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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玻璃器及铅钡玻璃产出

时间:2023-08-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中国中原地区战国、西汉的玻璃普遍含有铅、钡,一般氧化铅的含量为30%左右,氧化钡的含量超过10%。氧化钡含量高是中国古代玻璃的最显著特点。目前还没有发现中国西汉时期的玻璃作坊遗址,但根据玻璃的出土地点,可以看出铅钡玻璃相对集中在湖南、河北和江苏,值得特别重视的是江苏。江苏徐州北洞山西汉楚王墓出土了16件铅钡玻璃筒形杯和1件残破的玻璃兽。

中国古代玻璃器及铅钡玻璃产出

春秋晚期,西亚的玻璃珠饰以中亚游牧民族为中介,输入到中国中原地区,刺激了中国玻璃业的诞生。战国时期,中国已有了自己的玻璃制造业,利用本地原料,生产独特的铅钡玻璃。西汉时期,铅钡玻璃又东传到了日本和朝鲜半岛。

1.日本弥生时期的铅钡玻璃

日本最早的玻璃出现在弥生中期,即公元前1世纪至公元后初年,相当于中国西汉中期和晚期。最早的玻璃集中出土在北九州福冈县,包括中国汉代的玻璃璧、很多单色玻璃珠和玻璃管。这些玻璃珠、管都是与中国汉代玻璃一样的铅钡玻璃。

日本早期玻璃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九州佐贺县吉野里遗址出土的75件玻璃管饰。这些玻璃管饰呈湖蓝色,色泽艳丽,透明度好,圆柱形,最大者长6.8厘米,直径0.8厘米,是早期玻璃管饰中的精品。玻璃管饰采用缠丝法制成,管饰的外壁还残留着缠丝痕迹,穿孔内壁也残留着黏土。缠丝法是最古老的制珠方法之一,中国中原地区自战国时期即采用这种制珠法。

吉野里的玻璃管饰的化学成分与中国中原地区的玻璃成分基本一致。中国中原地区战国、西汉的玻璃普遍含有铅、钡,一般氧化铅的含量为30%左右,氧化钡的含量超过10%。氧化钡含量高是中国古代玻璃的最显著特点。吉野里的玻璃管饰和北九州其他遗址出土的玻璃珠都是铅钡玻璃。这最有力地说明了日本弥生中期出现的玻璃与中国中原地区关系十分密切。

然而,吉野里玻璃管饰的形态与中国汉代的珠、管不一样。吉野里的玻璃管饰一般长3~4厘米,最长达6.8厘米,直径0.5~0.8厘米,为不太规则的圆柱形。中国战国、西汉的玻璃珠饰以球形为主,虽然也有管饰出土,但器型多有变化。中国玻璃管的长度一般都不超过3厘米,像吉野里这样大型的单色四柱形管饰在中国很少见到,只有吉林桦甸市横道河子西荒山墓群出土的玻璃管的形制、颜色与吉野里的玻璃管饰相似。但西荒山墓群的年代是在战国时期,目前看来,还不能证明两者之间有直接关系。

据安家瑶先生推测,吉野里的玻璃管饰是将在中国熔制好的玻璃料块运到日本后,再加工成管饰的,而制造管饰的方法也是从中国传去的。在一个地方熔制玻璃,然后将半成品的玻璃料块作为商品运到另外一个地方加工成形,这是世界玻璃制造史上的普遍现象。玻璃成品在运输过程中易损坏,但运输玻璃料块不仅没有损坏问题,而且在海运中还可以作为压舱物,不占舱位,非常经济。公元前1世纪希腊人所著的《爱利脱利亚海周航记》中不仅记载了玻璃器的东运,还记载了“未加工的玻璃”东运的情况,“未加工的玻璃”可能就是指玻璃原科。目前还没有发现中国西汉时期的玻璃作坊遗址,但根据玻璃的出土地点,可以看出铅钡玻璃相对集中在湖南、河北和江苏,值得特别重视的是江苏。江苏扬州汉墓中曾出土2件玻璃衣,玻璃衣片都是铅钡玻璃,制造这样一件玻璃衣,大约需要2 000余片玻璃,没有相当规模的铅钡玻璃生产是不可能的。江苏徐州北洞山西汉楚王墓出土了16件铅钡玻璃筒形杯和1件残破的玻璃兽。每件筒形杯的重量都超过了500克。玻璃兽残破仅剩半只,重量仍达852克。由此可知,西汉时期已有能力熔制较大的玻璃料块了。江苏徐州附近有丰富的矿藏资源,西汉时期的徐州一带有可能是中国玻璃的重要产地之一。

日本北九州地区地理上接近朝鲜半岛,距中国的东南沿海也很近,所以从中国向东传播的冶铜、冶铁和玻璃制造技术,都首先到达北九州。(www.xing528.com)

西亚玻璃制造技术传入中国,中国很快就将其用于仿制玉器;中国的铅钡玻璃传入日本后,日本也没有完全模仿中国玻璃器,而是生产日本民族喜爱的玻璃管饰,在弥生晚期,就能大量生产独特的玻璃勾玉。

2.朝鲜半岛的古代玻璃

朝鲜半岛上的玻璃制品最早出现在公元前2世纪前后,那时朝鲜半岛刚刚进入铁器时代。最早的玻璃制品中有一部分是中国汉代玻璃。公元前109年,汉武帝攻灭朝鲜半岛西北部分的卫氏王朝,汉文化和比较先进的技术直接进入朝鲜半岛。平壤市乐浪时期的古墓葬出土了中国中原地区汉代的玻璃器,如束腰喇叭形玻璃耳珰和单色玻璃珠。这些玻璃饰品是随汉族统治者进入朝鲜半岛的。

朝鲜半岛最早的玻璃中也有一些与中国中原地区不完全一样的产品。在汉城南100千米的扶余合松里遗迹和唐津素素里遗迹都出土了玻璃管饰。这些玻璃管饰都呈湖蓝色,半透明,圆柱形,长6厘米左右,缠丝法制成。合松里的玻璃管确定是铅钡玻璃,氧化铅含量为26.73%,氧化钡含量为11.98%,与中国中原地区玻璃成分基本一致。合松里和素素里遗址的年代都定为铁器时代早期,大约在公元前2世纪初。由于这种玻璃管饰与吉林桦甸横道河子西荒山墓群的玻璃管饰很相似,也与日本北九州佐贺县吉野里遗址出土的管饰很相似,因此有人推测这种玻璃管饰的传播路线是由吉林到朝鲜半岛,再越过对马海峡到达日本。

玻璃制造在朝鲜半岛的发展历史与日本不完全一样。中国的铅钡玻璃进入日本后,发展比较决,弥生晚期遗址中出土玻璃珠子和玻璃勾玉相当普遍,然而在朝鲜半岛上铅钡玻璃的发现都比较零星。在公元1~3世纪的朝鲜半岛的最南端的一些遗址上,比较普遍地出土了单色玻璃珠子。这些玻璃珠子外观很像中国广西汉代的玻璃珠子,用拉制法制成。颜色多为深蓝色、不透明黄色和砖红色等,成分和广西的汉代玻璃珠子一样,多是钾钙玻璃,氧化钾占15%左右,氧化镁含量不足1%,说明不是用草木灰作助熔剂制成的玻璃。这些玻璃珠子可能来自中国广西或东南亚的某个玻璃生产中心。

总之,汉代是中国玻璃发展史上的重要时期。由于汉代人对玉的偏爱和汉代流行葬玉的风俗,天然玉石供不应求,为玻璃业生产仿玉产品提供了机会和市场。汉代,中国中原地区的铅钡玻璃生产已具有一定的规模,能够生产较大尺寸的玻璃容器、各式各样的丧葬用玻璃和装饰品。汉代的铅钡玻璃技术还东传到日本和朝鲜半岛。与此同时,在中国南方沿海,还有另一不同体系的钾玻璃,反映了汉代中国玻璃制造的多样性。

汉武帝开辟了通往西域的商路,并派遣商船进行海上贸易。在汉代重视与其他国家商业贸易和友好交往的大环境中,罗马帝国的玻璃制品通过海路和陆路输入中国,标志着中国与西方的交流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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