧是度亡法事的开始。请水要准备香、纸、茶和一个陶罐，由香蜡师端于茶盘内领先，去水井请水。道士领孝子拿引魂幡旗一道前去。到井边后，道士向水井龙神礼拜，道明孝子前来请取龙水，望龙神开恩，并运真香奉请五方五色行雨龙王和天府上圣、地府王官、水井龙神、水国真宰、龙母龙子，降临井前。以香、茶献敬，请水回坛。接着以罐舀水回转。道士用白纸封口捆紧交与孝子放在楼上隐蔽处。

召亡开光。这是孝家最关心的法事，也是考验道士佛法灵验与否的一场科仪。召亡法事设灯烛香案于门前，并用白布铺桥到灵堂，孝男孝女面朝外跪于阶沿左右两侧。法事由掌坛师着佛装登坛主办。先迎请西方极乐世界接引亡者导师阿弥陀佛、幽冥教主、本尊地藏王菩萨和三涂路上引魂引路王菩萨；次请丧家堂上历代祖先，再请亡者的三魂七魄，分次念诵召亡咒语，依仗三宝佛力加持召引亡灵降赴阶前，扑向手握幡旗的孝子。这时，幡旗会上下摇动，示意亡者魂魄显兆来临。法师助手迅速点燃几张纸钱躬身于坛桌下，以火烟熏其桌背，另一助手拿漏斗型纸筒跟熏位游动，藏于桌背的蜘蛛突然吊线下垂，纸筒接入立即封口交给法师，作为召来亡灵的化身。召得亡灵后，接着开光。法师迎请释迦牟尼佛如来、阿弥陀佛如来、观音菩萨如来、普奄祖师如来光降法坛，加持弟子三声召请亡者来临，痛念亡魂自冥之后，耳目障碍、咽喉闭塞，鼻舌失灵。今有开光神咒一道，为恢复亡魂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念开光神咒。先是唱：“南无观世音菩萨，甘露瓶中柳枝插，亡魂眼耳鼻喉舌，遍洒恢复应不差。”接着念：“上来神咒念诵已毕，鼻舌灵敏，耳目聪明，三献酒茶，开光结束。”(www.xing528.com)

铺桥开路。这是接引亡灵上桥并为其开通升天冥路的法事。在灵柩前设香灯、钱财、茶酒，以白布为桥，铺牵于阶前与灵堂之间。法师带孝子礼拜四方后，念道：“上来三声召请新故显考（妣）某某起步来临，怜黄泉之凄凉，痛三涂之艰辛，铺金桥以迎驾，设酒茶以洗尘。叹人生之如梦，泣死别之手分。”接下来唱：“不是阴中野鬼飘，金童护金桥。慈悲佛圣垂加护，驾赴灵筵献酒肴。”法师边唱边将灵牌从桥上移至灵堂桌上安位。接着进行开路法事。先请阿弥陀佛如来、观音菩萨如来、释迦牟尼佛如来、普奄祖师如来，接着召请亡者驾赴灵筵，孝男恭对灵前，献香、献茶、献酒，最后为亡人开通升天冥路。

铺坛请佛。恭请各类佛、菩萨，是度亡法事中最浓重的仪式之一，约需两个小时。度亡佛事很多，程式复杂，计有“念经交经”“礼忏告歇”“朝山拜庙”“燃蜡赈济”“赈济（即放焰口）”“铺桥送经”“化财送佛”“请佛安方”“坐案审查”“解结冤孽”“目连巡狱（又名‘挑花篮’）”“破狱”“散花”“送神（或称‘返灵山’）”“化财送水”等。

（5）开吊、客祭和家祭。

停柩的最后一天，开席招待前来吊唁的宾客或举行祭礼仪式，称“开吊”。开吊日的上午，孝家要布置灵堂，苗族称“孝帷”。下午三点后，孝男坐于灵堂前等候前来上祭的姻亲，胞兄弟媳或堂兄弟媳以及款婚孝女坐于灵堂后面的棺材头边，等候女客。

孝子设供，通过祭礼仪式奠祭亲人称“家祭”，一般在开吊日的早晨进行，又称“朝奠”。女婿、外甥、内侄祭奠叫“客祭”。客祭在晚饭后进行，又称“暮奠”。家祭与客祭的设供、场面、程序大同小异，异在祭文内容、供品种类、程序简繁等。

家祭的司仪程序为：上香礼^[24]、初献礼^[25]、亚献礼、三献礼^[26]、通献礼。通献礼由引赞生引孝眷赴跪拜所，歌哀词。引赞生引孝眷赴读诗所，献阴席、金童玉女、金山银山等，歌金童玉女词。通献演乐。引赞生引孝眷赴跪拜所行大礼，向后转，化财望燎。大赞立于东阶念结束词，奏大乐，鸣炮。引赞生引孝眷举哀入帷。四礼生复立于灵位前相互作揖，化财谢师，祭礼完毕。

（6）抬丧、点火把。

苗族抬丧的人众，是在发丧前的拂晓以锣声招集，其人数不限。大家自愿到后，帮忙准备出丧事宜。发丧的时刻一到，地理先生或道士先生手倒拿一炷香，站在棺材头部后面，念：“此棺不是非凡棺，鲁班造下灵山棺，轻如疏箱似灯草，快步如飞保安全；此火不是非凡火，太上老君赐我三昧火，上不烧天，下不烧地，不烧儿魂女魂，不烧原身本命，烧去挑脚弄手邪魔外道牛鬼蛇神。三灾八难烧出去，孝家从此得太平。八大金刚抬出去！”随声将香炷摔向棺材前方。众人簇拥将棺材抬出大门。事先安排的人迅速搬来磨盘压在“龙孔”上或堂屋中间，点一盏桐油灯放在磨盘上，以镇住、留住地下之“龙”。丧家主妇迅速打扫堂内杂物焚烧，以示所有的不祥之物到此了结，化为灰烬。

“点火把”。临出丧时，孝子拿两张孝帕挂于后辈^[27]肩上，并跪地手捧火把，请后辈领先开路。后辈接过火把，立于棺材前位，面向棺材行三鞠躬礼，转身向左、右、前方分别行鞠躬礼，接着从右至左，从左至右，又从右至左不封口地，绕棺三周，边绕边讲亡者生前德行和成家立业之苦，死后孝子之孝，亡者成龙来朝、成麟来佑之类的圆词。绕毕，先以秘诀藏身，左跨一步火把向左一晃，右跨一步火把向右一晃，接着抬眼望天俯首看地，跨步开路，边走边念：“此火不是非凡火，太上老君奉我三昧火，上不烧天，下不烧地，不烧儿魂女魂，不烧原身本命，不烧送丧孝子，不烧抬丧郎君。前头烧三尺，后面烧三丈，烧去当道妖魔，烧去拦路鬼怪，开通灵山大路，照明亡人前行。”到坟地之后，从右至左绕坟场一周，然后将火把朝坟场的中上方摔去。

（7）斗鬼弄、拔中昴、钩竹。

这是苗族在出丧前后请苗法师做的三道趋吉避凶的法事。

（8）防煞、画八卦、鸡啄米。

出丧后，风水先生随同撒“买路钱”者走在抬丧的前头，中途选一适当处“藏身”。到灵山后，设供请、安“龙神”和“土地”。抬丧到达灵山时，孝子忙把孝帕横铺于草坪上，放下棺材歇息。地理先生将带来的所有纸钱堆集焚化于坟场内，称“热坟”。

热坟后，风水先生左手拿公鸡走入坟场防五方煞，念：“此鸡不是非凡鸡，王母娘娘抱雄鸡。头戴开尖红冠帽，身穿凤彩五色衣。别人得来无所用，弟子得来耽煞鸡。无论天煞地煞年煞月煞日煞时煞，天煞归天、地煞归地，鸡血落地，凶神恶煞远离。”口咬鸡冠出血，扯鸡毛沾上，将血毛次第沾按于东南西北方位。最后到中方，接着念：“弟子防煞到中央，龙神土地听端详。孝家选中牛眼地，五龙相会护明堂，上请莫移下莫功，钟灵毓秀百世昌。”

防煞后，画八卦。风水先生先在坟场中部以大米、小米画太极图案，按照坟场坐向，以小米画四正卦，以大米画四维卦，卦的上方以小米写“牛眠吉穴”，下方以大米写“亡人旺”，左方以大米写“子孙独秀”，右方写“富贵双全”。然后口念秘诀，步出卦位，酹五方白酒，塞五方朱砂。之后，放鸡啄米。

（9）开龙口、扫魂。

放鸡啄米后，接着“开龙口”。风水先生走向坟场后上方，背靠“玄武”面向“朱雀”念：“日吉时良，天地开张，吾今到此，时刻正当。我是江南地理先生，腾龙乘风到此间。白鹤仙人来看地，九天玄女下罗盘。亡人登山来下葬，打口龙口进棺材。”顿时火炮炸鸣，锣钹喧天，抬丧众人将棺材搬进坟场。

风水先生拿引魂幡站在棺材侧面“扫魂”，念：“天灵灵地灵灵，祖师差我来扫坟。此幡不是非凡幡，祖师赐我扫魂幡。扫天天开，扫地地裂。扫人人生百福，扫鬼鬼尽消灭。一扫东方甲乙木，木命生人生魂出，亡者死魂一并入棺木；二扫南方丙丁火，火命生人生魂出，亡者死魂一并入棺木；三扫西方庚辛金，金命生人生魂出，亡者死魂一并入棺木；四扫北方壬癸水，水命生人生魂出，亡者死魂一并入棺木；五扫中央戊己土，土命生人生魂出，亡者死魂一并入棺木。”

（10）撒富贵米、挖三锄。

棺材落井后，开始撒“富贵米”，先生高咏：“此穴牛眠是真龙，前面高山拥笔峰。前朱雀，照眼明，文笔书案育文人；后玄武，龙脉长，家发人发百世昌；左青龙，从云飞，子孙代代穿紫衣；右白虎，从惠风，朱门闺秀尽芙蓉；中央穴，是龙口，福禄寿禧样样有。弟子要撒米粮玉，一来发富二发贵。孝男孝女要富要贵？（答：富贵都要。）要富赐你富，要贵赐你贵。一撒东，子孙代代坐朝中；二撒南，子孙代代出状元；（孝男孝女边接边吃）三撒西，子孙代代有马骑；四撒北，子孙代代多美德；五撒中，合家老少乐融融。吃得快发得快，吃得慢发百万。青山萧萧，绿水滔滔，山水长在，亡人不见，三声哀啼，孝男孝女解散。”

抬丧的人将挖锄交与当家孝子，请其先挖三锄。当家孝子（单腿）跪于棺材上，顺前挖一锄，并哭喊着“阿嗲（妈）杠梦豆削豆且！”（即热土之意）如此反复三锄。抬丧人众以岩砌围，以土壅盖。

葬后当天晚餐后，孝子备齐清油灯具上坟点灯，连点三晚。此外，葬仪结束后还有“转脚”“土昴”“禧相”等仪式。^[28]

据石如金1981—1983年在花垣县、石首市、凤凰县以及贵州一些苗族地区的调查，苗族在“呼亡人”“钩门”“祭祖”时，要请法师做法事，吟诵《招魂词》。他介绍说《招魂词》分三部分，第一部分叫“呼亡人”，即“当老人去世后，请法师来呼唤亡人，并给亡人沐浴、换装、上停尸台、入棺到祭祀”。第二部分叫“钩门”，即“将装亡人的棺椁搬出门外准备上山安葬”。第三部分是“祭祖”，即“将亡人的魂魄送到祖先神灵们共同聚居的仙地”。^[29]这些礼俗在洪光荣的介绍中并没有体现，这当是时代变化所致，诚如石先生指出的那样：“这篇《招魂词》的第一和第二部分，在一些地方只有动作没有语词了，只保留了第三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