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出版业发展报告：独联体国家综述 (2018版)

王卉莲

独联体国家地处欧亚大陆，是欧亚大陆桥上的重要国家，也是丝绸之路经济带向欧洲延伸的重要节点。中国倡议的“一带一路”建设同俄罗斯主导的欧亚经济联盟建设等区域合作倡议以及哈萨克斯坦“光明之路”等各国发展战略对接，可以有效带动沿线国家基础设施建设和整体经济的全面发展。加强中国与独联体国家出版业间的沟通交流，寻求更多的契合点，对推动多边合作再上新台阶具有重要意义。本文简要介绍独联体国家出版业相关情况，供业界参考。

1.独联体国家及其出版发行相关机构情况

1991年12月，除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格鲁吉亚外，原苏联其他11个加盟共和国领导人在哈萨克斯坦阿拉木图会晤，通过了《阿拉木图宣言》和《关于武装力量的议定书》等文件，宣告成立独立国家联合体（简称独联体）。目前，独联体正式成员国有9个，分别为亚美尼亚、阿塞拜疆、白俄罗斯、摩尔多瓦、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俄罗斯；非正式成员国有2个，分别为乌克兰、土库曼斯坦。

独联体执行委员会是独联体唯一常设的执行、行政、协调机构。该委员会下设的定期出版物、图书出版、图书发行及印刷领域跨国合作理事会，1999年6月根据建立该理事会的相关条约成立，阿塞拜疆、亚美尼亚、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摩尔多瓦、俄罗斯、塔吉克斯坦八国为缔约国，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斯坦、乌克兰三国为条约参与国。2004年4月独联体政府首脑理事会通过的《图书出版、图书发行与印刷领域合作条约》是指导该跨国合作理事会活动的基础性文件。

2007年，经独联体国家发行商协会建议，定期出版物、图书出版、图书发行及印刷领域跨国合作理事会开会研究独联体国家图书出版与发行业存在的问题。相关数据显示，原苏联解体后十余年，独联体各国的图书出版与发行情况堪忧。

2009年10月，独联体国家元首理事会通过《图书扶持宣言》。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摩尔多瓦和乌克兰等国纷纷出台扶持图书出版与发行的相关法律文件。但是，独联体国家对出版发行业扶持力度不够。据国际出版商协会统计，目前有43个国家免征图书增值税。欧盟国家的图书增值税税率一般不超过7%。而独联体国家图书增值税税率则是欧盟国家的1.5—3倍。白俄罗斯的图书增值税税率为20%，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为12%，俄罗斯为10%。

2016年，独联体国家执行委员会再次要求独联体各国提供出版发行相关情况，仅阿塞拜疆文化与旅游部、白俄罗斯信息部、哈萨克斯坦文化与体育部、吉尔吉斯斯坦外交部、摩尔多瓦外交与欧洲一体化部、俄罗斯通信与大众传媒部反馈上述信息。本文的数据主要来自上述机构和独联体发行商协会。2007—2016年十年间，独联体国家出版发行状况不仅未有好转，而且更加恶化，需要引起各国和社会的广泛关注，亟待出台相关扶持政策，采取有效措施推动出版发行业健康发展。

2.出版基本情况

2016年，阿塞拜疆、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俄罗斯、乌克兰六国出版图书和小册子156 878种，较2007年增加7.2%，总印数5.39亿册，较2007年减少31.9%。上述六国中，除白俄罗斯外，其他各国出版种数都增加，增幅8%～78%；除吉尔吉斯斯坦外，其他各国总印数都减少，降幅13%～66%；除哈萨克斯坦外，其他各国平均印数都减少，降幅27%～76%。

2016年，上述六国中，俄罗斯占总出版种数的74.6%，占总印数的82.9%；乌克兰占总出版种数的13.6%，占总印数的3.3%；白俄罗斯占总出版种数的6.1%，占总印数的2.3%；哈萨克斯坦均占总出版种数和总印数的3.0%。上述四国占六国总出版种数的97.3%，占六国总印数的91.5%。四国图书平均印数在2 200～3 800册。

2016年，就总出版种数而言，俄罗斯为11万余种，乌克兰为2万余种，白俄罗斯为9 000余种，哈萨克斯坦为4 000多种，阿塞拜疆约为3 000种，摩尔多瓦为2 500余种，吉尔吉斯斯坦约为1 200种。就总印数而言，俄罗斯为4.5亿册，乌克兰为近5 000万册，白俄罗斯为2 000余万册，哈萨克斯坦为1 600余万册，阿塞拜疆、吉尔吉斯斯坦、摩尔多瓦为180～230万册左右。（见表1）

表1　独联体国家图书和小册子出版情况

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数据研究所对独联体国家居民2015年拥有图书情况的统计，就人均拥有图书而言，俄罗斯为3.1册，白俄罗斯为2.3册，哈萨克斯坦为1.1册，乌克兰为0.9册，吉尔吉斯斯坦为0.3册，塔吉克斯坦为0.1册；就百万居民拥有图书而言，白俄罗斯为1 084册，俄罗斯为770册，乌克兰为467册，哈萨克斯坦为316册，吉尔吉斯斯坦为201册，塔吉克斯坦为94册。（见表2）

表2　2015年独联体国家居民拥有图书情况

3.各类图书情况

2016年，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俄罗斯、塔吉克斯坦、乌克兰六国再版书所占比重均较2007年有所下降，其中，吉尔吉斯斯坦、哈萨克斯坦、白俄罗斯降幅最大，下降了约30个百分点，所占比重由2007年的40%左右降至10%～20%。2016年，白俄罗斯、俄罗斯、哈萨克斯坦的再版书比重在15%左右，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乌克兰的再版书比重在5%左右。

2016年，阿塞拜疆、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摩尔多瓦、俄罗斯、塔吉克斯坦、乌克兰八国翻译类图书所占比重几乎都在10%以下。而2007年，摩尔多瓦、乌克兰、吉尔吉斯斯坦、俄罗斯四国翻译类图书所占比重在15%左右。

2016年，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俄罗斯、塔吉克斯坦、乌克兰六国印数500册以内的出版物所占比重在50%～75%左右，而2007年这一指标则为3%～18%。就印数500—5 000册的出版物所占比重而言，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则由2007年12%左右降至2016年6%左右；2016年白俄罗斯、俄罗斯所占比重为近30%，哈萨克斯坦、乌克兰所占比重为20%。（见表3）

表3　独联体国家各类图书出版情况

注：*为2015年数据

4.出版发行机构情况

根据2007年、2016年独联体国家出版机构数量的统计，俄罗斯有五六千家，白俄罗斯有五六百家，哈萨克斯坦有200～400家，阿塞拜疆有一百多家，吉尔吉斯斯坦有六七十家。一些国家仅有上述年份其中一年的统计，2007年乌克兰约有一千家，亚美尼亚有150家；2016年摩尔多瓦有364家。

根据2007年、2016年独联体国家书店数量的统计，十年间俄罗斯书店数量减少60%以上，由2007年的4 000家缩减至1 500家；乌克兰有约400家；哈萨克斯坦在150家左右；白俄罗斯有八十余家；吉尔吉斯斯坦有近五十家；一些国家仅有上述年份其中一年的统计，2016年阿塞拜疆有150家，摩尔多瓦有62家。(www.xing528.com)

2016年独联体国家的书店数量与20世纪90年代的数据相比较，可以看出二十多年来，各国书店数量大幅减少，20世纪90年代摩尔多瓦的书店数量是2016年的11倍，哈萨克斯坦为9倍，吉尔吉斯斯坦为5倍，白俄罗斯为4倍，阿塞拜疆为1.6倍。

书店平均服务人数、每平方千米的书店数量是衡量一国图书发行状况的重要指标。就书店平均服务人数而言，2016年阿塞拜疆一家书店平均为6.5万人服务，这一指标白俄罗斯为7.22万人，俄罗斯为9.8万人，哈萨克斯坦为10.6万人，吉尔吉斯斯坦为13.8万人。上述国家的指标是欧洲发达国家的5～10倍（瑞士为1.07万人，德国为1.16万人，荷兰为1.37万人）。就每平方千米的书店数量而言，2016年摩尔多瓦每平方千米有1.83家书店，这一指标阿塞拜疆为0.58家，白俄罗斯为0.42家，吉尔吉斯斯坦为0.22家，俄罗斯为0.088家，哈萨克斯坦为0.062家。上述国家的指标低于欧洲发达国家，如芬兰每平方千米有2.4家书店，西班牙为4.46家。

5.国际书展情况

目前，在俄罗斯、白俄罗斯、乌克兰、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等国均举办国际书展。

莫斯科国际图书博览会是俄罗斯最具代表性、规模最大的图书盛会，1977年由当时的苏联国家出版、印刷与图书发行委员会、全苏版权局、苏联国际图书公司创办，以“图书为和平与进步服务”为宗旨。1997年以前书展每两年举办一次，此后至今，书展成为俄罗斯图书界一年一度的盛事。1999年交易会首次成为版权贸易的平台。2005年首次设立主宾国。2007年中国作为主宾国参展。2008年9月，第21届博览会首次将独联体国家、波罗的海各国召集在一起。2019年9月将举办第32届博览会。

圣彼得堡国际图书沙龙，2006年11月创办，由俄罗斯圣彼得堡市政府和俄罗斯图书协会主办，联邦出版与大众传媒署提供支持，独立非商业性机构“圣彼得堡媒体项目”运营，旨在发挥阅读潜力、培养年轻一代对图书的热爱、将家庭阅读计划融入生活。第一届沙龙上，联邦出版与大众传媒署署长谢斯拉温斯基与俄罗斯图书协会会长斯捷帕申签署了《国民阅读扶持与发展计划》。2019年5月将举办第14届图书沙龙，将围绕2019年“戏剧年”主题组织各类活动。

明斯克国际图书博览会，1994年创立，组织者包括白俄罗斯信息部、外交部、教育部、文化部、明斯克市执行委员会、白俄罗斯作家协会、白俄罗斯图书、图书出版发行企业Макбел等。2006年首次设立主宾国。2015年中国作为主宾国参展。2019年2月第26届图书博览会举办，来自30余个国家和地区的超过300家出版机构参展。

乌克兰国家图书博览会在“出版商论坛”框架下进行。出版商论坛在1995年创立，致力于提高乌克兰国民文化、教育水平，通过举办各类社会和文化项目，推广、发展乌克兰图书、文学与语言，促进跨文化交流。论坛举办方有：利沃夫城市委员会、利沃夫州政府、利沃夫州委员会、乌克兰出版商与图书发行商协会、乌克兰图书馆协会。2017年9月，在该论坛框架下举办了第24届博览会、第12届国际文学节、第23届“论坛最佳图书”竞赛和颁奖典礼、第8届全乌克兰图书馆论坛等，约200家出版社、图书发行机构、1 100多位来自乌克兰和其他国家的作家、艺术家、文化界人士参与论坛的各项活动。2019年5月举办第26届博览会。

乌克兰“图书军械库”国际联欢节，2011年创办，尝试突破传统的文学范畴，反映当前技术发展，以及与现实社会文化发生关联的各类视觉、媒体、音乐艺术形式，以各种创新形式，将文学、艺术、社会实践结合起来，鼓励读者走进图书市场，促进全民阅读。2018年5月底至6月初，乌克兰举办了第8届联欢节，超过150家出版机构、约200位乌克兰作家、100位来自31个国家的嘉宾出席联欢节。2019年5月举办第9届联欢节。

哈萨克斯坦欧亚国际图书博览会，2016年创办，由Фолиант出版社组织，哈萨克斯坦文化与体育部、阿斯塔纳市政府提供支持。2019年4月举办第4届博览会，宣布启动“年度最佳图书”竞赛，分为最佳教材、最佳地方志、少儿图书、文化与艺术、科学与创新、最高奖、最佳展品等奖项。

土库曼斯坦“黄金世纪的金色出版物”国际展览，目前仅掌握2007年第2届“黄金世纪的金色出版物”国际展览的一些情况。2007年10月，共有20个国家参加该展览。展会包括土库曼斯坦各部委、各州展台，出版、印刷、造纸企业展台。

6.交流合作设想

我们应及时制定相关政策，以企业合作为龙头，以会展项目为依托，以人员交流为纽带，促进我国与独联体各国全方位的出版交流与合作。

1.制定宏观政策，多方合力“走出去”

建议以我国驻独联体各国使领馆、中国文化中心、孔子学院等相关机构为依托，以“搭顺风车”的模式将新闻出版“走出去”纳入其他部委、机构的重大活动框架中，做到润物无声，发挥新闻出版潜移默化的影响作用，让新闻出版“走出去”融入各行各业的重大外事活动中去，水到渠成地实现新闻出版“走出去”。

2.培育市场主体，推动“本土化”运作

鼓励和支持我国与独联体各国中有条件的出版发行企业合作，通过融资合资、合作参股、收购兼并、企业重组等方式到对方国家去，实现出版发行企业的“本土化”运作；对已落地独联体国家的中资企业，加大扶持力度，促进其生产更多适销对路的外向型出版产品，推广中华优秀文化，丰富各国人民的精神文化生活。

3.充分利用会展平台，深化项目交流合作

以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和国内其他书展为依托，设立中国经典作品、当代文学作品、儿童图书、科技图书等专题展览，有针对性地邀请国外出版机构前来洽谈合作事宜。同时，派员参加独联体国家的国际性书展，切实了解对方需求，谋求合作。加快建设一批具有示范效应的独联体国家相关出版交流项目，通过重大项目带动更多的出版发行企业参与到合作交流活动中来。

4.培养外向型人才，提升人员交流水平

注重发掘、培养既精通出版又熟悉语言的国际出版经纪人等外向型人才，定期对专业人员进行有针对性的培训，提高队伍的专业化、国际化水平。借助我国与独联体国家高校的力量，建立翻译人才库，将对双方文化兴趣浓厚、翻译水平高的人士纳入人才库，使翻译类图书更适合双方国民的阅读习惯。举办国际出版从业人员研讨班，欢迎独联体各国派员参加，进行广泛深入的交流。

参考文献

1.独联体执行委员会网站.

2.独联体发行商协会网站.

3.相关国际书展网站.

（作者单位：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