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中叶扬州曲家群体互动及多才多艺

清中叶扬州官商资本泛滥,隶属于市民阶层的文学、艺术极为繁荣。在文艺商品化的社会现实面前,才艺兼擅的扬州曲家与“扬州八怪”互动交往,追寻自我的生命意识,在雅俗之间张扬自身的艺术特质,从而呈现出独特的生活美学。

扬州曲家大都多才多艺,学识、艺术修养与造诣甚高。他们不仅工诗文,擅书画,而且知音律,精鉴赏。朱夰书画有奇趣,擅度曲,善指头生活,工铁笔,能叠石为山,并精篆刻。两淮盐运使卢见曾延揽“扬州八怪”等书画名流,雅好古董金石,具有较高的鉴赏能力。此外,如诗词文曲兼擅的有“乾隆三大家”之一蒋士铨;早慧、才情飞扬的金兆燕、仲振奎;戏曲、小说兼擅的有沈起凤;博学工诗、兼通音律和数学的有李斗;博通经史、工诗古文辞曲的有黄文旸;诗书画曲兼擅的有仲振履;精通音律的更有多位,如朱夰、卢见曾、黄文旸、凌廷堪、程枚、李斗等。扬州曲家多姿多彩的艺术禀赋,既使他们在戏曲、诗文、书法、绘画等诸多领域均有建树,也使他们与蜚声画坛的“扬州八怪”声气相通,交情甚笃。

“扬州八怪”是清中叶崛起于扬州书画界的一批具有鲜明审美情趣的知识精英。他们大多出身贫寒,生活清苦,清高狂放,书画往往成为抒发自我志趣、表达真情实感的媒介。艺术观点的相似,艺术思想的相通,及对艺术创新的追求和欣赏,无疑对扬州曲家和“扬州八怪”之间的友情起了凝聚和催化作用。“扬州八怪”寓扬期间,与扬州曲家们有频繁交往。或作画品曲,研讨艺术;或题文作跋,畅抒心扉。朱夰客维扬时与金农、郑燮友善。卢见曾资助并向马曰琯昆仲引荐过“扬州八怪”中的不少人,高凤翰、李葂、郑板桥、金农、黄慎、边寿民、陈撰、汪士慎、罗聘等都与他有密切的交往,其中高凤翰、李葂与他有着至死不渝的友情。金兆燕和郑燮、金农亦有交往。罗聘曾入扬州词曲删改局校曲,因此与金兆燕、黄文旸、李斗、凌廷堪等关系亲密,良师益友,惺惺相惜。蒋士铨、金兆燕、李斗等人皆题咏过罗聘的《鬼趣图》。金兆燕为罗聘妻室方白莲《渌净老人冬集图》题词。黄文旸有收藏葫芦之癖,悬之壁间常有百余枚,罗聘为之作图。罗聘与蒋士铨互有唱酬,在曲学上亦有切磋交流。罗聘为蒋士铨的传奇《香祖楼》《第二碑》作题词,校阅过《庐山会》《采樵图》《采石矶》三剧。与“扬州八怪”艺术上的交流切磋,客观上扩大了扬州曲家的艺术视野,提高了他们的艺术鉴赏能力和艺术创作能力。(www.xing528.com)

据史料记载,前代遗民曲家徐石麒工诗词,善画花卉,尤精度曲。受史料限制,笔者对其他前后代曲家的才艺情况未能予以反映,但就其大多数作品而言,没有像扬州曲家的作品这样不仅轰动一时,而且在戏曲史上留下声名,因此难免散佚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