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吴至信的样本中,得到了三个样本,即整体样本、北京和太原。整体样本中参加强制储蓄的工人比例为54%,北京样本的比例为16%,太原样本的比例为25%。由于整体样本是有选择的样本,因此,54%的比例一定是偏高了,而16%-25%的工人参与强制储蓄的比例相比而言是较为合适的。下面就针对几个行业进行详细分析,以期更全面的认识。
(一)铁路行业
早在1925年北洋政府时期,就拟订有《国有铁路职工储蓄规则草案》《国有铁路职工养老金草案》,但都未实施。[72]在南京政府时期,铁道部门于1930年12月制定了《国有铁路员工储蓄通则》,要求各个路局依照办理,但除了先于通则已经办理的京沪沪杭甬、胶济和正太铁路外,其他铁路并未照办。[73]1934年这三条铁路的员工人数分别达到了13 392人、10 110人和2 965人,总共26 467人。同期全国铁路行业共有125 184人[74],因此,举办强制职工储蓄的铁路员工占到全行业员工总数的21%,见表5.10。
表5.10 铁路行业参加强制储蓄的比例
续表
资料来源:《中华国有铁路员工统计》,《统计月刊》,1934年第1期。
表5.10显示,这三个铁路局总共经营4条铁路线,占到全国的29%,他们的工人人数总计为26 467人,占到全国的21%。因此,对于铁路行业,参加强制储蓄的工人比例达到了21%。
(二)烟草行业(www.xing528.com)
近代烟草行业是一个垄断行业,仅驻华英美烟公司一家的产量就占到全国总产量的55%以上。[75]该公司早在1922年和1926年就分别建立了针对工人和雇员的强制储蓄金。[76]与之长期抗衡的南洋兄弟烟草公司,也在1925年开始模仿其在新成立的浦东厂建立强制储蓄。南洋兄弟烟草公司的强制储金计划,在1930年跟随浦东厂的倒闭转移到浦西总厂,同时储蓄计划有所调整。因此,可知近代烟草行业中的巨头针对其员工建立了强制储金计划。虽然没有更多的史料得知更多烟厂的强制储金行为状况,但仅仅这两家的工人数就占据了全国烟草行业的大部分。下面以1933~1934年的数据对两家工厂工人占该行业工人总数进行估算,见表5.11:
表5.11 烟草行业参加强制储蓄的比例
资料来源:英美烟公司的工人数、工厂数,由上海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编:《英美烟公司在华企业资料汇编》(三),中华书局,1983年,第1032、1050、1051页估算而得;南洋兄弟烟草公司的工人数,上海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编:《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史料》,上海人民出版社,1958年,第291页;全国烟草行业工人数和工厂数,刘大钧:《中国工业调查报告》,转引自李文海主编:《民国时期社会调查丛编·近代工业卷》,福建教育出版社,2010年,第397-398页。
〔3〕该数据因为刘大钧调查的范围缺少了被日本侵占的东北地区,而英美烟公司的内部统计资料则覆盖了全部的中国分支机构,因此这个数据有偏差,即偏大。
〔4〕该数据同样因为调查范围的原因而偏大。
表5.11表明,在烟草行业中,强制储蓄所覆盖的工人人数约为16 000人,占到全国烟草工人的84%。这个比例如此之高,与该市场的垄断结构是紧密相关的。强制储蓄举办的工厂共为11家,占到全国烟草工厂的20%左右。
(三)棉纺织行业
在刘大钧的统计调查中,棉纺织业是近代工业中吸收劳动力最多的行业,约占劳动力的50%,总数达到25万人。[77]在该行业中,民族资本的老大——荣家企业集团,其申新纱厂系统约有工人3万,占到全国工人的12.3%。[78]外资企业工人约7万人。因此该行业是垄断程度相当低的。在近代强制储蓄资料的搜集中,发现该行业的工厂,要么仅仅设置自由储蓄,要么就没有储蓄规定。前者如申新纱厂系统,其仅仅设置了自由储蓄[79],即使是在福利最好的申新三厂。后者,在笔者所搜集的史料中,大部分棉纺织厂没有储蓄规定。天津市社会局曾经在1931年进行了行业调查,出版了《纺纱业调查报告》,在报告中,没有企业设立有强制储蓄。虽然该行业的老大裕元纱厂曾经办理过强制储蓄,但因不支付利息,而被迫停办。[80]吴至信在1937年的调查中,有分设在无锡、青岛和太原的3家棉纺织厂设立了强制储蓄,总共涉及7 820人。虽然这个行业中的总体状况无从详细估算,但上述资料表明,该行业中设立强制储蓄的企业一定是较少的,覆盖的工人数约低于10%。
综合以上所得到的多个行业数据以及太原和北京两个随机样本数据,可以估计,全国工矿和铁路行业工人举办强制储蓄的比例应该不会很高,因为占据人数较多的棉纺织业工厂设立强制的比例较低。进一步详细的全国层面的准确数据估算是困难的,清楚的是不同的地区和行业强制储蓄的覆盖比例有较大差异。
在1934年,银行业、卷烟业和铁路运输业中,强制储蓄覆盖的职工人数分别为33.25%、78.95%和21%。海关、邮政和军署则强制全面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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