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赔偿方式是指国家承担赔偿责任的各种形式。国家赔偿采用何种方式,直接影响到国家公务的正常履行和受害人合法权益的保护。根据损害的性质、情节、程度不同,救济的方式也就有所不同,所以选择赔偿方式,既要考虑保障受害人的权利,又要保障公务的履行不受影响。
我国《侵权责任法》第15条规定,承担侵权责任的方式主要有:(1)停止侵害;(2)排除妨碍;(3)消除危险;(4)返还财产;(5)恢复原状;(6)赔偿损失;(7)赔礼道歉;(8)消除影响、恢复名誉。由于国家赔偿的责任主体与一般的民事责任主体不同,所以国家赔偿的方式与《侵权责任法》中规定的上述责任方式有所不同。从各国的国家赔偿立法来看,赔偿方式主要是金钱赔偿和恢复原状两种。各国的具体规定,概括起来主要有以下三种情形:
以金钱赔偿为主,以恢复原状为辅的方式。例如,法国的国家赔偿已有100多年的历史,并主要是依靠判例确立起来的,其赔偿的方式以金钱赔偿为主。但行政法院可以在判决行政主体负责赔偿时,指出如行政机关自愿恢复原状,不用支付赔偿金。日本《国家赔偿法》虽然没有在条文中明确规定以金钱赔偿为原则,但从其规定来看,国家赔偿的方式是适用民法规定的侵权赔偿方式。而日本民法规定的侵权赔偿方式是以金钱赔偿为原则,以恢复原状为例外的。[2]
采用选择方式。如《俄罗斯民法典》第1082条规定,国家赔偿的方式采取实物赔偿(给付同种类、同质量的物,修复被损坏的物)或者支付赔偿金的方式。美国的《联邦侵权赔偿法》对赔偿具体形式,没有作出明文规定,但根据它所确定的根本原则(如最基本的精神在于国家赔偿责任在情形、形式和范围方面与私人侵权相等同),同时国家赔偿的具体形式取决于侵权行为地所在的州的侵权法律的内容,所以从实质上看其赔偿的形式属于可以任意选择的形式。[3]
只规定金钱赔偿的方式。如奥地利《国家赔偿法》第1条规定:“损害赔偿形式仅为金钱赔偿。”(www.xing528.com)
我国《国家赔偿法》第32条规定:“国家赔偿以支付赔偿金为主要方式。能够返还财产或者恢复原状的,予以返还财产或者恢复原状。”《司法行政机关行政赔偿、刑事赔偿办法》第28条规定:“负有赔偿义务的司法行政机关能够通过返还财产或者恢复原状方式赔偿的,应以返还财产或者恢复原状的方式赔偿。不能通过返还财产或者恢复原状方式赔偿的,主要以支付赔偿金方式赔偿”。从上述规定可以看出,我国国家赔偿的方式有:其一是支付赔偿金。之所以采用支付赔偿金为国家赔偿的主要方式,主要是基于效率的考虑。国家赔偿方式不完全等同于民事赔偿方式,这是由国家作为责任主体的特点决定的。[4]国家赔偿涉及公权力的运作,不能因为赔偿事宜影响到国家公务的履行。而金钱赔偿的方式,简便易行,有助于提高效率。
其二是返还财产或者恢复原状。《国家赔偿法》第32条中的“能够”二字含有“首先选择”的内涵。对于财产权受到损害的情形,在赔偿方式的选择适用上,应当尽量适用返还财产或者恢复原状。只有在不能采用返还财产或者恢复原状的方式予以赔偿时,才适用金钱赔偿,金钱赔偿是最后的选择。[5]因此,对于财产损害赔偿而言,在赔偿方式的选择上应当尽量适用返还财产或者恢复原状。只有在不能或不宜采用返还财产或者恢复原状的情况下,才适用金钱赔偿,即金钱赔偿是最后的选择。
同时,《国家赔偿法》第35条规定:“有本法第3条或者第17条规定情形之一,致人精神损害的,应当在侵权行为影响的范围内,为受害人消除影响,恢复名誉,赔礼道歉;造成严重后果的,应当支付相应的精神损害抚慰金。”可见,除了金钱赔偿、返还财产、恢复原状三种主要赔偿方式外,消除影响,恢复名誉,赔礼道歉也是我国《国家赔偿法》规定的国家赔偿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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