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师带的高三(1)班有38名学生,每次上课学生都到不齐。只有开学那天,孔老师要求即使通过网络报过到并办好所有手续的,也要到校,目的是让大家认识一下,否则有可能到高中毕业还有同学互相之间没有见过面——尽管他们会通过视频见过无数次,也认识对方,但是连面也没有见过一回,说是同学总让人觉得隔了一层什么。不知道其他教师如何看待,孔老师认为见面还是有必要的。
孔老师讲课时很少有人缺席——学生可能在世界各地,但在孔老师上课时间,都能通过不同的视频技术和路径听课。孔老师是国学大家,想跟他学的人很多。事实上,这38名学生只是在学校注册的正式学生,孔老师讲课时的听众远远超过38人。他们除了在孔老师任教的学校注册,也可以通过各种学习平台报名注册,办理好相关手续(当然最主要的手续是交学费,这些平台会付费给孔老师所在的学校用于购买转播权),就可以在孔老师上课时通过各种路径进入课堂。其实,即使没有时间听直播课程,只要是注册学生,都可以从云课堂的固定空间下载上课的录像然后观看,但是学生都想在第一时间听孔老师上课,就像看足球赛,到现场观看比看直播好,看直播又比看录像好。这就是21世纪40年代专家型名师的魅力。
不仅学生上课自由,教师似乎也很随意。孔维松喜欢旅游,信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认为祖先孔子就非常重视实践与知识的互相印证、互相影响、互相贯通。他走到哪里,课堂就设在哪里,丝毫不影响上课。例如,在南太平洋岛国的沙滩上、在非洲原始森林里、在南美洲的高山顶上讲课,只要有一位学生用手机摄像,就可以通过云空间进行现场直播。把一路上的见闻和感悟结合到讲课中,这使孔老师上的课更生动、更引人入胜。有些地方学生去过的,回来后没有什么感觉,可孔老师去了,就能得出与众不同的感悟,使学生听完后如醍醐灌顶。他们像两千多年前孔子的学生一样,跟着孔维松老师去周游列国。
孔老师是语文老师,他实际上还等于承担了哲学、政治、历史、地理等方面的导师。自古以来的学问大家,都是在许多方面相通的,中外皆然,只是后来的教育者人为地将学问机械地分割为语文、政治、历史、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等。孔子是思想家、教育家、哲学家、文学家、音乐家,还是武术家;西方的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均学兼多样;达·芬奇不仅是艺术大师,还是一名机械工程师、科学家。孔老师继承历史上国学大家的传统,在教授语文的同时,经常对某一话题进行拓展,涉及多门学问,所以他讲课的知识密度非常高,当然无法分清讲课内容到底属于哪个门类。学生跟他周游列国,丝毫不耽误其他课程,甚至连孔老师不会讲的数学、物理等课程也不会耽误,因为学生随时可以通过手机之类的移动装置收看其他教师的课程直播,那些教师与孔老师一样分散在世界上任何地方。
有时候,孔维松与学生交谈的话题会涉及未知领域,如在南美洲的某座山顶上,对身边石头的考古认识,或对某种物理现象的解释,孔老师会谦虚地问哪位学生懂,如有人懂,就叫他来讲解。跟随他的学生从十几岁到五十几岁的都有,知识结构各有不同,一般都有人解答。如果没有人知道,便有学生立刻通过移动设备向相关教师、专家、教授请教,大家便会得到满意的答案。
孔老师讲课没有课本,就是这样随意,这与他的祖先孔子差不多。有时候是一个主题,有时候是一个问题,围绕这个主题或问题,通过交流、辩论和向世界各地的专家请教,这堂课也不知道上的是语文、历史、政治,还是数学、物理、化学,反正好像什么也不是,但好像什么课都上到了。至于外语,早已取消了这门课,因为外语已经不需要学习了,手机上就有翻译功能,只要拨到某种语言功能上,别人不管说哪种语言,听到的就是翻译过来的中文。
在孔老师的学生中,端木人杰最另类:除了老师要求必须到校外,他从来没有主动到过学校,所以基本上没有在教室里听过老师讲课,也很少跟老师旅游。他喜欢做生意,10岁开始就没有花过父母一分钱,全是他自己挣来的。他起先在同学中推销游戏卡,后来代理学习品牌软件,再后来推销自适应学习穿戴设备。但是,都没有影响他的学习。他在公交车上、地铁里随时随地都戴着一副可看得见电脑屏幕的墨镜,拿着手机操控电脑,该学的都学了,每年都很顺利地通过个人成长评估系统的测评。上高一以后,他想自己开公司,便给曾伟投资,买断他正在研发的实用型空中小型载人交通飞行器。这种飞行器将来使用时,类似于地面上的摩托车,无论是载一两个人的形态、预计普及的程度、使用者的特征,还是其交通性能,都与电动摩托车相类似,因此他为之取名叫“飞摩”。
现在的学习空间,已经大大超出了课堂的空间,主要得益于移动设备的快捷与多功能,以及云服务技术和质量的大幅度提升。学生可以在任何时间保持链接,可以跨越空间与更多的教师交流,可以便捷地获得全世界范围内的学习资源和学习工具。
这种大大超越课堂的学习空间,称为学习场。它甚至超越可视和可感的物理空间,超越时间和空间的隔离,让学生轻松地保持持续学习的状态。然而,学习场的建造并非一蹴而就,它有赖于以下几方面的共同发展。
首先,云计算支撑起学习场的框架。云计算,包含云存储和云处理环节,以大数据、高速计算为前提。越来越多的用户把资料保存到云端,可以随时随地提取,还可以即时分享给其他更多学习者,让信息无处不在;云处理大幅度降低对用户终端的要求,使用户具备更强的信息处理能力。用户不必担心电脑的容量不够、速度不快、功能欠缺,通过云处理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理信息。(www.xing528.com)
其次,屏读是学习场的主要阅读方式。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智能手机的屏幕,使学生随时随地获取海量信息,呈现更为丰富的多维度学习空间和学习方式。屏读使学习场无处不在。而前面案例中多次出现的可显示电脑屏幕的墨镜,则无疑最大限度地解决了智能手机屏幕过小、平板电脑屏幕不够大而且操作不便、笔记本电脑携带不便等问题。
第三,互联网的开放性特征,使学习场的学习内容更具深度。过去,网络上的大量信息不适合基础教育的教学需求,近些年,国内外很多高校发起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让学习者免费看到大量的优质课程。国外有三大主流网站coursera、Udacity、edX开放课程;国内的新东方课程在线、网易公开课、学而思、猿题库、多贝网、淘宝同学、过来人公开课、91外教等均有大量的视频课程。目前,国内一些有识之士已经开始制作微课程,使开放内容融入中小学具体教学环节。课程的提供者不再是单一的机构,而是所有人。这些课程逐步构成微课程体系,让学生随时随地各取所需、深入学习。
第四,方便和快捷的使用模式使学习场对学生具有较强的吸引力。学生在网络空间可以持续做笔记、创造属于自己的学习信息,然后分享。
无论是区域还是学校,都逐步意识到无处不在的学习场的重要性。学生学习的路径更加多元,空间更加多样化。教师开始意识到不仅仅需要关注课堂内的教学设计,同时也需要关注课堂内外学习空间的教学组织。学校正在重新思考如何营造更广阔的校园文化,让学生随时随地进入学习空间。
学校正在把自己的门户网站延伸到学习空间的创建。不少学校借助云服务,建设自己学校的微信公众平台,并将微信公众平台转型为学习空间。在平台上发布学生的作品,包括写作练习、学科成果、发明创造等。整个平台逐步具备学习的氛围,学生愿意主动在平台上分享和创造。
学生开始在无处不在的学习场中体验移动学习、碎片化学习、互联网式检索学习。在这个过程中,学生需要重新衡量文字、图片、视频和互动多媒体对自己学习进程的作用。同时,也需要反思在移动学习过程中容易出现的碎片化和零散化的学习状态,并思考如何恰当地使用。学习者从一开始的猎奇心态转向合理处理学习场的各个要素。
不仅如此,学校正在设法将实体的教室融入学习场的要素,让教室能够随时记录学生的学习过程,让教室面向学生的学习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将教室与学习场无缝对接。教师在课堂上可以轻松地调用网络空间的资源和工具。一堂课结束后,所有学习的信息都将保存到云端,可供师生随时调取,持续讨论和研习。
对学生来说,不一样的学生有更多的表达空间。学生不仅可以在课堂上举手发言,表达自己的想法,也可以在课下继续在平台上发布自己的想法。在无处不在的学习场中,学生能更多样化、多渠道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能不受时空制约地进行小组讨论,能更充分地使用好信息资源,能更进一步地进行思想的碰撞交流。一线教师更容易在学习场内了解每位学生的具体状况,能够更深入地践行个性化教学的教育思想,帮助更多不一样的学生。师生交互的机会在无形中变多。
学习时空从封闭走向开放。传统的教学环境主要是教室,移动互联网改变人类活动的时空结构,学习不再仅仅是发生在教室内的事,社会将形成一种无边界的开放学习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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