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物求子,形式很多,如拴泥娃娃时吃小儿生殖器粉末、讨彩蛋时吃鸡蛋、吃祖婆粽等。这种风俗也比较古老,认为吃了某种象征物,吞食者即可以怀孕、生子。”[55]
吞物求子之俗,在湖南世居少数民族之间亦存在。在湘西苗寨潭村,妇女在生育了第一个儿子或女儿后,若久久不再怀孕,人们把这样的儿女称为“秤砣崽”“秤砣女”,意思是他像秤砣一样压住了后面的弟弟妹妹,而使母亲不能再次怀孕。解决的办法是该妇女回娘家去挨家挨户讨鸡蛋吃。谁家出了鸡蛋就在一张红纸上记下,名为“记情”。鸡蛋讨回后,将其和秤砣放锅中一起煮,每次吃一个,每天吃三次。相传这样,妇女便可再次怀孕。[56]
桑植县土家族有喝“福水”求子的习俗。在土家社会,若相传某地方的井水或山泉能治病,就称之为“福水”,结婚后一直未能怀孕的夫妇就会去该地讨要“福水”喝。在讨要福水前,夫妇先跪拜“福水”所在地,并禀告愿望,接着烧香纸,喝“福水”,喝完后,再用瓶子装一些带回家喝(一般主要是妻子喝“福水”)。最后把红色纸或红色布条挂在“福水”旁的大树上,称之为“挂红”。[57]喝“福水”当属吞物求子。(www.xing528.com)
通道县侗族在端午节时,有一种极具地方特色的“背妹粽”祭祖仪式。该习俗亦可视为吞物求子。关于这一习俗,林河介绍说,端午节这一天,家中年纪最长的老妇人,便是祭祖的主祭人。在主祭之前,她带领全家的女性先以艾叶、菖蒲等香草煮汤沐浴,把头发和身子洗净,然后带领众女性上木楼去包粽粑祭祖婆。当天,所有的男性严禁上楼,也严禁窥视。开始包粽时,众女子必须站立,由主祭妇带头,先包12个由两个枕头形的粽粑合在一起的,被称为“背妹粽”的粽粑。这象征着祖婆,也象征着子孙繁衍。包完“背妹粽”后,再包12个角粽。然后,全体才能坐下,继续包日常食用的粽粑。包粽时,有许多禁忌,如粽粑只能称“祖婆”,包粽粑应说“给祖婆穿衣”,洗粽粑叶称“给祖婆洗衣”,捆粽称“为祖婆系衣带”,烧火要称“给祖婆热洗澡水”,煮粽粑要称“给祖婆洗澡”,粽粑煮熟了,要说“请祖婆下楼”,才能把粽取出来。[58]对这一习俗,宋兆麟以为是一求子仪式,而且是吞物求子。他分析说,在“背妹粽”的求子过程中,人们认为身体不洁,须以药汤沐浴,为生育提供一个清洁的身体。而“背妹粽”正是交媾状,经过“交媾”的粽子,吃下才能孕育,而“吃”又是一种接触巫术,而粽内的米粒则是子孙繁盛的象征。[59]
此外,江华瑶族自治县瑶族妇女喝夏层铺乡石洞的泉水、城步县盘石村妇女喝洞顶滴落之水、龙山县妇女饮洞中泉水、隆回县铜钱坪妇女饮洞中水,以及龙山县土家族民众在求神祈祷后吃粑粑求子行为,都带有“吞物求子”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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