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癌细胞的产生主要是由DNA复制的随机错误导致的,但是受癌症的发病机制所影响,癌症在人体不同部位的发病占比不同。在国家癌症中心、全国肿瘤登记中心共同完成和发布的《2015年中国癌症统计》(Cancer Statistics in China,2015)中,研究人员对2000—2011年全国72个地区的癌症患者进行了研究分析。研究表明,我国肺癌发生率和死亡率都是最高的。胃癌、食道癌和肝癌的发生率和死亡率也很高。男性中最普遍的5种癌症依次为:肺和支气管癌、胃癌、食道癌、肝癌、结直肠癌,这些癌症占到所有癌症病例的2/3。女性中最普遍的5种癌症依次为:乳腺癌、肺和支气管癌、胃癌、结直肠癌、食道癌,这些癌症占所有癌症病例的60%。另外,仅是乳腺癌就占所有女性癌症的15%。大约22%的新增癌症病例和27%的癌症死亡发生在中国。更重要的是,中国的癌症谱与发达国家明显不同。中国最普遍的4种癌症是肺癌、胃癌、肝癌、食道癌,这几种癌症占中国癌症诊断的57%,而在美国只占18%。同样,中国的这几种癌症占全世界癌症发病的1/3到1/2。[22]
据估计,2018年中国新增癌症病例430万例,新增癌症死亡290万例。与美国和英国相比,中国的癌症死亡率分别比英国和美国高30%和40%,其中36.4%的癌症相关死亡来自消化道癌症(胃癌、肝癌和食道癌),预后相对较差。相比之下,在美国或英国,消化道癌症死亡占癌症死亡总数不到5%。[23]
与之相呼应的是,保险理赔数据也呈现了近似的结论,2014—2018年重疾险理赔案例中不同部位的癌症理赔占比如表3-6所示。
表3-6 2014—2018年癌症发生部位分布表
就癌症死亡细分原因而言,肝癌和肺癌是主要的癌症死亡原因,尤其是对于男性。2013版重疾表和2020版重疾表编制过程中癌症死亡赔案的分布情况如表3-7所示。[24]
表3-7 癌症死亡原因分布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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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肺癌是我国发生率和死亡率最高的癌症。肺癌的主要诱因是吸烟,吸烟会损伤肺部细胞并需要不断的细胞分裂来修复,在持续吸烟20~30年后,肺癌的发生率大幅飙升。“吸烟是中国最重要的致癌危险因素,约占男性癌症的24.5%。”[25]2017年,中国男性吸烟率为52.1%,女性为2.7%[26]。恰如《烟草图册》(The Tobacco Atlas)评论的那般:烟草正在侵蚀着中国人的健康、财富和精神(Tobacco harms the health,the treasury,and the spirit of China)。
肝癌作为我国高发的癌症种类,与以下原因有关:第一,我国有大量的肝炎病毒携带者,而肝炎病毒会伤害肝细胞;第二,我国餐桌文化中的劝酒行为容易造成醉酒而损伤肝细胞;第三,肥胖已经成为公共问题,与之伴随的脂肪肝也会对肝细胞造成损伤。
胃癌、食道癌和结直肠癌高发则跟我国居民的生活习惯息息相关:第一,我国70%以上的成年人都携带幽门螺杆菌,这是导致消化道癌症的重要因素;第二,经常吃刺激性和受污染的食物,比如吃火锅,会损伤消化道表皮细胞;第三,我国居民喜欢吃烫的食物,而温度65℃以上的饮品却是被世界卫生组织定义为致癌物。
从表3-6中可以看到,甲状腺癌是2014—2018年占比最高的癌症理赔原因,尤其是对于女性。然而,甲状腺癌发生率高,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检查精度提高和过度诊断所导致的,而这一度让保险公司苦不堪言。早在20世纪80年代,防癌险在韩国兴起。到了2000年以后,由于甲状腺癌筛查的流行以及过度诊断的问题,甲状腺癌检出率开始飙升。原本罕见的甲状腺癌,成为韩国最常见的癌症。韩国防癌险市场因此遭受重创,多家保险公司因赔付率严重恶化而撤出癌症保险业务。随着行业内部达成共识并与韩国金融管理单位进行充分沟通后,韩国保险业对健康保险产品做了重大修改,针对诸如甲状腺癌、早期前列腺癌、乳腺癌等生存率高、容易存在过度诊断和逆选择风险的癌症种类予以小比例赔付,同时根据经验进行发生率调整。此后,韩国保险公司重新回归癌症保险市场。
甲状腺癌发生率高,同时相对治愈率高、预后效果好且治疗费用低,因此长期以来,国内保险业一再呼吁将甲状腺癌从重大疾病中剔除或降低甲状腺癌的赔付比例。随着2020版定义的正式发布和实施,TNM分期为Ⅰ期的甲状腺癌从重大疾病序列中剔除,归入轻度疾病。对于轻度疾病,其单次赔付比例不得超过重疾保额的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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