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代,“学”和“习”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辞海》解释为:“学,效;习,鸟频频飞起。指小鸟反复试飞。”《说文》解释说:“习,数飞也。”因此,在古代,“学”指积累知识,“习”是练习与实践。孔子曾说过“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如果我们把“学”与“习”联系起来,孔子这句话的意思可以解释为:“学习新的知识,并且能够常常练习和温习,这是一件快乐的事。”当然,关于这句话也有不同的解释,如杨伯峻在《论语译注》中将这句话解释为:“学了,然后按一定的时间去实习,不也高兴吗?”但是,不管哪一种解释,都可以说明在古代“学”与“习”具有不同的含义。随着时代的发展,“学习”的概念不断演化、发展,“学习”不仅与知识有关,还与实践密切相关,这就构成了中国传统的“知”“行”合一的学习观。
日本教育家佐藤学认为,英语中的学习(learning),从 12世纪至17世纪含有“教”与“学”双重含义 ,也有“学问、知识”之义,体现了一个人通过学习学术与艺术,能够从不完善的存在逼近完善的存在,这与东方传统上注重以学习带动自身修养和能力的提升相一致。近、现代关于学习的思考,产生了行为主义、人本主义、建构主义等理论流派,推进了人们对学习本质及其性质的认识,影响广泛。[9]
在传统教育中,我们对学习存在不少误解。从表象上来看,学习是为了传承,把人类积累的知识传递下去。然而,传承并非目的,只是手段。如果我们这一辈只是作为中介把知识传递给后代,那么这种传递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因为书本完全可以取代这种功能,而且成本很低。学习的终极目的在于使用,古今中外概莫能外。所谓使用,并非个体的知与行,而是在知行合一的基础上,加以改造和提升,其实质就是创造。学习是学习者与他人、与物体、与环境交互,是人们建构概念、经历过程、交流情感、增强体质、建立信念、发现自己的过程。它包括知识的建构过程,也包括信念、情感、阅历、体质等综合发展。理解了这一点,就不会将学习理解为学知识和完成作业的过程。真正的学习不是记忆的过程,而是引导学习者去创造、体验、交流的历程。[10]
在互联网时代,有人说:“距离已经消失,要么创新,要么死亡。”这里所谓的距离是指线上线下、海内海外。
OECD(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报告中显示,现在还在中小学中学习的孩子,未来从事的工作,有六成还没有“被发明”,成人忙着帮孩子准备的知识和工作技能,等到他们25岁时,这些对应的工作可能早已消失。
科技不断推陈出新,知识的生产与淘汰以十倍于过往的速度前进,全世界都在寻找,传统教育体系如何教导下一代孩子面对一个完全无法准备的未来。这就需要我们重新思考今天学校教育中的另一种可能性,就是把“学”的责任交给孩子,发展孩子创造的能力。
创造能力包含问题解决、批判性思考、团队协作、数字素养、跨界交流合作等技能,是未来社会人才的必备能力。
我们永远不可能为孩子一生准备好所有的知识。我们只能着重培养应对变化的能力,要给孩子的人生留白,让他自己来填补。他一生会遇到无数不可预测的情况,解决过程就是学习过程和成长过程。人生不可能没有失误和失败,只要有信心、毅力和好的身体,他的人生不仅可以成功,而且还是独特和有趣的。
一些有远见的家长,已经在考虑如何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建构他的知识世界。经常带孩子旅游、运动、听音乐等,培养孩子多方面的兴趣,发现他的爱好和特长。这也是在学习,是更为深入而本质的学习,他们在学习“创造”。
在未来,我们会说“你知道什么一点也不重要”,而更关注“你能创造出多少知识”。只有发展孩子的创造力,才能让他们在未来有能力去发明新工作,而基于技术支持下的学习,不仅仅是一种预言,更告诉我们今天在学校学习的过程中,可以释放孩子的创意,让他们感受到知识和生活的关联性,让他们得以主导、参与学习的过程,发现学习乐趣,不断积累成功的经验,进而建立自信。
顺着如今的教育发展脉络,建立在脑科学发展的基础上的全脑学习是未来学习的基础,基于大数据的精准学习是学习的方法,基于人格化的创新学习是学习的目的,而基于新技术的高阶学习是学习的内容,我们不由得开始期待,一个充满活力与挑战的未来。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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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张兴贵.论学习的形式与实质[J].心理科学,2000(04):484-485,481.
[2][德]福禄培尔.人的教育[M].孙祖复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38-39.
[3]张兴贵.论学习的形式与实质[J].心理科学,2000(04):484-485,481.
[4]同上.
[5]张治,李永智.迈进学校3.0时代——未来学校进化的趋势及动力探析[J].开放教育研究,2017,23(04):40-49.
[6]金一南.触目惊心的军中腐败的根源是什么[EB/OL].https://www.sohu.com/a/65678653_349972,2016-06-25.
[7]褚宏启,张咏梅,田一.我国学生的核心素养及其培育[J].中小学管理,2015(09):4-7.
[8]同上.
[9]赵晓峰.论学习[J].中国成人教育,2008(18):8-9.
[10]张治,李永智.迈进学校3.0时代——未来学校进化的趋势及动力探析[J].开放教育研究,2017,23(04):4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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