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涓统率三十万魏国大军,浩浩荡荡开往韩国,并扬言韩国若不臣服魏国就灭亡韩国。韩国上下对魏国的进犯毫无准备,韩王只得听从申大夫的建议,让出韩国部分疆土,避其锐气,退守国都,同时派使者前往秦国、赵国还有齐国,请求他们出兵相助。韩国军队不战而退,这是庞涓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他命令一部分军队逼近韩国国都,其余军队养精蓄锐,他要等待孙膑的到来。
庞涓离开大梁的时候,命令庞葱守卫大梁,他对庞葱道:“孙膑若要救韩,还会用围魏救赵那套把戏,你留在大梁,与他周旋,不论伤亡多大,也要拖住他,我要在魏国的土地上与他一决高低。”他还特别嘱咐庞葱:“我走之后,你要想办法让钟离秋回到齐国。”
庞葱以为庞涓是担心他再次被钟离秋利用,对庞涓表态说:“自从上次叔父教导我之后,侄儿再也没找过钟离秋,以后也绝不会再与她来往。”
庞涓道:“让钟离秋回齐国,主要不是担心你,钟离秋是孙膑的奸细,我这样做是要利用她以施反间计,让她把大梁空虚的消息告诉孙膑,使孙膑围魏救韩更坚决一些。”
庞葱一怔,问:“叔父,你如何知道她是奸细?”
庞涓微微一笑道:“是你告诉我的。”
庞葱疑惑不解,说:“我……我没有啊……”
“上次假公子郊师冯错的事,你虽然不承认,但我知道,是你把消息告诉了钟离秋,然后齐国就知道了。”
庞葱内疚地垂下头,说:“叔父,我不该欺骗你……”
庞涓语重心长地道:“庞葱,人不能没有情,尤其是不能没有男女之情,但是男女之情最容易使人失去理智。一个百姓失去理智,丧失的是自己的利益;一个商人失去理智,丧失的是自己的金钱;你是一个将军,如果你失去理智,所丧失的将是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乃至自己的国家。”
庞葱抬起头,看着严父般的叔父,点头道:“叔父,我明白了。”
自从钟离秋上次在河边拒绝了庞葱,庞葱再也没来纠缠过她,她总算度过了一段安静的日子。这天钟离秋一人在家缝补衣服,庞葱来了,她扫了一眼庞葱,十分淡漠地问:“你来干什么?”
庞葱坐在她一旁,说:“好久没见了,来看看你……”
钟离秋仍忙着自己手中的活,自嘲道:“因为我是奸细,来监视我?”
“不,因为我对你还没有死心。”
“你身为魏国将军,追求一个齐国奸细,魏王知道后会杀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庞葱笑了笑,说:“我不说,没人知道你是奸细。”
“没有不透风的墙,别人早晚会知道。”
“一旦有人知道,我们立刻离开魏国。”
“不要你叔父了?”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钟离秋停下手中的活,看着庞葱道:“为了我这样的女人,你不值。”
“我既然选择这么做,就一定值。”庞葱显得很真挚。
钟离秋不由有些动容,道:“庞将军,我真的不值得你……”
“值,”庞葱打断了她的话,“我说值就值。”
钟离秋道:“庞将军,你听我说完……因为孙膑,我恨庞涓,也恨你,我曾暗自发誓一定要杀了你们……可惜,我不是我姐姐,杀不了你们……庞将军,与一个仇人在一起,你的生命时时都会有危险。”
庞葱柔声说:“我不怕,如果能得到你,哪怕只有一天,就是死,我也甘心。”
钟离秋瞬间从庞葱的甜言蜜语中清醒过来,冷冷道:“我宁可死,也不会让你得到我。”
虽然只是逢场作戏,庞葱仍不免有些心寒,他问钟离秋:“我真的如此令你讨厌?”
“不,只因为你是我的仇人。”
“只要不令你讨厌,我就还有希望……对了,我忘记告诉你,我叔父已经走了,去攻打韩国,没人管我了,我可以天天来找你。”
“天天来我也不会答应。”
庞葱笑着说:“不答应没关系,能跟你在一起说说话,我也高兴……今天我还有点事,否则我还可以多待几个时辰。”他站起身坏笑道,“一直待到晚上……下次吧,下次一定。”
第二天清晨,天色尚未放亮,一辆马车便驶出大梁城,车上坐着钟离秋和她的儿子小春秋。
小春秋紧紧搂着妈妈的胳膊问:“娘,齐国远吗?”
钟离秋道:“远。”
“我们到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去?”
“找你大姨。”
“我大姨是干什么的?”
钟离秋不知如何回答孩子,想了想,道:“见到你大姨,你就知道了……”
此时,在路边一个土坡上,庞葱骑在自己的马上,远远望着钟离秋的马车。
钟离秋的马车在颠簸不平的土路上渐渐远去。
庞葱不由思绪万千,叔父的计谋一步步开始实现了,可他从心里不愿让钟离秋走,虽然他得不到钟离秋,但只要能看她一眼,也是一种满足,只是她现在已经走了,永远地走了。
钟离秋一到临淄,立即进宫来见姐姐。钟离春百感交集地拉着钟离秋的手,仔细打量着历经苦难的妹妹,她突然发现了什么,伸手轻扶住钟离秋的头,小心地捏住妹妹头上的一根白发,将其拔下,放在钟离秋面前道:“妹妹,你看,都有白头发了……”
钟离秋无所谓地说:“有就有呗,早老早死。”
钟离春嗔了她一眼,道:“你才二十几岁,到老还早呢……”
“唉,”钟离秋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已经活了一辈子……”
钟离春心疼地看着妹妹,道:“妹妹,别悲观,过几天我就让大王为你做媒,让孙膑娶你,到那时,你会觉得永远也活不够。”
钟离秋摇头说:“姐,你别费心了,我不会嫁给孙膑。”
钟离春故意绷起脸道:“又耍小性子了。”
“姐,我不是耍小性子,我真的不嫁。”
“不嫁……那你来齐国干什么?”
“庞涓带领魏国大军去攻打韩国,魏国已经空虚,我来告诉孙膑,若此时攻打魏国一定能获全胜。”
“这么说你还是为孙膑而来?”
钟离秋轻轻一笑,释然道:“我是为了让他打败庞涓,而不是为了嫁给他……孙膑以后必将是一个留名千古的人物,如果一个曾为仇人之妻的女人嫁给他,会玷污他的美名,后代人会说,孙膑是为了夺人之妻,才杀死了公孙阅。”
钟离春无言地看着妹妹,她们姐妹的命运简直太相似了。
钟离秋催促说:“姐姐,你赶快把魏国的内情告诉孙膑,只要我能为他建功立业有所帮助,我就心满意足了。”
韩国使者申大夫为请兵救韩一事来到齐国,齐王答应救韩。田忌和孙膑商议出兵的时机,孙膑认为如今韩魏两国交战不久,庞涓几乎没什么损失,若此时出兵,等于代替韩国遭受战争损失,孙膑打算隔岸观火,暂时不出兵。田忌担心若不及时出兵,韩国顶不住庞涓的压力,臣服魏国,这样反会增加魏国的势力。孙膑说,若告知韩王齐国会出兵相救,韩国必全力抗魏。可韩国使者申大夫不亲眼见得齐国出兵,不肯回国复命,于是孙膑和田忌决定派禽滑出使韩国。
禽滑临行前,先去占卜者家占了一卦,他得到的是“剥”卦。占卜者告诉他这一卦不妙,“内卦”坤是顺,外卦“艮”是止,这一卦可谓阴盛阳衰,小人得志,君子困顿,建议他最好安住家中,不要出远门。禽滑听罢,反而笑着说:“此卦甚好,正是我所盼望的。”
禽滑进宫拜见钟离春,向她辞行。几句寒暄后,禽滑“唉”了一声,说:“我方才占了一卦,是凶卦。”
钟离春宽慰道:“你别信占卜人的话,他们就会胡说八道。”
“我知道王后最恨占卜的人,可我相信占卜……王后,如果此次出使韩国,我有什么不幸,希望你能记住我这个朋友……”
“禽先生,你若真相信占卜,我让大王派别人出使韩国。”
“不可,此次出使韩国,只有我能担当此任……”禽滑停顿片刻,鼓足勇气说:“王后,在垂都的时候,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却难以启齿,我想现在就把想说的话全说出来……”
“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说出来,王后若恨我,千万别当着我的面,等我走了之后再恨。”
钟离春笑道:“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恨你呢,说吧。”
“钟离姑娘……我这样称呼王后可以吗?”
“可以,这样最好。”钟离春点头道。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记得,我为救孙膑来齐国找田将军。”
“我那时就……喜欢上你了……”
钟离春不由一阵脸红,她其实早就感觉到了。
禽滑也不好意思地说:“钟离姑娘不要怪我直率。”
“我不怪你,我当时也看出来了……”
禽滑继续说:“后来,看到钟离姑娘倾心于孙先生,我曾失望过,但我没有灰心,我一直在等待,虽然这种等待非常渺茫,但我还是在等,我盼望钟离姑娘与孙先生最终不成……”他看了看钟离春,接着说:“我这样说,钟离姑娘不生气吧……”
“你说吧,我不生气……”
“后来,让我没想到的是,钟离姑娘竟然进了王宫,当了王后!我彻底失望了,我也恨过孙膑,他怎么可以让钟离姑娘进宫当王后呢?”
钟离春叹了口气,道:“他那也是没有办法。”
“后来我从田将军那里得知,钟离姑娘为了孙先生,只做名义上的王后,以后姑娘还要离开王宫,嫁给孙先生……我又非常嫉妒孙膑,嫉妒他竟然使姑娘对他如此之爱……由于嫉妒,我把……”禽滑停顿片刻,十分艰难地开口说,“把你们的事告诉了大王……”
钟离春一愣,猛然站起,愤然道:“原来是你……”
禽滑坦然地看着钟离春,说:“是我,我把你们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大王……”
钟离春一巴掌狠狠打过去,禽滑被打得在地上翻滚不止。
禽滑挣扎着爬起来,走近钟离春,抹了一把嘴上的血,说:“钟离姑娘,你打吧,使劲打,别把我打死就行……”(www.xing528.com)
钟离春恨恨地说:“打死你我也不解恨!”她说着随手抓起身旁的一件铜器。
禽滑平静道:“我知道,我该死,可我现在还不能死,你如果打死我,我就不能出使韩国,就不能让韩国与魏国拼死一战,韩国不死战,孙先生就不能彻底打败庞涓。”
钟离春无言地看着他。
禽滑说:“我对不起孙先生,对不起姑娘……所以,我此次出使韩国,即使占得凶卦,我也要去,我要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让韩国与魏国拼死一战,使孙先生彻底打败庞涓。”禽滑看了看钟离春,继续说:“钟离姑娘,你如果不再打我,我就走了,孙先生与田将军还等着给我送行。”
钟离春转过身,背对着禽滑,片刻后道:“你走吧……”
“钟离姑娘,再会……”禽滑向钟离春深深施一礼,转身走出。
钟离春缓缓回过身来,她脸上的泪水在不住地流淌。
秦国和赵国都不愿因为韩国而得罪魏国,所以不肯出兵救韩,韩王把唯一的希望寄托于齐国,可申大夫迟迟不归,这让韩王深感国家危在旦夕。司马大夫劝韩王暂时答应臣服魏国,一旦有机会,再设法脱离魏国,韩王不甘心,道:“寡人若臣服魏国,寡人在诸侯中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庞涓命军队再一次向韩都发起进攻,那惊天动地的厮杀声,直到夕阳西下,才消失在如血的残阳中。城墙上的韩国士兵们,或缠着带血的麻布,或吊着受伤的胳膊,疲惫地靠在城垛上。城外的魏国军队已经撤去,只留下折弯的兵器和损坏了的马车。
司马大夫劝韩王早做决断,若等到庞涓攻克都城,韩王再答复庞涓,他的胃口会更大。韩王对齐国会出兵仍抱有一线希望,他说再等等,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对魏国称臣。
就在魏韩两国的决策者们相持不下,又犹豫不决的时候,禽滑快马加鞭赶到韩都城外。不幸的是,他落入魏国士兵之手,士兵们将他绑起来送到庞涓营帐。庞涓见到禽滑,先是一愣,然后命令士兵给禽滑松绑,按照对待贵客的规格接待他。
禽滑并不领情,他对庞涓冷冷道:“庞元帅的士兵,强行劫持一个国家的使者,这不合乎天下公礼。”
庞涓笑了笑,道:“禽先生若咽不下这口气,我立刻惩处他们。”
禽滑淡淡道:“他们只是执行命令,应该受惩处的是下此命令的人。”
庞涓尴尬片刻,然后道:“我一定要查清,是何人竟敢瞒着我,下这样有损魏国声誉的命令。”
禽滑笑道:“庞元帅不用查了,查出来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元帅如若真的过意不去,那就放我走好了。”
“我肯定要放禽先生走,不过,我与禽先生久别重逢,有许多话要说……禽先生先在我大营中暂住几日如何?”
“我身为齐国使者,不敢在此耽搁,待我出使韩国回来后,一定到元帅大营多住几日。”
庞涓试探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禽先生的使命就是告诉韩国,齐国的军队将出兵救韩。”
“庞元帅,你猜错了。”
“那你的使命是什么?”庞涓笑问道。
“我是齐国的使者,怎么可以把齐国的秘密告诉齐国的敌人呢?”
庞涓意味深长地笑道:“既然我是齐国的敌人,为了魏国的利益,我一定要想办法得到这个秘密,否则,就不会让禽先生离开这里。”
“扣押他国使者,传出去恐将有损元帅的名声。”
“我不会让事情的真相传出去,传出去的消息将是禽先生为了地位,出卖齐国,投奔魏国。”
“庞元帅这样做不感到卑鄙吗?”
庞涓笑道:“这要看怎么说,如果为了个人的私利,用此手段的确卑鄙,可我是为了魏国。为了国家,无论采用何种手段,都不能说是卑鄙,因为国家之争,本来就是不择手段,否则就会被他国灭亡。”
“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可是我一时还想不通。”
“想不通没关系,可以慢慢想,想通之后,我再放你走。”
“如果我一直想不通呢?”
“那我只好以酷刑相逼。”
“如果我不怕酷刑呢?”
“我只好杀了你。”
“杀了我,你也得不到秘密。”
“禽先生多虑了,我是杀给别人看的,我想得到的一定要得到,得不到就毁掉。”
“庞元帅,看来我是不得不就范了……”禽滑无奈地叹了口气。
庞涓笑道:“禽先生是聪明人……说吧,你的使命是什么?”
禽滑不屑地说:“其实也没什么秘密可言,寡君让我来告诉韩王,齐国不能出兵帮助韩国。”
庞涓冷笑道:“你说谎。齐国与韩国定有盟约,不可能不帮助韩国。”
禽滑说:“盟约算什么,方才元帅不是说了,为了国家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
“出兵救韩,对齐国有利,可以巩固齐韩之间的联盟,共同对付魏国。”
禽滑笑道:“不见得吧,魏国与韩国也曾定过盟约,而且还将人质送往韩国,魏秦交战之时,韩国按盟约出兵了吗?没有。对这种朝三暮四、不讲信义的国家,齐国有必要牺牲自己的将士,浪费自己的粮草吗?”
“你快要说服我了,”庞涓沉吟道,“可我还是不能相信。”
禽滑问:“我怎么才能让你相信呢?”
庞涓想了想,道:“你随我到韩国城下,在两军将士面前告诉韩国人,齐国不同意出兵帮助韩国。”
“我不能去。”
庞涓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去,因为你说的都是假的。”
“禽滑若有一句假话,元帅可立斩我于帐外。”
“那你为何不去?”
“在元帅的逼迫下,把寡君的决定告诉韩国人,他们不会相信的。”
“他们信不信你不用管,我只要你把话传给他们,我就相信你。”
禽滑思索片刻,说:“我说完之后,你能让我走吗?”
“当然。”
“让我去韩国?”
“不,你的使命已经完成,没有必要去韩国,我派人送你回齐国。”
禽滑摇头道:“我不能回齐国,身为国家的使者,不能如期到达友国完成使命,只能作为敌国的俘虏出现在友国面前,我还有何脸面回齐国呢?”
“那你打算去何处?”庞涓问道。
禽滑喟然长叹:“藏匿山林,隐而不出。”
“禽先生人才难得,藏匿山林岂不可惜,留在我这里怎么样?”
“如果我今天背叛齐国,明天就可能背叛魏国,元帅不担心吗?”
庞涓微笑着道:“我所担心的是先生不愿留下。”
禽滑沉默片刻,显露出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样子对庞涓说:“难得庞元帅如此高看禽滑!齐国有孙膑,我在齐国终生难建其功,难扬其名。若在元帅手下,我禽滑之名不会在孙膑之下。禽滑愿意留在庞元帅帐下!”
庞涓的脸上这才露出真正的笑容,他对禽滑道:“第一次见面,我就想把先生留下,可先生没有答应,今日,我终于如愿以偿。”
太阳又一次从东方升起,韩王看见日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果今天再没有齐国出兵的消息,他只好委曲求全。这时,韩国太子火急火燎地闯进王宫,他说齐国的使者禽滑到了,他被庞涓抓获,押至城外,他要见韩王一面。
韩王立刻带着几个谋臣,跟着太子登上城墙,城墙上早已布满了严阵以待的韩国士兵。韩王向城外看去,只见禽滑站在一辆战车上,依旧是那么风流倜傥,意气风发。在他乘坐的战车四周,是一排排手持盾牌和长戟的魏国士兵。
禽滑看见了城墙上的韩王,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大王,韩国申大夫出使齐国,因病不能回国复命,寡君派外臣出使韩国,将寡君的决定告诉大王。”
韩王竖直耳朵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
禽滑继续道:“不幸的是,外臣在韩都城外被魏国士兵劫持,无法在礼乐中面见大王,外臣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庞元帅,他答应让我在城外与大王相见,将寡君的决断告诉大王。”他停下来,再次清了清嗓子。
司马大夫对韩王低声道:“大王,禽滑会不会是被庞涓利用……”
韩王令其噤声:“别说话,仔细听。”
禽滑对城上道:“大王,庞元帅不让我说实话,但我不敢违背寡君之命……”
禽滑身旁的魏国将军一愣,小声说:“禽先生,你怎么能这么说?”
禽滑自顾自地高声道:“寡君决定出兵救韩,孙膑已率二十万大军进入魏国……”
魏国将军这才反应过来,忙喊道:“住口,不要再说了!”
禽滑没理睬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呐喊道:“孙膑让我转告大王,不打败魏军,他决不撤军!”
“再胡说,我就杀了你!”魏国将军伸手捂住禽滑的嘴。
禽滑顺势拔下魏国将军腰间的佩剑,“我先杀了你!”说着将剑深深刺进魏国将军的腹部,魏国将军大叫一声,摔出车外。
车下的魏国士兵见状,挥舞手中的长戟,向禽滑砍去。禽滑一把剑难抵众戟,一只戟砍在他的头上,鲜血四溢,禽滑不由晃了几晃。几乎同时,另一只戟刺中他的腹部,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舍生取义,这便是禽滑最后的选择。
城墙上,韩王对还在发愣的韩国太子道:“还愣什么,放箭!”
韩国士兵手中的箭纷纷向城外射去,一场激烈的战斗又开始了,与昨日所不同的是,今天的韩国将士人人奋勇,个个凶悍。
按:“隔岸观火”是三十六计中的第九计,意思就是“坐山观虎斗”。此计往往指静观敌方内部矛盾激化,坐收渔利。孙膑用此计,让韩国与魏军拼力厮杀,削弱庞涓的军力,以利战胜庞涓。欲知孙膑和庞涓最后一战结果如何,请看大结局:“走为上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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