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的哲学家庄子认为,“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他主张天人合一,认为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和谐统一的,没有什么差别。
在诗歌里,要是能用所营建的意象,呈现出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关系,我们就可以说它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之前我们说过,为万物发声,从儿童的眼睛看人世,这都是视角问题。而要达到天人合一境界,就不是人和万物内部的视角了。这是一种自然呈现,人和万物之间的关系平等和谐,它们不需要用谁的视角去观察,只是自然地呈现一种场景,营造一种意境。我们的唐诗多用这种视角。比如“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这些诗句里没一个字写到人,但我们可以感觉诗人的心境,或者平静,或者坚韧,或者宏大。因为诗人的心与他们所选择的诗歌的景象,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了,这就是天人合一的境界。
半轮月
(西班牙)洛尔迦
月亮在水上漂流,
天空是多么明净!
河上古老的涟漪,
慢慢地织起皱纹。
这时一只小小的蛙儿,
以为月亮就是一面小镜。
这样的景象描述,是非常迷人的。万物无声却似有声,安静的描写里,却又充满动态。这种描写要诗人内心非常平静舒缓,才能描写得出来。看着似乎只是单纯的描写自然景物,却又是在告诉我们,诗人的内心状态。这是中国传统里“天人合一”的境界。在这里,物有人性,人有物性,完美圆融。
巴喳——巴喳(www.xing528.com)
(英国)里弗茨
穿上大皮靴在林子里走,
巴喳——巴喳!
“笃笃”听见这声音,
就一下躲到了树枝间。
“吱吱”一下窜上了松树,
“蹦蹦”一下钻进了密林。
“叽叽”嘟一下飞进绿叶中,
“沙沙”哧一下溜进了黑洞。
全都悄没声地蹲在看不见的地方,
目不转睛地看着“巴喳——巴喳”越走越远。
这首诗也是外国人所写,同样也展现了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奇妙瞬间。诗人并没有想着要吓跑各种动物,然而脚步声是不可控的,诗人或许自己都为那响声而羞愧,看它吓走了哪些动物?而那些动物都没显出名字和形象,只用声音代替。美妙的瞬间,只有把自己忘记掉,才能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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