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虚无主义植根于现代性的生长过程,现代性是孕育价值虚无主义的温床。现代性由西方肇始并主导,与资本主义密切相关,“价值虚无之所以成为时代的特色,根本上是现代性本身出了问题”[6]。首先,资本主义私有制下的资本逻辑和物化逻辑是价值虚无主义产生的物质基础。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人类从农耕文明步入工业文明,资本主义私有制对资本逻辑和物化逻辑的内在强制成为独特的现代化路径抉择,从理性化到世俗化的进程,打断了传统社会垄断的政治权威、社会规范、人生意义一体化价值供给方式,形成了以经济为中心的多元现代社会。在马克思看来,资本逻辑具有价值虚无化的本性,而价值虚无化的最根本的现实逻辑是资本,以资本为基本建构原则,将人的一切,包括尊严都变成了交换价值,致使由政治中心支撑的神性秩序与终极价值,在强大的“经济冲动力”的冲击之下轰然倒塌,以交换价值为根本原则的资本逻辑导致价值的“被虚无”。
其次,资本主义制度的强制推行是价值虚无主义蔓延的政治根源。伴随传统形而上学的隐退,一些西方政治家将资本主义制度与“普世价值”相捆绑,认为资本主义制度致力于建立一个对所有人皆有效的理论体系,企图以此左右人们的价值思维,资本主义国家对内整合多元价值,去蔽诸非统治阶级的价值,完善民主国家体系,极力维护建立在资本主义经济基础和政治法律制度基础上的意识形态,构建表面和谐的社会共同体和表面正义的伦理制度,以绝对价值巩固政治统治、钳制民众思维、规范民众行为,挤压多元价值的公共空间,妨碍公民价值选择自由;资本主义国家对外宣扬所谓的“普世价值”,极力演变与自身价值观不同的民族与国家,力图使包括中国在内的后发展国家遵循资本主义的现代发展逻辑,弱化民族性、群体性价值对抗,以西方价值观重塑世界面貌。(www.xing528.com)
最后,现代性价值与传统价值激烈碰撞产生的社会文化危机是价值虚无主义扩张的直接原因。在社会转型时期,由于前现代陈旧的价值与思维并未真正退场,现代性价值体系也未真正落实,在社会新旧价值更替之际,传统价值信条因论证理据的失效而失去合理性,导致传统价值构建的失效与形式合理性对实质合理性的僭越。“现代性”的权威理论家哈贝马斯不否认文化现代性面临的困境,但也指出这不过是现代性社会化的后果,主要是文化自身发展出现了问题,现代性不应为此负责。就中国而言,当代中国“文化认同危机产生的最深层根源就是对中国人赖以理解世界的历史观和宇宙观的彻底颠覆”[7],传统价值伦理颠覆之后,将面对价值的多元性、矛盾性、不稳定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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