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是一座考试压力很大的城市，但也是一座很有创新精神和开拓精神的城市。北京许多中学的选修课的开设甚至超过一些大学。每一所中学也都有自己的研究课程和品牌科目。在人大附中西山学校，这几年语文学科的课程设计是按照“三线推进”的思路建构的：三分之一时间学习课文，三分之一时间学习《文言实验课本》，三分之一时间进行经典阅读和开展语文活动。在我的理想中，好的考试成绩只是我们教学的副产品。我们渴望把学生真正带进语文的壮美天地，为他们对语文保持终生的兴趣打下基础。
《文言实验课本》是首都师范大学刘占泉老师编写的实验教材。以“文言独立”“层级推进”为指导思想。初一年级重诵读与积累，初二年级重美读与积淀，初三年级重自读与译注。
学生很喜欢文言诵读课。一旦逃离了为了烦琐考试而学的“死于章句，废于清议”的怪圈，文言学习的魅力就凸显出来了。事实上，文言不仅有中国古代文化的精华，还珍藏了中国语言之美的奥妙。在诵读中，在吟诵中，那种古典之美直击心灵，真有游目骋怀的快乐！
这里有一堂常态的文言诵读课和一堂特殊的文言诵读课供大家把玩文言的魅力：
一、常态的文言诵读课
这节课的目标是诵读《文言实验课本》中的《论语四则》和《世说新语》之《道旁苦李》。五则短小文言，我希望初一的孩子们能够当场背诵下来。
我自己在文言诵读方面就是门外汉，备课备得很艰难。最后，我决定豁出去了，管他三七二十一，读起来再说，临场应变。
上课，我没有任何客套，只是告诉了孩子们今天的课型和学习目标。然后开始读背。
第一则，“学而时习之”。
我说：“孩子们，咱们现在回到古代，成为古人，成为孔子。首先，咱们是快乐的孔子。你看，他在自我表扬呢！”
我示范读，用很自得的自我表扬的腔调，读得慢，摇头晃脑，自我陶醉。
孩子们笑，跟着我学。有三分之一的孩子也摇头晃脑起来。
读了几遍后，我让孩子们读了一次白话文的翻译。只读了一次。
我的第二轮范读在“不亦说乎”“不亦乐乎”“不亦君子乎”三个句子上做了强调和夸张。然后，我边问边引导学生读：
“孔子为何不亦说乎？”
学生读：“学而时习之。”
“孔子为何不亦乐乎？”
学生读：“有朋自远方来。”
“孔子称自己为君子呢，为什么？”
学生读：“人不知而不愠。”
孩子们配合得很好。于是，我连续来了好几个“王老师不亦说乎”“王老师不亦乐乎”“王老师不亦君子乎”。
教室里气氛很好。
然后反过来，我读“学而时习之”，学生读“不亦说乎”。我又想着法子结合当下情景造句，让学生不断抢着说“不亦乐乎”。
比如，我说：“今日无作业！”“今日放假半天！”“1班考试大捷！”“1班运动会夺冠！”
……
几轮下来，大家似乎滚瓜烂熟了。
第二则是“三人行”。
我说：“孔子自我表扬够了，现在他开始表扬别人了。我们先读文言，再读白话文。读──”
我让孩子们竖起大拇指，对着自己的同桌读背，对着我读背。孩子们都读笑了。我提醒孩子们脸上要有真心欣赏的表情，提醒他们读“必有我师焉”的“必”字要有对人性的坚定不移的信念。我还让他们把“三人”换作自己真实的同学名字再读，再背诵。
教室里鲜花烂漫。
第三则，“知之为知之”。
我说：“现在，变换场景。开心的孔子离开了，严肃的孔子登场了。他在教训他的学生子路呢。”
教训什么呢？这次我先让学生读了白话文，然后才读文言。
读这则内容时，孩子们的问题较多，主要是“诲女”老是读错。
我让学生演读。自己先当老师，做出很多种表情动作教训子路，有气急败坏的，有循循善诱的，有慈眉善目的，也有凶神恶煞的。然后我做学生，规规矩矩地站在全班同学面前，让他们分别想象着场景指手画脚用文言教训我。我均答：“弟子谨记！”孩子们很过瘾。
接着，我又分别请出几对“孔子”和“子路”，请他们想象情景，“原音重现”。
第四则的“温故而知新”就融合在上一则中一并解决了。我说：“这可能也是孔子对子路的教导和期望呢。教训了学生哪里够，还需要教方法与技巧。你看，孔子怎么说呢？”这则简单，很快学生就会背诵了。
《论语四则》诵背完后，我做了一个小结，然后请了一组同学依次上讲台背诵。大家基本上都能背诵下来。
最后是《道旁苦李》，这时离下课还有十二三分钟的样子。
我先让学生读白话文讲故事，然后读一遍原文。接着，我选读白话文句子，让学生迅速用文言来回答。开始是按照顺序来，然后打乱顺序，还是要求学生应对文言。先可以看书，后边就不准看书了。这个师生配合的过程很有些激烈，我感觉每一个孩子都精神高度集中。
几轮下来，很大部分孩子能背诵了。
中途，我让孩子们用“不亦……乎”的句式评价王戎；用“三人行”的句子表扬王戎；把“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的“温故而知新”换成别的句子来升华王戎。这个训练比较难，但还是有少部分孩子能应答。
下课前，我请四位孩子上台背诵《道旁苦李》，有三位背得很好。
二、特殊的文言诵读课
2012年12月14日。语文课。
我讲《梵天寺木塔》。刚开讲，我忽地一扭头，发现窗外居然白雪纷纷。
我一愣。孩子们也愣了。教室寂然。
我痴了片刻，自言自语：“白雪纷纷何所似？”
全班立马躁动，整齐的亢奋的声音冲破寂静：“撒盐空中差可拟！”
但是，马上另一轮声音就压了过来：“未若柳絮因风起！”
我转过头，立定，一字一句地问：“仔细看，白雪纷纷何所似？”
孩儿们又愣了片刻，然后齐呼：“撒盐空中差可拟。”
确实，此时雪景，非撒盐不足以形容也。
我又问：“那谢道韫是不是乱说呢？请举手发言。”
孩儿们又愣，然后咋咋呼呼。没有人举手。
“雪必须更大！”
“要有风！”
“还要心情好！”
有调皮地叫：“还需要戴个绿色眼镜！”
我说：“关键是心要是绿色的，环保的！”
全班狂笑。
我说：“来！齐背《咏雪》。”
教室里立马风起云涌。孩子们摇头晃脑。《咏雪》从来没有被诵读得这么有滋有味过。
读了几遍。一个小小的声音怯怯地响起来：“老师，我们去玩雪吧……”
所有的孩子望着我，眼中都在发光。
“这个嘛─”我想了想，说：“如果你们是南方的孩子，当然可以去了。可是，你们是北方的孩子，雪，对你们而言还新鲜吗？”
“新鲜新鲜新鲜！！！”
教室里闹成一团。后排的孩子站起来想要冲到讲台上游说我。有几个孩子已经趴在窗户上，垂涎欲滴。
窗外的雪大起来，纷纷扬扬，略微有点儿“柳絮因风起”的味道了。操场上一片洁白。一个脚印都没有。
新雪！初雪！
我突然热血上涌。
“好，玩雪去！悄悄出去，不要影响其他班级哟！”
全班欢呼！然后在我的手势下安静下来，接着孩子们像特务一样悄声溜到了操场上。
我最后一个离开，匆匆跑到办公室把羽绒服穿上。想了想，我又把兄弟刚从柳州古城寄过来的大围巾裹上，便也欢天喜地地跑到了操场。
一到操场，大家便全都疯了！
彻底疯了！
什么“匝地惜琼瑶”！一地的新雪，全被我们折腾醒了。
大闹！大叫！疯跑！唱歌！舞蹈！
完全不需要任何调动，所有人都立马疯掉了。
我变成了一个小孩子，比孩子们还小。
我们玩着最愚蠢的雪中游戏：抓一把雪胡乱扔向对方；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突然倒下来，躺在雪上；跳向空中用手、用头、用嘴，去接一片一片雪花……什么傻就玩什么。
大家开心得嗷嗷嗷嗷叫。
突然一个孩子说：“老师，我们诵读吧！”
“好！好！好！”
于是我们开始读。
一拨孩子又一拨孩子来到我身边，聚拢到我身边。
我像一个乐团的指挥，号令着我的乐队。
我们诵读《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我们诵读所有能够记起的关于雪的诗。
人越来越多，幕天雪地，童声清脆。
六班的孩子平时胆子小，总是比较拘谨。但今天，全疯了！我和孩子们都疯了！我们张牙舞爪，吆三喝四，激情澎湃，如若癫狂。
所有会的白雪诗都背诵完了。大家愣着。
“傻！拿出你们的iPad、iPhone，咱们不是未来班吗？上网啊，查啊！”
孩子们大悟，纷纷笑言自己太笨，纷纷拿出家伙上网。我们学校是可以无线上网的啊！
哈哈，这下好了！无穷无尽的白雪诗出来了。(www.xing528.com)
诵读！
诵读！
诵读！
直读得空气发热，雪花融化。直读得口干舌燥，声音嘶哑。直读得天地动容，星辰肃穆……
诵读！
诵读！
诵读！
每一片雪花都在笑，都在嚷，都在舞蹈。
谁是我们，谁是雪花，全不知道了……
在诵背之外，我也让孩子们尝试文言片段的写作。班上“每日一记”的作业，我要求一周至少有“一记”是用文言的。为了激发大家的兴趣，我不断地展示以前学生的文言小作品，激发他们的创造力。比如：
【作品展台】
赵宏鸣自传
文\赵宏鸣（初二）
吾自幼嗜睡，自号曰“睡神”。睡神之意不在睡，在于梦中之乐也。梦中之乐，得之心而寓之睡也。
某日，日上梢头，和风拂面，“睡神”出山也。顷刻，鼾声震宇，循声而来，“睡神”也。伏于桌，目紧闭，口翕张，悠哉游哉之态。众人皆惊，此人课上敢睡乎？师循声来，见此，大怒，呵吾立不得坐也。而睡意既来，有不睡之理，立亦睡之。师哭笑不得也。
睡能使其乐，醒能述以文者，“睡神”也。“睡神”谓谁？十二班赵宏鸣也。
赵宏鸣传
文\周峰立（初二）
先生不知何许人也，身高大，体肥硕，气剽悍，因号“暴鸣”。娴静少言，不慕荣利。好游戏，不求甚解；每有胜，便炫技四处，欣然忘食。友置局而招之，屡技穷，则弊技使之。
性嗜睡，学业重而不常得，终日睡眼惺忪，喃喃自语，人不知其所云也。亲朋知此，恐其误学，百计治之，何哉？先生睡意愈浓。学终考毕，先生名列前茅，众人惊而先生晏如也。
卢增桐自传
文\卢增桐（初二）
世有一人，天资聪颖，善言谈，喜逻辑。闻之者曰：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博览群书，观天文阅地理，乃饱学之士也。
此人亦多瑕疵，性急，易怒。时言语刻薄。以天才自居，浅尝辄止。可慰乎，卢已感于此，欲改之。
友此人可弃其瑕疵，扬其所长，而后定当有大作为乎！言之者谁？作文者也。作之者谁？渝州卢增桐也。
燕妮自传
文\杨华燕妮（初二）
世有一女，名为四字，杨华燕妮也。常有人惊如此名之，无奈释曰：“父姓杨，华为字辈，故名之。”遂人笑其与马克思妻同名，旦知马克思之妻卒月日为余之诞辰，无不怪哉？
此燕妮非彼燕妮也，暂无望成伟人之妻。好读书，勉为勤。善洋文，偶得中洋两文之双冠，喜上眉梢也。曾学洋琴于幼时，叹不久弃之；现日日习筝，望能持之。
众人皆叹其文静，其不然也，仅不显于人罢焉。此女绝非多愁善感似苦分儿之类，也非壮志凌云归强人之属。不疾不徐，倒也悠游自在，口叹红尘茫茫，何处觅知音也。
孩子们受到了巨大的鼓舞，便也陆陆续续写出了一些小片段。我整理出其中的一些，分享给大家。十二三岁的初一小孩，文字还非常稚嫩，用语多有不当、不妥之处，我也不多改，努力保持原生态吧。如有疏漏，各位笑笑则可，还望不要过于严苛。
晨，校开学典礼，师长同学发言甚长，同学均腰酸背痛，行动亦难。后练习升旗护卫队队形，精神倦怠，犹如残兵，终狼狈归家。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张薇
一日，一儿戏猫，猫跃而鸣，时而抓挠，时而跳跑，皆乐也。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盛誉
晨起游戏：城被攻，门被毁，塔被占。午时二刻，吾悲，重构装备，复得小塔。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郑迈克
幼时好玩，不觉寒窗之苦。年幼，终不得悟，一时无解。今日，思量良久，终有所悟。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苏小懿
今日，从学堂出，见母立于树下，前去。吾为之提物，至宅，入门，曰：“母，买葡萄否？”母曰：“吾已买之。”大喜。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苏小懿
余今日于家中评《水浒》之韵，水浒乃四大名著之经典，然余未曾细细品之。今方闲暇，于是掩门、静坐、抖擞精神，神游于文字之间，流连忘返。父见吾如此，云：“小子听之，少不看《水浒》，老不看《三国》！”吾诧焉，亦云：“《水浒》经典，美妙绝伦，吾为何不看？”父笑而不语。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孙美意
今日，余与父对弈，此弈乃象棋也。余方十二，胜。父惊，曰：“子何恃胜我？昔子之技不及余也，进步何如此之快？”余笑：“天机不可泄露也，然吾不可进步乎？吾之秘籍乃何物，且看下回分解！”父无奈退。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孙美意
饭后，伏桌苦思一问题，忽闻一缕清香，抬头视之，鸡汤也。持汤之人，乃吾七十有余之祖母也。祖母曰：“汝读书久也，饮此汤以作休息。”吾起身称谢，一饮而尽。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王莘翔
廿日，出游，天气凉爽，大悦。行走于路上，微风迎面。善哉！善哉！路上行人无一不嫣然展笑也。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梁燕莎
盥洗毕，食水果。即作课业，尚差一项，又因松散而观电视至深夜，忽忆尚差一项，遂打开课本，甚难，写毕即眠也。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梁燕莎
吾师嘱余做文言日记一则，冥想苦思，不得一字，苦闷欲死，遂投笔就寝。辗转反侧，终难以入眠。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吕信鹏
今吾与父母至海淀公园。景色甚美，绿树成荫花草宜人，吾喜欢至极。唯憾人多矣！草地有孩童放纸鸢，如诗如画，美哉！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石嘉慧
吾闲于家中，无所事事，突发奇想，欲整理书架。书册狼藉，遂叹息。书甚多，吾苦恼。少时，整理毕。兴奋激动良久。吾母夸吾，吾喜甚。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周晓艺
患病，遂卧床于医馆，颇感不适。咽喉疼痛难忍，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盼早日康复也。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尚佳智
午后高温，手机短信有警，曰：午后高温37°~38°。遂分发，广而告之。饭毕，吾欲出，终不成行。闭门一日，郁闷也。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周小京
开学，今返学堂，心情舒畅。见老友，谈天说地，痛快淋漓，此真乃人生一畅事也。善哉！ 善哉！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程骁一
吾一行赴林玩乐。早秋季节，正值草蘑熟期也。众儿携袋往返于林间。少顷袋中便盛满可口诱人之蘑，皆欢喜。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吴雨凝
今，晨起甚早，因众多游览地欲游。早餐毕整理行装，驾车前往。一路风光秀美，心情甚佳。行至“硅化木”公园，一行人入园玩赏。此处为亿万年前之树林演化而成。抚摸如石，石为树也，奇哉 ！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许锦丽
昨夜突降暴雨，今晨泥土之中均有湿气。叶顶露珠，花含雨水，清新可人。忽而，微风拂过，雨露滚落，似有似无，甚可爱。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张京津
夜深时分，忽醒，见台上一缕青光自窗撒入。望夜空，明月呈青，稍带白色，犹如玉盘挂于空中，甚清幽。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张京津
今我等返故居，苍穹雨霁 。见旧友，曰：“吾欲之旧居，孰伴前去？”无人。闷闷不乐，独往。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1）班 赵柯
余坐窗前，望漫天之星斗，不觉入迷。忆古代天斗之术，神秘异常，不由向往。神定，起身，于案前挥笔成章。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6）班 陈怡欣
地方四五百里，英雄百八人。相貌语言，南北东西各不同；心情胆肝，忠诚信义并无差。笑挥禅杖，战天下英雄好汉；怒掣戒刀，劈世上逆子奸臣。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6）班 陈怡欣
常闻“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今吾读书虽不足以破万卷，唯心向往之。今读《何以笙箫默》，不得不感叹作者之妙思，用句用词之巧！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6）班 蔡旻蕾
今与黄唯游南锣鼓巷。再至南锣，仍感新奇。品质精致，店家多有妙思。街巷氛围极佳，称之文化一条街实属无愧！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6）班 蔡旻蕾
赤热炎炎似火烧，吾于屋独读书，忽见一物行于室。身白，两眸炯炯有神。此乃吾之猫也。后卧于吾枕上，睡去。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6）班 韩昕倬
今见街上一表演者，全身金色，如雕塑。更有令人惊叹之处：其人仅手持一棍，置于地上，手中无他物，仅用此铁棍使身形悬空，众人赞不绝口。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6）班 张馨心
今天阴，但炎热异常。吾欲入厨房偷取雪糕解热也。入厨房，不料娘在，河东狮吼遂起：“偷雪糕者，杀无赦！”吾逃矣！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6）班 金亚莉
今阳光明媚，天气晴好，观景于阳台。午，光透窗而照于台。至中午，抚窗微烫。暮，日落，斜晖映云，光嵌于云也。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6）班 于渊
久仰长岛大名，今吾终得一去。其海甚蓝。长岛以海鲜闻名。吾食海鲜，甚美。吾见海鸟，其飞于船后，啄食小鱼。夕阳西下，长岛霞光一片矣。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6）班 王嘉意
今将放假，全班无不翘首以待钟鸣。更有甚者手不释表，分秒必揪。钟终鸣，皆大欢喜。班主任正色曰：“不得动！”遂叹息。
——人大附中西山学校初一（6）班 王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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