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循卷前自序云:“乾隆壬子冬月,于书肆破书中得一帙,杂录前人论曲、论剧之语,引辑详博,而无次序。嘉庆乙丑,养病家居,经史苦不能读,因取前帙,参以旧闻,凡论宫调、音律者不录,名之以《剧说》云。”[180]姑且不论是说之真假,《剧说》辑录166种论曲、论剧之语而成,并在引论过程中颇多曲家个人阐发,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焦循的曲学观。
《剧说》卷一论曲源本末,卷二、三、四杂考作者轶闻逸事、作品本事出处以及剧坛掌故,卷五、六记载演剧逸事。焦循将前人曲话辑录后大体按这一体类编排,内容虽驳杂不精,时有附会,但焦循作为乾嘉学者,考据中其缜密的治学精神也贯彻到了曲评中,《剧说》中此类考据比比皆是。往往在罗致前人诸家曲论后,焦循随之提出自己的批评,引录后所加之按语闪烁着他的真知灼见,包括对戏曲本色论、历史剧创作中的虚实关系以及戏曲演出的社会效果等的探讨。其用法主要体现在:
(一)对戏曲来源及梨园演出风习的考证。这既涉及对院本、戏文、杂剧等发展演变的宏观性考察,也有对梨园演出风习的细微考证。如考证戏曲的源起,“《教坊记》又云:‘大面出北齐兰陵王长恭——性胆勇而貌妇人,自嫌不足以威敌,乃刻木为假面,临阵著之,因为此戏。亦入歌曲。’按:今净称‘大面’,其以粉、墨、丹、黄涂于面以代刻木而有是称耶?然戏中亦间用假面。”[181]北齐兰陵王才武而貌美,为壮军威,常戴着狰狞假面对敌,具备了虚拟的成分,因此后世有人以之为戏曲的萌芽。由假面至戏曲中的净、丑角的脸谱,材质虽然发生变化,但其中寓有的虚拟假想性则同一,焦循自然地推论出两者的渊源关系。又如“点戏”一词的由来:“《教坊记》云:‘凡欲出戏,所司先进曲名。上以墨点者,即舞;不点者,即否,谓之“进点”。’按:今演戏,伶人呈戏目于尊客,以墨选之,曰‘点戏’,仍古之遗称。”[182]焦循先引《教坊记》之记载,指出以墨点曲的由来,再联系当时伶人演戏时亦有戏单供宾客挑选的事实,两相对照,揭示了其间的自然演变,令人信服。
(二)对戏曲故事本事来源的考证。古典戏曲剧目繁多,创作题材也纷繁复杂,大量的戏曲作品从历代典籍、民间传说、文人逸事及说部小说中取材,或从前代戏曲中汲取丰富的艺术营养。某些富有传奇色彩的题材,更是曲家津津乐道的话题,不惜多次加以演绎,因此给厘清戏曲本事来源及考察其与史实的关系带来了较大难度。焦循在《剧说》中考证了不少剧作的本事,如《雪中人》本事、《伏虎韬》本事、《钓金龟》本事、《表忠记》本事等,其考据往往旁征博引,表现出这位经学家的博学多才。
(三)对剧作各种版本的考证。对于那些传奇色彩浓郁的戏曲题材,文人曲家表现出独特的兴趣,他们往往从特定的情境出发,在前人基础上对它们重新加以演绎。如崔张西厢记,从董解元版,王实甫、关汉卿版,至李日华的《南西厢》,查伊璜的《续西厢》,碧蕉轩主人的《不了缘》,明人盱江韵客的《续西厢升仙记》,其题材嬗变情况在焦循笔下一一道来,如数家珍,同时也详论其改编得失优劣,充分体现了焦循对戏曲的博识和喜爱。如查伊璜的《续西厢》在关汉卿《西厢记》基础上,增加了崔夫人欲以红娘配郑恒,红娘不许而欲自缢之情节,焦循评曰:“事皆蛇足,曲亦村拙,远不及汉卿矣。”碧蕉轩主人之《不了缘》杂剧,续《西厢记》而作,增加崔已嫁郑恒,张生落魄归来,复寻萧寺访莺莺,不可复见,焦循对此甚为赞许,评曰:“情词凄楚,意境苍凉,胜于查氏所续远甚,董、关而外,固不可少此别调也。”明人盱江韵客之《续西厢升仙记》杂剧写红娘成佛,而写莺莺之妒;郑恒诉于阴官,鬼使擒莺、红来救之,焦循评曰:“意在惩淫、劝善,但词意未能雅妙耳。”[183]
(四)对戏曲术语和某些戏曲曲词的考证。焦循对自宋元以来的戏曲术语进行了考察,如“砌末”“爨孤妲酸”及生旦净丑末等脚色考。卷一引录《武林旧事》中所列“官本杂剧段数”及爨孤妲酸各色擅演名目后,焦循作了以下类推:“考元人剧中,其题目、正名有云‘还牢末’者,则正末当场也;有云‘货郎旦’者,则正旦当场也。……孤,谓‘官’;酸,谓‘秀士’。凡称‘酸’,谓正末扮秀才当场也。至有云‘酸孤旦’者,则三色当场;有云‘双旦降黄龙’者,则两旦当场;云‘旦判孤’,云‘老孤遣旦’,皆可类推。”[184]有些湮没不彰者,经他考证后,恢复了本真面貌。如释“赚”、释“务头”、释“回施”等。此外,如考察某些曲词的出处,如卷二云:“《天香楼偶得》云:‘兀剌赤,元人掌车马者之称。故《拜月》有云:‘兀剌赤,兀剌门外等多时。’《山居新语》云:‘中途有酒车百余,乘其回车之兀剌赤,多无御寒之衣。’此掌车马者称兀剌赤之证。”[185]卷五云:“乔梦符《两世姻缘》曲中云:‘俺主人酒杯赚煞春风凹。’从唐人‘酒凹罍心’翻出。”[186]在在体现了焦循的博识。
焦循《剧说》虽然尚停留于一种零碎驳杂的考证阶段,是吉光片羽、不成系统的,尚未完全提升到理论的层面,但其意义是重大的,正如有学者指出,“其启动的这一学术方向却产生了至为深刻的影响,从清末乃至当代,历史学的研究已成为曲学新生的主流”[187]。它顺应了时代潮流,当传奇这种戏曲样式趋于凝固静止的状态时,揭示其真实、立体、动态的过去便是时代赋予曲论家的使命。
以焦循为代表的扬州曲家对古典戏曲作了大量的文献史料考证和梳理工作,同时也开辟了曲学研究中的一个新领域。随着对曲学研究的深入,《剧说》越来越为现代治曲者所瞩目,“客观上为我们展现了一部可资参考的古代戏曲文化史,其潜涵的历史学曲学研究途径,则为日后更加系统的戏曲文化史研究提供了有益的启示”[188]。
由于戏曲来自民间,先天地带有草根性,因此形成以来不断地有曲家为它辩诬正名,更遑论对其进行系统的理论研究。近代学者王国维依然将戏曲视为文学的范畴,即把宋、元戏剧以至此前的古剧当作“文学”的一分子去研究和考察;因而他所构建的是文学意义、范畴上的“宋元戏曲史”,而非戏剧意义、范畴上的“戏曲文学史”。从某种意义上说,其主导思维方式是文学思维而非戏剧思维。戏曲学学科建设直至20世纪20年代末才开始确立,由吴梅引入大学讲堂。
扬州曲家的理论贡献,固然如上所述,在前人基础上作了拾遗补阙、开拓探讨的工作,但是笔者以为,其最足以引起重视的是,他们开始有了戏曲学科意识的萌芽,无论是从创作理论到实践,还是作文化学意义上的探讨,都显示出他们的超前性。事实上,他们已经意识到:所谓戏曲是一种超越剧本、超越演出、超越剧场的宏大社会文化形态。
【注释】
[1]《旗亭记》评点者应为卢见曾,具体考证详见第二章第三节。
[2]明光在《李斗戏曲创作与理论》(刊载于《扬州职业大学学报》2003年第3期)一文中提出:“笔者认为,苎樵山长和防风馆客的身份不是剧作者的密友即为自托,否则不会如此口气、如此吹嘘,而防风馆客很有可能就是李斗。李斗参修盐法志,曾‘卧病盐法志馆久矣’,后有医生以‘防风(药名)粥进之,得生,遂以(防风)颜馆中所居之室’,因此其诗集亦名《防风馆诗》,自署防风馆客正是顺理成章之事。果如此,该剧评就是李斗的创作谈,也是研究李斗戏曲理论的极好资料,姑存疑。”
[3](明)祁彪佳:《〈孟子塞五种曲〉序》,载吴毓华编著《中国古代戏曲序跋集》,中国戏剧出版社1990年版,第290页。
[4](清)朱夰:《玉尺楼》“提纲”,清乾隆年间雅雨堂刻本。
[5](清)焦循:《花部农谭》,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225、231页。
[6](清)金兆燕、卢见曾:《〈旗亭记〉凡例》,载《旗亭记》卷首,清乾隆年间刻本。
[7](清)蒋士铨:《〈珊瑚鞭〉序》,载隗芾、吴毓华编《古典戏曲美学资料集》,文化艺术出版社1992年版,第364页。
[8](清)蒋士铨:《题〈愍烈记〉》,载《〈香祖楼〉自序》,《蒋士铨戏曲集》,周妙中点校,中华书局1993年版,第541页。
[9]吴梅:《中国戏曲概论》,载王卫民编《吴梅戏曲论文集》,中国戏剧出版社1983年版,第185页。
[10](清)殷杰:《〈谐铎〉序》,载沈起凤《谐铎》,乔雨舟校点,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91页。
[11](清)韩藻:《〈谐铎〉序》,载沈起凤《谐铎》,乔雨舟校点,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90页。
[12](清)马惠:《〈谐铎〉跋》,载沈起凤《谐铎》,乔雨舟校点,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94页。
[13](清)石蕴玉:《〈沈氏四种传奇〉序》,载沈起凤《沈氏四种传奇》卷首,吴梅编《奢摩他室曲丛》,商务印书馆1928年版,第2—3页。
[14](清)沈起凤:《谐铎》卷三“镜戏”,乔雨舟校点,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42页。
[15](清)王有庆等修、陈世镕等纂:《(道光)泰州志》卷二十三“仕绩”,载《中国地方志集成:江苏府县志辑50》,江苏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第259页。
[16](清)焦循:《剧说》卷四,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53页。
[17](清)焦循:《剧说》卷五,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74—175页。
[18](清)焦循:《剧说》卷五,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76页。
[19](清)焦循:《剧说》卷三,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42页。
[20](清)焦循:《剧说》卷三,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45页。
[21](清)焦循:《雅词〉跋》,载《雕菰集》卷十八,《丛书集成初编》(2195),商务印书馆1935年版,第296页。
[22](清)凌廷堪:《论曲绝句三十二首》之第十四首,载《校礼堂诗集》卷二,《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80,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23页。
[23](清)凌廷堪:《论曲绝句三十二首》之第二首,载《校礼堂诗集》卷二,《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8,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23页。
[24](明)汤显祖:《宜黄县戏神清源师庙记》,载隗芾、吴毓华编《古典戏曲美学资料集》,文化艺术出版社1992年版,第126页。
[25]王国维:《宋元戏曲史》,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20页。
[26](清)孔宪圭:《〈扫垢山房诗钞〉序》,载黄文旸《扫垢山房诗钞》卷首,《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59,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5页。
[27]马积高:《清代学术思想的变迁与文学》,湖南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77页。
[28]王国维:《〈宋元戏曲史〉序》,载《宋元戏曲史》,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页。
[29](清)张其锦:《凌次仲先生年谱》,载《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80,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760页。
[30](清)蒋士铨:《清容居士行年录》,载《忠雅堂集校笺》,邵海清校,李梦生笺,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2254—2255页。
[31]蒋士铨:《空谷香》卷末收场诗,载《蒋士铨戏曲集》,周妙中点校,中华书局1993年版,第539页。
[32](清)凌廷堪:《与程时斋论曲书》,载《校礼堂文集》卷二十二,王文锦点校,中华书局1998年版,第192—193页。
[33](清)凌廷堪:《论曲绝句三十二首》之第二十六首,载《校礼堂诗集》卷二,《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80,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24页。
[34](明)谢肇淛:《五杂俎》卷十五,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447页。
[35](明)屠隆:《〈玉合记〉叙》,载蔡毅编著《中国古典戏曲序跋汇编》,齐鲁书社1989年版,第2743页。
[36]蒋寅:《中国古代文学通论(清代卷)》,辽宁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345页。
[37](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卷四十一“庄岳委谭下”,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年版,第430页。
[38](明)毛先舒:《诗辩坻》卷四,清康熙思古堂刻本。
[39][日]青木正儿:《中国近世戏曲史》,王古鲁译,中华书局1954年版,第2页。
[40]王国维对元杂剧的文章推崇备至,其原因为:元曲以极自然之文字,极深邃之意境,写情状物俱沁人心脾,而描摹出个体在天地间一大悲剧。
[41](清)钱泳:《履园丛话》卷十二“艺能”之“度曲”条,张伟校,中华书局2006年版,第331页。
[42](清)焦循:《易余籥录》卷十五,载《国学集要初编》(9),台湾文海出版社1967年版,第369页。
[43](元)罗宗信:《〈中原音韵〉序》,载吴毓华编著《中国古代戏曲序跋集》,中国戏剧出版社1990年版,第12页。
[44](元)孔齐:《静斋至正直记》卷三,清末刻本。
[45](明)钱允治:《〈类编笺释国朝诗余〉序》,载《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728,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212页。
[46](明)茅一相:《题词评〈曲藻〉后》,载吴毓华编著《中国古代戏曲序跋集》,中国戏剧出版社1990年版,第74页。
[47](清)李调元:《雨村曲话》卷上,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7—8页。
[48](明)陈宏绪:《寒夜录》,载《续修四库全书》子部1134,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700页。
[49](梁)刘勰:《文心雕龙》卷九“时序第四十五”,詹锳义证,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1713页。
[50](清)李渔:《闲情偶记》“词曲部”之“结构第一”,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七),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8页。
[51](清)石蕴玉:《〈沈氏四种传奇〉序》,载沈起凤《沈氏四种传奇》,吴梅编《奢摩他室曲丛》,商务印书馆1928年版,第2—3页。
[52]王国维:《宋元戏曲史》之十二“元剧之文章”,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版,第120—121页。
[53]钱锺书:《谈艺录》,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352页。
[54]刘奕:《焦循文学代胜说论析》,《四川大学学报(哲社版)》2007年第1期。
[55]冯乾:《创体思维与通变意识》,《西北师大学报(社科版)》2008年第3期。
[56]王齐洲:《“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文学史观的现代意义》,《文艺研究》2002年第6期。
[57](清)焦循:《易余籥录》卷十七,载《国学集要初编》(9),台湾文海出版社1967年版,第384-385页。
[58](明)张廷玉等:《明史》卷七十“选举二”,志四十六,载《二十五史》(10),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185页。
[59]蒋寅主张重新评估科举制度与文学的关系,他在《清代文学与科举》中提出:“到社会生活愈益复杂、史料愈益丰富的明清时代,比之科举制度本身,有关科举和文学之关系的研究,显得尤其缺乏。盖明清以来对八股文的鄙弃和抨击,已使这种文体及其写作难以进入当代的文学史叙述。这一看似顺理成章的结果,无意中竟伤害了文学史生态的完整——当八股文这一庞大的写作事实被文学史话语遮蔽时,明清时代笼罩在科举阴影下的文学生态也部分地被遮蔽了。这一缺陷影响到我们对明清文学的整体认识,因为明清两代的科举制度同样对文学创作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只不过不是像唐代那样激励了文学技巧的钻研、文学才能的磨炼,而是在某种程度上阻碍了八股文以外的文学修习。”蒋寅:《中国古代文学通论(清代卷)》,辽宁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314页。
[60](明)于慎行:《榖山笔麈》卷八,清康熙十六年(1677)补刻本。
[61]邱江宁:《八股文与中国传统文学的演进》,《社会科学辑刊》2007年第4期。
[62](清)焦广期:《答曹谔庭书》,载《此木轩文集》卷六,清怀旧楼抄本。
[63](清)焦循:《时文说一》,载《雕菰集》卷十,《丛书集成初编》(2193),商务印书馆1935年版,第154—155页。
[64](清)焦循:《丙寅手札·与赵味辛司马书》,载《里堂札记》(不分卷),手稿本,北京大学图书馆藏。
[65]蒋星煜:《从〈易余籥录〉探索焦循的戏曲理论》,载《中国戏曲史探微》,齐鲁书社1985年版,第107页。
[66](清)焦循:《时文说三》,载《雕菰集》卷十,《丛书集成初编》(2193),商务印书馆1935年版,第155页。
[67](明)沈宠绥:《度曲须知》卷上“曲运隆衰”条,载《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426,齐鲁书社1997年版,第655页。
[68](明)臧懋循:《〈元曲选〉序》,载《元曲选》卷首,文学古籍刊行社1955年版,第1页。
[69](清)张祥河:《关陇舆中偶忆编》(不分卷),清刻本。
[70](清)李渔:《〈名词选胜〉序》,载吴毓华编著《中国古代戏曲序跋集》,中国戏剧出版社1990年版,第370页。
[71](清)钱泳:《履园丛话》卷十二“艺能”之“演戏”条,张伟校,中华书局2006年版,第332页。
[72](清)焦循:《剧说》卷一,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96-97页。
[73](清)钱泳:《履园丛话》卷三“考索”之“时艺”条,张伟校,中华书局2006年版,第84页。
[74](清)焦循:《时文说二》,载《雕菰集》卷十,《丛书集成初编》(2193),商务印书馆1935年版,第155页。
[75]胡适:《〈缀白裘〉序》,载姜义华主编《胡适学术文集·中国文学史》,中华书局1998年版,第590页。
[76]杜桂萍:《清初杂剧研究》,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21页。
[77]郭英德:《传奇艺术的诗文化》,载《明清传奇史》,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549页。
[78](清)凌廷堪:《与程时斋论曲书》,载《校礼堂文集》卷二十二,王文锦点校,中华书局1998年版,第193页。
[79](清)焦循:《易余籥录》卷十五,载《国学集要初编》(9),台湾文海出版社1967年版,第369页。
[80](清)焦循:《剧说》卷二,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05页。
[81](清)焦循:《易余籥录》卷二七,载《国学集要初编》(9),台湾文海出版社1967年版,第388页。
[82](清)凌廷堪:《梅边吹笛谱》之“补录”,载《丛书集成初编》(2666),商务印书馆1935年版,第11页。
[83](清)凌廷堪:《论曲绝句三十二首》之第六首,载《校礼堂诗集》卷二,《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80,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23页。
[84](清)凌廷堪:《论曲绝句三十二首》之第九首,载《校礼堂诗集》卷二,《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80,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23页。
[85](清)凌廷堪:《论曲绝句三十二首》之第十八首,载《校礼堂诗集》卷二,《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80,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23页。
[86](清)凌廷堪:《论曲绝句三十二首》之第三十二首,载《校礼堂诗集》卷二,《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80,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24页。
[87](清)凌廷堪:《〈一斛珠传奇〉序》,载《校礼堂文集》卷二十八,王文锦点校,中华书局1998年版,第263页。
[88](清)焦循:《剧说》卷四,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54页。
[89]陆萼庭:《曲家小记》之“凌廷堪”,载《清代戏曲家丛考》,学林出版社1995年版,第213页。(www.xing528.com)
[90]吴梅:《中国戏曲概论》,载王卫民编《吴梅戏曲论文集》,中国戏剧出版社1983年版,第177页。
[91](清)阿克当阿等纂:《(嘉庆)重修扬州府志》卷五十三“人物志八隐逸”,载《中国地方志集成:江苏府县志辑41》,江苏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第226页。
[92](清)李斗:《奇酸记》第二折“内相呈身启秘图”第四出“侥幸秋千”眉批,清乾隆六十年(1795)至嘉庆刻本。
[93](清)焦循:《北湖小志》卷三“徐坦庵传第九”,孙叶锋点校,广陵书社2003年版,第46页。
[94](清)焦廷琥:《白茆草堂记》,载《北湖续志》卷三,阮先辑,孙叶锋点校,广陵书社2003年版,第34页。
[95](清)凌廷堪:《与程时斋论曲书》,载《校礼堂文集》卷二十二,王文锦点校,中华书局1998年版,第193页。
[96](清)凌廷堪:《与程时斋论曲书》,载《校礼堂文集》卷二十二,王文锦点校,中华书局1998年版,第193页。
[97](清)郭麐:《灵芬馆诗话》卷十一,载《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705,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412页。
[98](清)杨懋建:《梦华琐簿》(不分卷),载《笔记小说大观》4编9册,台湾新兴书局有限公司1981年版,第6134—6135页。
[99](清)焦循:《剧说》卷五,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81页。
[100](清)凌廷堪:《与程时斋论曲书》,载《校礼堂文集》卷二十二,王文锦点校,中华书局1998年版,第193页。
[101](明)沈泰:《香囊怨》总批,载《盛明杂剧》二集,民国十四年(1925)诵芬室丛刊。
[102](明)沈德符:《顾曲杂言》(不分卷),清抄本。
[103](清)卢见曾:《旗亭记》眉批,载金兆燕、卢见曾《旗亭记》,清乾隆年间雅雨堂刻本。
[104](清)李斗:《奇酸记》“楔子”眉批,清乾隆六十年(1795)至嘉庆刻本。
[105](清)李斗:《奇酸记》第一折“梵僧现世修灵药”第一出“灵药现身”眉批,清乾隆六十年(1795)至嘉庆刻本。
[106](清)李斗:《奇酸记》第一折“梵僧现世修灵药”第二出“西门贾毒”眉批,清乾隆六十年(1795)至嘉庆刻本。
[107](清)李斗:《奇酸记》第一折“梵僧现世修灵药”第四出“玉楼酸赏”眉批,清乾隆六十年(1795)至嘉庆刻本。
[108](清)李斗:《奇酸记》第二折“内相呈身启秘图”第四出“侥幸秋千”眉批,清乾隆六十年(1795)至嘉庆刻本。
[109](清)李斗:《奇酸记》第二折“内相呈身启秘图”第五出“计捉情缢”眉批,清乾隆六十年(1795)至嘉庆刻本。
[110](清)李斗:《奇酸记》第三折“薛尼种子造奇方”第二出“边防旗谶”眉批,清乾隆六十年(1795)至嘉庆刻本。
[111](清)李斗:《奇酸记》第三折“薛尼种子造奇方”第四出“花魔勾孽”眉批,清乾隆六十年(1795)至嘉庆刻本。
[112](清)李斗:《奇酸记》第三折“薛尼种子造奇方”第五出“一觊亡身”眉批,清乾隆六十年(1795)至嘉庆刻本。
[113](清)李斗:《奇酸记》第四折“禅师下山超孽业”第六出“孝成酸释”眉批,清乾隆六十年(1795)至嘉庆刻本。
[114](明)陈洪绶:《花前一笑》第一折眉批,载《古今名剧合选》第八集,1958年《古本戏曲丛刊初集》影印本。
[115](明)谢肇淛:《五杂俎》,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447页。
[116](明)王骥德:《曲律》,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四),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209页。
[117](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卷四十一“庄岳委谭下”,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年版,第425页。
[118](明)吕天成:《剧品》,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六),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210页。
[119]郭英德:《明清传奇史》,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552页。
[120]吴梅:《中国戏曲概论》,载王卫民编《吴梅戏曲论文集》,中国戏剧出版社1983年版,第177、181页。
[121](清)罗聘:《论文一则》,载蒋士铨《蒋士铨戏曲集》,周妙中点校,中华书局1993年版,第549-550页。
[122](清)张廷珩纂、华祝三修:《(同治)铅山县志》卷十五“人物·儒林”,载《中国地方志集成:江西府县志辑25》,江苏古籍出版社1996年版,第318页。
[123](清)杨恩寿:《词余丛话》卷二,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九),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251页。
[124]孙书磊在《曲史观:中国古典史剧文人创作的中心话语》(刊载于《求是学刊》2002年第4期)一文中指出,现存105种清代文人创作的历史题材传奇中,49种为乾嘉时期作品;现存114种清代文人创作的历史题材杂剧中,45种为乾嘉时期的作品。
[125](清)凌廷堪:《论曲绝句三十二首》之第十二首,载《校礼堂诗集》卷二,《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80,第23页。
[126](清)凌廷堪:《论曲绝句三十二首》之第十五首,载《校礼堂诗集》卷二,《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80,第23页。
[127](清)金兆燕、卢见曾:《旗亭记》第一出“开场”,清乾隆年间雅雨堂刻本。
[128](清)金兆燕、卢见曾:《〈旗亭记〉凡例》,载《旗亭记》卷首,清乾隆年间雅雨堂刻本。
[129](明)张岱:《答袁箨庵》,载《琅嬛文集》卷三,云告点校,岳麓书社1985年版,第143页。
[130](清)李渔:《闲情偶寄》“词曲部”之“结构第一·戒荒唐”,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七),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9页。
[131](清)程枚:《一斛珠》第四十出“珠圆”,清乾隆五十九年(1794)刻本,上海图书馆藏。
[132](清)沈起凤:《覆宫保曹竹虚札》,载《沈薲渔文稿》(不分卷),清末抄本。
[133](清)沈起凤:《云龙会》卷首,清乾隆年间稿本,现存中国艺术研究院图书馆。
[134]具体可参见戴云、戴霞的《清代戏曲家沈起凤和他的剧作〈云龙会〉》(刊载于《文学遗产》2010年第4期)一文。
[135](清)焦循:《剧说》卷二,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10页。
[136]郭庆藩:《庄子集释》卷十下“天下第三十三”,王孝鱼点校,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1098页。
[137](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卷四十一“庄岳委谭下”,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年版,第425页。
[138](清)焦循:《剧说》卷五,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95页。
[139](清)焦循:《剧说》卷五,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92页。
[140](清)李渔:《闲情偶记》卷一“词曲部”之“结构第一·审虚实”,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七),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21页。
[141](清)孔尚任:《〈桃花扇〉凡例》,载《桃花扇》卷首,王季思、苏寰中、杨德平合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11页。
[142](清)焦循:《剧说》卷二,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23页。
[143](清)焦循:《剧说》卷四,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57页。
[144](清)焦循:《剧说》卷五,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86页。
[145](清)焦循:《剧说》卷五,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90页。
[146](清)焦循:《剧说》卷五,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90页。
[147](清)焦循:《剧说》卷四,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72页。
[148](清)梁廷枏:《曲话》卷三,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268页。
[149](清)金兆燕、卢见曾:《〈旗亭记〉凡例》,载《旗亭记》卷首,清乾隆年间雅雨堂刻本。
[150](清)金兆燕、卢见曾:《〈旗亭记〉凡例》,载《旗亭记》卷首,清乾隆年间雅雨堂刻本。
[151](清)李斗:《奇酸记》第四折“禅师下山超孽业”第四出“祭金杀敬”眉批,清乾隆六十年(1795)至嘉庆刻本。
[152](元)周德清:《中原音韵·起例》,载《中原音韵》卷上,《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496册,台湾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661页。
[153](元)周德清:《中原音韵·正语作词起例》,载《中原音韵》卷下,《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496册,台湾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687页。
[154](明)王骥德:《曲律》,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四),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05页。
[155]赵山林:《中国戏剧学通论》,安徽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第532页。
[156]吴梅:《〈九宫大成南北词谱〉叙》,载王卫民编《吴梅戏曲论文集》,中国戏剧出版社1983年版,第474页。
[157](清)凌廷堪:《水仙子·闻新曲作》,载《梅边吹笛谱》之“补录”,《丛书集成初编》(2666),商务印书馆1935年版,第12页。
[158](清)凌廷堪:《论曲绝句三十二首》之第一首,载《校礼堂诗集》卷二,《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80,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23页。
[159](清)凌廷堪:《论曲绝句三十二首》之第二首,载《校礼堂诗集》卷二,《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80,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23页。
[160](清)凌廷堪:《论曲绝句三十二首》之第七首,载《校礼堂诗集》卷二,《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80,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23页。
[161](清)凌廷堪:《论曲绝句三十二首》之第二十九首,载《校礼堂诗集》卷二,《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80,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24页。
[162](清)凌廷堪:《论曲绝句三十二首》之第三十首,载《校礼堂诗集》卷二,《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80,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24页。
[163](清)凌廷堪:《论曲绝句三十二首》之第三十一首,载《校礼堂诗集》卷二,《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80,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24页。
[164](清)凌廷堪:《论曲绝句三十二首》之第二十五首,载《校礼堂诗集》卷二,《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80,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24页。
[165](清)凌廷堪:《论曲绝句三十二首》之第二十四首,载《校礼堂诗集》卷二,《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80,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24页。
[166](清)凌廷堪:《论曲绝句三十二首》之第十六首,载《校礼堂诗集》卷二,《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80,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23页。
[167](清)焦循:《剧说》卷三,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28页。
[168](清)焦循:《剧说》卷三,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42页。
[169](清)焦循:《剧说》卷五,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76页。
[170](清)焦循:《剧说》卷五,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82页。
[171]梁启超:《中国诗乐之变迁与戏曲发展之关系·跋》,载吴毓华编著《中国古代戏曲序跋集》,中国戏剧出版社1990年版,第623页。
[172]杜海军《〈曲海总目〉有别本——论〈重订曲海总目〉非对〈扬州画舫录〉载〈曲海目〉的重订》(刊载于《典籍与文化》1993年第1期)一文从内证入手,多方面证实了两者为不同版本,黄文旸《曲海目》具有不可替代的文献价值。
[173](清)黄文旸:《〈曲海目〉序》,载李斗《扬州画舫录》卷五“新城北录下”,汪北平、涂雨公点校,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111页。
[174]这两种曲的著述权问题,杨飞在《乾嘉时期扬州剧坛研究》一文中认为:“至于将《旗亭记》和《玉尺楼》归于卢见曾名下,剥夺了金兆燕和朱夰的著作权,并不是‘然作是事者多自隐其名,而妄作者又多伪托名流以欺世,且其时代先后,尤难考核’几句免责的话就能交代的。由于要审订剧曲,在短时期内阅读大量的剧作,无暇顾及其余则是情理之中,‘即此总目之成,已非易事’倒是较为客观。”杨飞:《乾嘉时期扬州剧坛研究》,华东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7年,第171页。按,黄文旸与金兆燕是相交甚厚的好友,且两人均参加了乾隆四十六年(1781)扬州词曲删改局的校曲工作,似不应存在剥夺其著作权的问题。
[175]杨飞:《乾嘉时期扬州剧坛研究》,华东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7年,第171页。
[176]王国维:《王国维戏曲论文集》,中国戏剧出版社1957年版,第280页。
[177]刘文(刊载于《文学遗产》1981年第4期)认为《曲考》是《剧说》的初稿本,其依据:一是焦循之子焦廷琥《先府君事略》中所开列的焦循著述目录名单中没有《曲考》;二是支丰宜、姚燮、王国维等诸家关于《曲考》的著录不可靠。
[178]刘孔伏:《〈曲考〉非〈剧说〉辨析》,《云南民族学院学报(哲社版)》1989年第2期。
[179]杜海军:《〈曲考〉不是〈剧说〉》,《殷都学刊》2001年第4期。
[180](清)焦循:《剧说》卷首,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81页。
[181](清)焦循:《剧说》卷一,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82页。
[182](清)焦循:《剧说》卷一,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82页。
[183](清)焦循:《剧说》卷二,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05页。
[184](清)焦循:《剧说》卷一,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93页。
[185](清)焦循:《剧说》卷二,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13页。
[186](清)焦循:《剧说》卷五,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176页。
[187]李昌集:《中国古代曲学史》,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703页。
[188]李昌集:《中国古代曲学史》,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6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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