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现有文献资料统计,扬州曲家一共创作了53种戏曲作品,其中全本存世的有31种,另22种已经佚失。人均创作传奇3.25种,远远高于同时期作家的人均创作传奇1.66种[21],显示出扬州曲家旺盛的创作力。若以著作地——扬州为中心来考察,则有16种作品流传后世。扬州曲家推崇元曲本色,既注重文学性,又强调舞台性,作品呈现出鲜明的地域特色。其中有些至今仍活跃在舞台上,表现出较强的生命力。现存剧作见表2-2:
表2-2 清中叶扬州曲家戏曲作品一览表
续表
由于年代久远等原因,这是一份并不完整的戏曲目录,但亦足以反映扬州曲家创作的一个侧面。从表2-2可知,他们并不以数量取胜,剧作大多在当时扬州舞台上演出过,为曲家赢得生前身后名,并取得了较好的社会反响。
此外,《旗亭记》《玉尺楼》两剧的归属问题尚存争议,以讹传讹,陈陈相因,至今学界都没有弄清。两剧最初以“雅雨堂两种曲”名义刊刻,而“雅雨堂”是乾隆年间两淮盐运使卢见曾的室名,因此一度归于卢见曾名下。
《旗亭记》清刻本首载乾隆二十四年(1759)山东伧父序、宁都卢端臣跋、《〈旗亭记〉凡例》、《〈旗亭记〉事迹》及沈德潜题词。卷首未署作者名,是以其作者问题众说纷纭,颇具争议。据笔者所知,有三种说法:第一种据传奇集名认为是卢见曾作。最早著录“卢见曾作《旗亭记》”的当数成书于乾隆中叶的黄文旸《曲海目》,其“国朝传奇”下云:“《旗亭记》《玉尺楼》二种,德州卢见曾作。”[22]此说一度颇为流行,焦循《曲考》、王国维《曲录》、卢前《明清戏曲史》等皆因袭之。第二种认为其真实作者是金兆燕。姚燮《今乐考证》最早著录,云:“金兆燕一种。《旗亭记》,一作《旗亭画壁记》。兆燕,号棕亭,全椒人,乾隆进士,官国子监博士。”[23]但姚氏《今乐考证》直至20世纪30年代始被发现,因此曲界一度以黄说流行,王国维《曲录》遂袭其说。20世纪80年代,严敦易专门作《关于〈旗亭记〉的作者》和《金兆燕的〈旗亭记〉》两文对此进行辨误,认为系卢氏攘夺所致,仍归入金兆燕名下。《中国昆曲大辞典》依之。第三种认为该传奇是金兆燕原作,卢见曾修润。庄一拂《古典戏曲存目汇考》、齐森华等主编的《中国曲学大辞典》、郭英德《明清传奇叙录》皆主此说。对此,笔者以为,《旗亭记》的原作者是金兆燕,而卢见曾非唯对金氏《旗亭记》初稿作润色删改,而且自始至终参与了传奇的整个创作过程。具体考辨如下。
首先,关于《旗亭记》的创作缘起及具体情形,署名“山东伧父”的卢见曾在序中论述甚详:
全椒兰皋生衿尚风雅,假馆真州,问诗于余。分韵之余,论及唐《集异记》旗亭画壁一事,谓:“古今来贞奇侠烈,逸于正史而收之说部者,不一而足,类皆谱入传奇。双鬟,信可儿,能令吾党生色,被之管弦,当不失雅奏。而惜乎元明以来,词人均未之及也。”兰皋唯唯去。经年,复游于扬,出所为《旗亭记》全本于箧中。余爱其词之清隽,而病其头绪之繁,按以宫商,亦有未尽协者。乃款之于西园,与共商略。又引梨园老教师,为点排场,稍变易其机轴,裨兼宜于俗雅。间出醉笔,挥洒胸臆,虽素不谙工尺,而意到笔随,自然合拍,亦有不自解其故者。[24]
从中可知,传奇《旗亭记》的创作背景是:某次金兆燕向两淮盐运使卢见曾讨教诗文,闲谈中卢见曾提出创作一部以表现乐伎谢双鬟的“贞奇侠烈”为思想主旨的传奇,因此《旗亭记》的构思立意实源自他;金兆燕完成初稿后,第二年复来扬州面呈卢见曾,因传奇头绪繁多,宫商未协,卢见曾征召梨园老艺人排演,并亲自修改,大至排场结构,小至曲文词句,但显然更多的是从适于场上搬演入手修改,以便其雅俗共赏,事实上已经起了戏曲导演的作用。换言之,卢见曾修改定稿后的《旗亭记》与金兆燕原作已有文人案头剧和舞台演出本之区分,但又迥然有别于纯粹的梨园演出脚本,文学性无疑更强些。
其次,金兆燕创作《旗亭记》一事,在乾隆时人诗文集中多有记载。姚燮《今乐考证》著录《旗亭记》为金兆燕作时,即引王昶说法作证:“棕亭工院本,在扬州作《旗亭画壁记》,卢雅雨运使刻之。”[25]王昶诗文集中更是多处提及这一事实。其《送金钟越归扬州》诗亦云:“图传周小史,曲记杜秋娘。”注云:“钟越有《侍史定郎小影》,又撰《双鬟画壁》传奇甚工。”[26]按:“钟越”“兰皋”是金兆燕的字和别号。王昶和金兆燕曾同在扬州安定书院负笈求学,此后皆入两淮盐运使卢见曾幕府,交情深厚,因此王昶的记载当确切可信。《清史列传》卷七十一“文苑传”亦袭其说。李调元《雨村曲话》云:“金椒(笔者按,应为全椒)兰皋所撰《旗亭记》,为诗人争价。词虽欠老,亦乐府中之一大楔子也。”[27]亦可为之佐证。吴梅《中国戏曲概论》亦依之,误作“金椒”。
再次,《旗亭记》卷首未标明评点者,但从其口气可判定为卢见曾。眉批中不乏精妙之评论,足见评点者为深谙戏曲规律之当行曲家。评点者对此传奇颇为赞誉,甚至以元人许之,如“清空如画,自是填词上乘”,“小曲亦自清新,不入俗套”,“轻清之笔如不经意,直得元人神髓,非但王家可儿句虚话入妙也”[28]。从这些评语不难看出,评点者显然与作者关系甚为密切,若非曲家友人,即为曲家自托。笔者推断这个评点者为卢见曾,根据就是卢氏修改过剧本。又如该传奇第十出“叹月”,【雁鱼锦】曲眉批云:“此步《长生殿·尸解》京韵,作者偶戏为之,曲成漏下三鼓,为进巨觞。”“作者偶戏为之”云云,可见评点者详察作剧情形;“为进巨觞”之句,据其评点口气,似以作者自居。笔者乃据此判定评点者为卢见曾。
严敦易在《金兆燕的〈旗亭记〉》一文中指出:“与序言‘间出醉笔’云云相合,岂此曲竟出卢手耶?”[29]显然也推断评点者为卢氏。该剧《凡例》云:“‘黄河远上’一诗,康熙间曾听友人之歌高唱入云,极抗坠抑扬之妙。今按【仙吕天下乐引】度腔,意致索然,而原谱已佚,更于我辈中能歌者求之。”[30]此语应出卢见曾之口。按:金兆燕生于康熙五十七年小除日(1719年初),是时方在孩提之间,“康熙年间听友人之歌高唱入云”,于情于理都不合,而卢氏生于康熙二十九年(1690),又通音律,与此说极吻合。笔者以为,此为卢氏写作《〈旗亭记〉凡例》的重要证据。
从卢序中“点排场”“稍变易其机轴”“间出醉笔,挥洒胸臆”等语,可知卢见曾对传奇《旗亭记》多有改动,且颇为自负。在他看来,所改之笔“自然合拍”,乃得意神助之笔,在金兆燕则有“委曲迁就”“淟涊含垢”之憾。乾隆三十年(1765),他为友人程廷祚传奇《莲花岛》作序时,回忆起与程廷祚同在卢幕情形,云:
兆燕少无学殖,日抱简牍为诸侯客,以糊其口。戊寅冬,与先生(按,指程廷祚)同客两淮都转之幕,先生居上客右,操椠著书。而兆燕不自知耻,为新声、作诨剧依阿俳谐,以适主人意,主人意所不可,虽缪宫商、拍度以顺之不恤,甚则主人奋笔涂抹自为创语,亦委曲迁就。盖是时老亲在堂,瓶无储粟,非是则无以为生,故淟涊含垢,强为人欢。[31]
金兆燕自述昔年创作《旗亭记》的情形,语意显得颇为愤激。盖是时卢见曾已致仕返乡,因此金兆燕表达可自由适意,无所顾忌,从中也流露出康乾盛世中贫寒落魄士子寄人篱下的无奈心情。如前所述,金兆燕创作《旗亭记》本是卢见曾授意而为,剧本眉批云:“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此《旗亭记》之所为作也。”[32]卷首沈德潜题词亦云:“特为才人吐奇气,鹓卑伏忽飞骞。科名一准方干例,地下何妨中状元。”[33]可见金兆燕创作《旗亭记》本意并不在抒写男女之恋情,而是借他人之酒杯浇自己之块垒。当时金兆燕五应会试,均铩羽而归,因此,他一方面借写才子佳人之遇合,抒发怀才不遇之意,纾解心中郁结之苦,慰藉失意的心灵,另一方面也借此向卢见曾这位风雅教主干谒,以谋进身之阶。此种不为人察知的微妙处境使金兆燕在《旗亭记》的署名问题上保持了缄默,甚至为巴结逢迎卢氏,不惜委曲求全。
事实上,卢见曾对《旗亭记》确实极为用心,视若己作。无论是题材的选择,还是文字的润色、结构的调整与音律的审订,他都悉心参与,倾注了不少心血。因此,其友人沈德潜《〈旗亭记〉题词》中有“官阁填词韵最清”之句,隐然指《旗亭记》为卢见曾所作,卢氏也未辩正。闵华观后称赞“不道稗畦居士后,又因唐句演唐年”[34],直接把卢见曾与《长生殿》作者洪昇相提并论。此后卢见曾出资将剧本付梓,刊成《雅雨堂两种曲》之一,命家乐搬演,并组织文人观摩品评,客观上扩大了《旗亭记》的影响。乾隆二十六年(1761),《旗亭记》传播到昆曲老家苏州后,浙江归安籍曲家朱夰乘着醉意大加涂抹,正其谬误,卢见曾闻知后非但不予计较,还慧眼识才,具礼延致。正因为此,在《旗亭记》的署名问题上,一方面是卢氏确实“涂抹”甚多,其身份地位又远远高于金兆燕;另一方面,为求得卢氏的援引和扶持,金兆燕默许既成事实。这样《旗亭记》就顺理成章地归到了卢见曾的名下。《曲海目》的作者黄文旸是金兆燕的好友,乾隆四十六年(1781)两人同在扬州词曲删改局校曲,因此对《旗亭记》的具体创作情形料应熟稔,但却将其归入卢氏名下,足见时人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连金兆燕本人也并不反对。
由此引出《旗亭记》创作地点上的分歧,严敦易认为,“据卢序所称,兆燕作曲,还在他离开仪征,未到扬州的一年间,并非在扬州所作”[35],陆萼庭在《金兆燕年表》中则认为乾隆二十三年(1758)春至秋,金氏已居于卢氏盐运使署之西园中,谱写《旗亭记》传奇。据上述考辨,笔者以为《旗亭记》当定稿于扬州。
《玉尺楼》的作者问题亦扑朔迷离,一度系于卢见曾名下。最早著录的是黄文旸《曲海目》。支伟宜《曲考》袭之。其实姚燮《今乐考证》已为之辩诬,“朱荑稗”名下注云:“卢为删改或有之,然不及没金、朱两君之名。”[36]曲家沈起凤作有《采桑子偶述》词14首,其中之一歌咏的就是好友朱夰,注云:“谓朱荑稗,闻于卢观察幕中制《平山冷燕》传奇。”[37]这也就证实《玉尺楼》的作者当为朱夰无误。唯以上诸书均只作曲目著录,并不涉及剧情梗概。
比《旗亭记》更为复杂的是,《玉尺楼》版本尚多疑问,一度出现同名异本现象。《曲海总目提要》卷二十四同名条目下云:
未知何人所作。演沈韵与韩艳雪、马停云二女,俱以白燕诗得成夫妇。艳雪诗达御览,授女学士。赐居玉尺楼,故名。其事本《平山冷燕》小说,而姓名关目又系捏造。且删去平如衡一人,以两女同配沈生。后半情节,则又在《风流配》《称人心》两剧中割入。[38]
显然,这是《玉尺楼》的另一种版本,与朱夰本当殊。庄一拂《古典戏曲存目汇考》、齐森华等主编的《中国曲学大词典》和郭英德的《明清传奇综录》皆沿袭其说,唯归入朱夰名下,可谓张冠李戴。目前为学界所知的是,董康所辑《曲海总目提要》由成书于康熙末年的《乐府考略》和《传奇汇考》两部戏曲目录编定。因此,该书中所载之传奇《玉尺楼》与黄文旸《曲海目》中所载之同名异实。无名氏所作《玉尺楼》当是另一种传奇。据笔者所见,浙江图书馆古籍部现藏一部《玉尺楼》,系乾隆年间精刻本。卡片目录上直书“清卢见曾撰”。可惜书的扉页及题跋之类全缺,仅存正文上下两卷四十出。但该书非常忠实于小说《平山冷燕》,不仅两对男女主人公姓氏未改,而且故事情节都未作些许变动,当系朱夰的本。
对于《旗亭记》《玉尺楼》这两种曲的版权纠纷,陆萼庭指出:“似与卢见曾当年刻印两剧时不明白标出作者之名,有意模糊处理有关。”[39]邓长风则认为,“这当然是因为朱、金二人皆曾入两淮盐运使卢氏幕下,二剧亦皆由卢氏付刻之故。其实卢氏本人倒不一定有攘为己作之意,他在为《旗亭记》所作序中,便明确记述此剧是‘全椒兰皋生(即金兆燕)’的作品;而序中提到的‘又引梨园老教师为点版排场’,即是指朱夰”[40]。这一著作权问题,其实涉及清人幕主与幕宾间的关系问题。幕主的好恶对幕宾而言,无疑十分重要,因为贫寒士子干谒、入幕的动机,无非是为了获得经济上的资助和政治上的援引。经济、政治地位的不对等,自然无法使士子获得人格的独立性。为保生计,他们往往以笔墨娱主,这就是作品的版权出现争议的关键所在。正如尚小明在《清代学人的游幕与其学术活动》中探讨著作权问题时所指出的,清代学人一般无著作权意识,因此弄清著作的编纂者往往不是一桩容易的事情。
【注释】
[1](清)焦循:《戊午手札·答沈凫村》,载《里堂札记》(不分卷),手稿本,北京大学图书馆藏。
[2](清)阮元:《通儒扬州焦君传》,载焦循《雕菰集》卷首,《丛书集成初编》(2191),商务印书馆1935年版,第5页。
[3](清)李斗:《〈扬州画舫录〉自序》,载《扬州画舫录》卷首,汪北平、涂雨公点校,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1页。
[4](清)谢溶生:《〈扬州画舫录〉序》,载李斗《扬州画舫录》卷首,汪北平、涂雨公点校,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5页。
[5](清)焦循:《〈募修五烈祠〉序》,载《雕菰集》卷十七,《丛书集成初编》(2195),商务印书馆1935年版,第288页。
[6](清)黄文旸:《萧孝子传》,载李斗《扬州画舫录》卷三“新城北河录上”,汪北平、涂雨公点校,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73页。
[7](清)袁枚:《与卢都转书》,载《小仓山房文集》卷十七,《小仓山房诗文集》,周本淳标校,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版,第1510页。
[8]戴健在《清初至中叶扬州娱乐文化与文学》(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年版)一书中提出“扬州文人群落与戏曲编创”,分以孔尚任为中心的文人群落,以盐政、盐商为中心的文人群落,凌廷堪周围的曲家,仲振奎兄弟交往的曲家。本书已经包括了戴文指出的后面三个文人群落,对于“以孔尚任为中心的文人群落”,因孔尚任本人并未在清中叶扬州创作过戏曲作品,笔者以为不符合本书定义的曲家群体标准。(www.xing528.com)
[9]据明光《扬州戏剧文化史论》(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年版)一书统计,明末清初至顺治年间活跃于扬州的曲家有13人,其中遗民曲家5人(王光鲁、徐石麒、蒋世纪、李长祚、郑小白),康顺之际扬州籍曲家7人,流寓曲家1人。按,王光鲁的《想当然》传奇存崇祯刊本,因此不予计入前代曲家之列。故前代曲家共12人,存世作品12种,其中包括传奇3种:徐石麒的《珊瑚鞭》,郑小白的《金瓶梅》,乔莱的《耆英会记》;杂剧9种:徐石麒的《买花钱》《大转轮》《拈花笑》《浮西施》,张潮的《凯歌》《穆天子绝域快遨游》《阮嗣宗穷途伤痛哭》《柳子厚乞巧换冠裳》《米元章拜石具袍笏》。
[10]据明光《扬州戏剧文化史论》(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年版)一书统计,晚清民初扬州曲家共5人。其中扬州籍曲家徐福辰、王钟麒、张丹斧、贡少芹等4人,存世作品仅传奇9种:王钟麒的《断肠花》《血泪痕》《藤花血》《穷民泪》,张丹斧的《双鸾隐》,贡少芹的《苏台柳》《亡国恨》《刀环梦》《哀川民》。流寓曲家仅汪宗沂1人,存世传奇有《后缇萦》1种。本书的后代曲家即指此5人。
[11](清)黄文旸:《寄友》,载《扫垢山房诗钞》卷十一,《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59,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133页。
[12](清)仲振奎:《六十生朝自述》,载《云涧诗钞》,清嘉庆十六年(1811)兴宁官署刻本,泰州市图书馆藏。
[13](清)王铸:《〈棕亭古文钞〉序》,载金兆燕《棕亭古文钞》卷首,《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42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269页。
[14](清)凌廷堪:《辨志赋并序》,载《校礼堂文集》卷二,王文锦点校,中华书局1998年版,第11页。
[15](清)吴翌凤:《怀旧集》前集卷七,清嘉庆刻本。
[16](清)焦循:《北湖小志》卷三“徐坦庵传”,孙叶锋点校,广陵书社2003年版,第47页。
[17](清)焦循:《北湖小志》卷三“徐坦庵传”,孙叶锋点校,广陵书社2003年版,第46页。
[18](清)卢见曾:《〈经义考〉序》,载《雅雨堂文集》卷一,《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23,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
[19](清)石蕴玉:《苏门六子诗》之“沈起凤薲渔”,载《独学庐初稿》卷一,《独学庐全稿》清乾隆刻本。
[20](清)吴敬梓:《〈玉剑缘传奇〉序》,载李本宣《玉剑缘传奇》卷首,清刻本。
[21]郭英德《明清传奇史》第四编“强弩之末的传奇”云:“据不完全统计,这一时期有姓名可考的作家约有187人,他们的传奇作品约有311种(几位作家合作的剧本只算一种,存疑的作品不计在内),人均创作剧本1.66种。”郭英德:《明清传奇史》,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491页。
[22](清)黄文旸:《曲海目》,载李斗《扬州画舫录》卷五“新城北录下”,汪北平、涂雨公点校,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118页。
[23](清)姚燮:《今乐考证》“著录十”,载《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759,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664页。
[24](清)卢见曾:《〈旗亭记〉序》,载金兆燕、卢见曾《旗亭记》卷首,清乾隆年间雅雨堂刻本。
[25](清)王昶:《湖海诗传》卷三十一,载《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26,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197页。
[26](清)王昶:《送金钟越归扬州》,载《春融堂集》卷七,《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37,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415页。
[27](清)李调元:《雨村曲话》,载《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版,第27页。
[28](清)卢见曾:《旗亭记》眉批,载金兆燕、卢见曾《旗亭记》,清乾隆年间雅雨堂刻本。
[29](清)金兆燕、卢见曾:《〈旗亭记〉凡例》,载《旗亭记》卷首,清乾隆年间雅雨堂刻本。
[30](清)金兆燕、卢见曾:《〈旗亭记〉凡例》,载《旗亭记》卷首,清乾隆年间雅雨堂刻本。
[31](清)金兆燕:《程绵庄先生〈莲花岛传奇〉序》,载《棕亭古文钞》卷六,《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442,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335页。
[32](清)卢见曾:《旗亭记》眉批,载金兆燕、卢见曾《旗亭记》,清乾隆年间雅雨堂刻本。
[33](清)沈德潜:《〈旗亭记〉题词》,载金兆燕、卢见曾《旗亭记》卷首,清乾隆年间雅雨堂刻本。
[34](清)闵华:《题卢雅雨〈旗亭画壁传奇〉后》,载《澄秋阁集三集》卷二,《澄秋阁集》,《四库未收书辑刊》10辑21册,北京出版社2000年版,第607页。
[35]严敦易:《金兆燕的〈旗亭记〉》,载《元明清戏曲论集》,中州书画社1982年版,第285页。
[36](清)姚燮:《今乐考证》“著录十”,载《续修四库全书》集部1759,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666页。
[37](清)沈起凤:《采桑子·偶述》词十四首之一,载《红心词》,清刻本,浙江图书馆藏。
[38]董康:《曲海总目提要》,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版,第1070页。
[39]陆萼庭:《读〈曲海总目提要〉札记》,《文学遗产》2003年第1期。
[40]邓长风:《二十九位清代戏曲家的生平材料》,载《明清戏曲家考略三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3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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