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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涓率领大军打败秦国,太后哭闹要齐宣王还儿子

时间:2023-08-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公子郊师的死,令太后悲痛欲绝,她哭着闹着要齐宣王还她的儿子。庞涓率领魏国大军经过多日浴血奋战,终于打败了秦国军队,迫使秦军退回函谷关。他只好带领他的军队返回魏国国都大梁。“元帅,公子郊师的部下,急于为郊师报仇,元帅可借此,携败秦军之威讨伐齐国,打败孙膑。”“此次与秦军恶战,虽然获胜,但伤亡很大,军队必须休整一段时日,方可再战。”太后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向郊师的坟墓走来,身后还有几个宫卫。

庞涓率领大军打败秦国,太后哭闹要齐宣王还儿子

公子郊师的死,令太后悲痛欲绝,她哭着闹着要齐宣王还她的儿子。齐宣王向太后解释说:“两军交锋,兵戈无眼,他死于混战之中,儿也无可奈何。”

太后不依不饶,情绪更为激动:“你不下令出兵讨伐郊师,他怎么会死于混战之中?罪魁祸首还是你!”

齐宣王无奈道:“儿身为一国之君,面对叛乱若不出兵制止,国家就会陷入灾难,儿无法向宗庙内的先祖交代,更无法向齐国臣民交代。”

太后抹了一把泪,道:“你可以制止叛乱,但你不能杀死郊师,你……你不还我公子郊师,老妇就死在你面前……”

她说着就向柱子撞去,齐宣王连忙一把拉住了她。

太后全力挣扎,哭喊着:“放开我,放开我,让我死……”

齐宣王死死拉住太后,劝道:“人死不能复活,太后,你应该想开……”

“老妇就是想不开,老妇没有了儿子,老妇没法活!”

“太后,儿向您认错还不行吗?”

太后伤感道:“晚了,郊师已经死了,老妇要到九泉之下陪伴我儿……”

这时,钟离春从内室走出,对太后道:“公子郊师煽动叛乱,危害国家,死在战乱之中,是咎由自取!太后若为叛臣寻死觅活,祖庙内的先王将如何看待太后?”

太后理亏,无法回答钟离春这么直接的问话,便道:“老妇不与你说话,老妇只与王儿说话。”

钟离春平静道:“大王不是你儿子。”

“大王怎么不是老妇的儿子?是老妇亲手把大王带大的。”

“你并没把大王当做自己的儿子。”

“你知道什么,大王病了,老妇亲自给他煮药;大王冷了,是老妇给他盖被,老妇对待王儿如同亲儿子一样。”

钟离春淡淡一笑,道:“太后说的是以前,我说的是现在。太后如果真把大王当做亲儿子,就不应该偏袒公子郊师,纵容他刺杀大王,叛乱篡位。”

太后无言以对。

钟离春看了看太后那老泪纵横的脸,语气柔和了许多,道:“太后,公子郊师死了,还有大王,大王一定会像对待亲母亲一样对待太后……”

宣王也上前劝慰太后说:“王后说的极是,太后对待儿如同亲生一般,儿对待太后也应该如亲母亲一样……”

太后呆了片刻,老泪再次流下,伤心地说:“只是老妇再也见不到郊师儿了……”

说着,她放声痛哭起来。

庞涓率领魏国大军经过多日浴血奋战,终于打败了秦国军队,迫使秦军退回函谷关。韩王没有如约截断秦军的粮道,更未出兵相助,使他这一仗打得非常艰难。他对韩王恨得咬牙切齿,他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可他眼下不能,军队疲惫不堪,太子申还在韩国做人质,还有齐国的孙膑,那才是他真正的对手。他只好带领他的军队返回魏国国都大梁。

费将军先于庞涓赶到大梁,他是专程来请罪的,他对庞涓说:“罪将未能完成元帅的重托,有失元帅信任,请元帅惩罚罪将。”

庞涓大度地道:“公子郊师的死我已经听说了,这不能怪你,也不能怪他,你们都不是孙膑的对手……本元帅恕你无罪。”

“元帅,公子郊师的部下,急于为郊师报仇,元帅可借此,携败秦军之威讨伐齐国,打败孙膑。”

“此次与秦军恶战,虽然获胜,但伤亡很大,军队必须休整一段时日,方可再战。”

“元帅休整之时,齐国的军队也将得到休整,待齐军休整之后再想打败他们,就难了。”

庞涓诡秘一笑:“我不会让他们得到休整的。”说着他拍了拍手。

一个长得颇似公子郊师的男子走了进来。

庞涓对费将军道:“你看他是谁?”

费将军愣愣地看着走进来的男子,疑惑不解:“公子郊师……这不可能。”

“你再仔细看看。”

费将军仔细打量着站在面前的男子,那男子显得很局促,点头示意问候。

费将军疑惑地对庞涓说:“难道公子郊师没有死……”

庞涓道:“他确实死了,这是一个秦国的随军小吏,因为长得酷似公子郊师,所以我没杀他。”

费将军似乎有些明白了,说:“元帅是打算让他装扮成公子郊师,继续与齐国作对,使齐国不得安宁,军队无暇休整。”

庞涓笑着点了点头。

费将军摇头道:“元帅,他无法装扮公子郊师,他的士兵都知道公子郊师已经死了。”

庞涓笑道:“有多少人看到公子郊师死了?你们对他的士兵说,那是孙膑的谣言,是为了动摇军心。”

“我担心那些士兵们不相信……”

“你让高将军带着假公子潜入临淄,想办法见到太后,让太后给他一个真实的身份。”

自从郊师死后,太后万念皆灰,吃不下,睡不好,无时不在想念自己的儿子。宣王告诉她,郊师已经下葬了,就在城东王室墓地,宣王愿意陪伴她一起去看望郊师。太后直接回绝了,她要自己去,她不愿让任何人听到她和自己的儿子说话。

公子郊师的墓地在一个小山坡上,那里树木茂密,茅草丛生,只有郊师那方方正正的坟墓袒露着暗黄色的新土。

太后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向郊师的坟墓走来,身后还有几个宫卫。她走到儿子的坟墓前已是痛不欲生,她跪在儿子墓前——母亲对儿子本不该跪,她还是跪下了,她觉得对不起儿子,没能保护好他。她放声哭喊着:“郊师吾儿,你死得太惨了,太惨了……”

宫女和宫卫也在太后身后跪下来。

一个汉子踉踉跄跄从树后走出,正是魏叔。魏叔走到坟前,跪在太后身旁,面对坟墓大声哭道:“公子,你不该死啊,不该啊……上天啊,睁开你的眼吧,让公子回来吧……我们需要他,他不能死,不能啊……”

太后被魏叔这一出搞得莫名其妙,愣愣地看着他。

一个宫卫起身走到魏叔身旁,一把拉住魏叔的衣领,呵斥道:“走开,这不是你哭的地方。”

魏叔委屈地说:“你这是什么话?准许你们哭,就不准许我哭吗?”

宫卫的脸马上阴沉了下来:“少废话,走开!”

魏叔面向太后道:“太后,我是公子郊师的朋友,听说公子死于非命,悲痛欲绝,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痛痛快快哭上一场……太后,千万别让他们赶我走,好吗……”

太后虽然不知道魏叔是干什么的,但是他是为郊师所哭,哭得那么悲切,一定是郊师的朋友。她向宫卫摆摆手:“退下。”

宫卫解释说:“太后,他一个平民百姓,不能与太后跪在一起……”

“少废话,退下。”太后不想听他说废话,不容置疑地打断了他。

宫卫了解太后的脾气,二话没说,转身退到原处。

太后和颜悦色地对魏叔道:“孩子,你哭吧,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魏叔看了看身后不远的宫卫和宫女,对太后说:“太后,你能不能再让他们退得远一些,我不愿让他们……听到我哭。”

太后对身后的宫卫和宫女们命令道:“你们退得远一些。”

宫卫和宫女们起身向后退了十多步。

魏叔又说:“太后,还得再远一些,我要哭天,我要骂地,我要诅咒杀害公子的人……可是我胆小,不想让他们听见……”

太后理解他的心情,对宫卫们大声道:“你们再退远一些,到林子外面去,老妇不愿看见你们!”

宫卫头目欲言又止,带着宫卫和宫女们离开了墓地。

太后对魏叔道:“好了,你哭吧,你骂吧,没人会听见了。”

魏叔露出一副憨厚的笑脸道:“太后,我方才是装哭。”

“你说什么?”太后一愣。

“太后,公子其实并没有死。”

太后根本不相信,道:“你……你是不是在戏弄老妇?”

这时,高将军从树后走出来,向太后施了一礼,然后说:“太后,他说的是真的。”

太后吃惊地看着高将军,道:“高将军……你是在安慰老妇吧?”

高将军说:“不是……太后,公子就在这附近,他想见你。”

“你说的可是真的?”太后还是难以相信。

高将军点点头:“微臣这就带太后去见公子。”

高将军把太后带到林中的一间草屋内,太后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到了那个长得酷似郊师的人。四目默默相望。

太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道:“郊师,真的是你吗?”

假郊师上前几步,跪在太后面前叩头说:“不孝之子拜见母后。”

太后一把抱住假郊师的头,哭道:“郊师吾儿,你让老妇想死了……”

“儿也想母后……”

时间似乎静止了,只有屋外的鸟雀在叫。

片刻后,太后抚摸着假郊师的头道:“你的嗓音为何不像以前那么好听了?”

假郊师故作伤感地说:“儿死里逃生,颠沛流离,风餐露宿,哪还有好听的嗓音?”

太后眼中的泪水再次涌出:“郊师,你太苦了……”说着,失声痛哭。

“太后,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高将军上前劝道,“公子冒着危险来见太后,是有要事相求。”

太后擦擦泪,对假郊师道:“郊师我儿,说吧,你有何事需要母后去做,只要母后能做到,就一定去做;母后即使做不到,也要为你尽力。”

“母后,儿想做齐国君王。”

太后摇头道:“为了王位,你险些丧命,这王位不要也罢。”

假郊师说:“人活世上,应该成就一番事业,不做君王,儿宁可死!”

太后不无担忧地对假郊师道:“你不是辟疆的对手,他有孙膑、田忌,还有众多军队的拥护……”

假郊师说:“我可以借助魏国的力量,打败辟疆。”

太后还想说什么,但没说,她不想让苦命的儿子为难,便问:“你要母后做什么?”

假郊师脱口而出:“儿要母后下命,废除辟疆,立儿为齐王。”

太后苦笑道:“郊师,你是不是被他们气糊涂了,母后没有权力废除辟疆。”

“母后虽然没有权力,但母后有威望,只要母后为儿写一则废除辟疆、立儿为王的旨令,儿便可以此为凭证,利用母后的威望,召集旧部,与辟疆分庭抗争,最终逼他让位。”(www.xing528.com)

太后犹豫道:“可是……齐国会因此动荡不安……”

假郊师说:“儿并无意使国家动荡,儿是被逼无奈,辟疆时时想除掉儿,儿不夺取王位,早晚会被他杀死。”

为了儿子,为了让儿子好好地活着,太后答应了他的请求。

有了太后的旨令,假郊师在垂都堂而皇之地自称齐王,垂都的叛军振奋不已,他们不再是乌合之众,他们有盼头了,有朝一日公子郊师一旦成事,他们就会拥有高官厚禄、黄金土地,还有无上的荣耀。叛军们在高将军的带领下,向假郊师跪拜起誓:唯大王之命是从,赴汤蹈火,死而无憾!

假郊师的第一道王命就是夺取齐国边城马陵,他要在自己的国土上发号施令。马陵城守卫城门的士兵毫无防备,被装扮成百姓的魏氏三兄弟打了个措手不及,城门大开,叛军们蜂拥而入。

马陵失守的急报送进王宫已是晚上,齐宣王即刻召田忌和孙膑进宫,面色沉重地说道:“马陵送来急报,说公子郊师没有死,他率领叛军夺取了马陵,并且在马陵自立为王。许多逃匿的叛军又回到他的手下……”

“大王,”田忌道,“田国将军亲眼目睹,公子郊师死在士兵的乱戟之下;他的尸体入棺之时,臣也曾亲自验尸,他不可能还活在世上。一定是庞涓的人冒名顶替。”

“嗯……极有可能。”齐宣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道:“田将军,孙军师,不能让这个假公子继续蛊惑人心,与寡人分庭抗礼。寡人命你们立刻率十万大军夺回马陵,消灭叛军,除掉假公子。”

孙膑对宣王道:“大王,庞涓这样做是为了牵制我们,使齐国大军无暇休整,此次前往马陵,不宜兴师动众,我与田国将军带五万人马足矣,田忌将军可留在临淄,休整大军,准备与庞涓大战。”

田忌不放心,他对孙膑说:“五万人马太少了,如果庞涓率大军增援马陵,先生的五万人马将难以应付。”

“田将军放心,五万人马强攻马陵是少了些,但马陵叛军是乌合之众,只要揭穿假公子,叛军必无心恋战,攻克马陵易如反掌。庞涓大军若增援马陵,我不会用鸡蛋去碰石头,我将立刻撤军。”停顿了片刻,孙膑继续道:“我倒是希望庞涓的大军增援马陵,这样得不到休整的就不是我们,而是庞涓了。”

齐王认为孙膑说的有理,同意出兵五万。

田忌不同意,他对宣王说:“大王不可轻率,即使庞涓大军不支援马陵,垂都还有数万魏军,最令人担心的是魏氏兄弟,他们有万夫不当之勇,上次田国将军手下死伤数百将士,也未能将他们抓获……他们会危及军师的性命啊!”

齐宣王又犹豫起来,问田忌:“田将军,你说怎么办?”

田忌说:“还是多派军队为好。”

孙膑摇头道:“为了几个刺客,多派军队不值得,也不一定有作用。”

齐宣王问:“依军师之意,该如何对付魏氏兄弟?”

钟离春从内室走出,对齐宣王道:“大王,臣妾知道如何对付魏氏兄弟。”

齐宣王急切地说:“王后请讲。”

“臣妾随军师同征。”

“你?”齐宣王顿时一愣。

钟离春点头道:“我足可以对付魏氏兄弟,保护孙军师。”

田忌在一旁说:“大王,王后说的极是,只有王后才能对付魏氏兄弟。”

齐宣王沉思不语。

钟离春恳求道:“大王,孙军师对齐国太重要了,你就让臣妾去吧。”

田忌也恳求道:“大王,就让王后去吧,王后若能随军,可保军师安然无恙。”

齐宣王不愿当面反驳王后,便问孙膑:“孙军师,你的意思呢?”

孙膑打心里想让钟离春同行,但又担心宣王起疑心,便沉声道:“王后随军,多有不妥,齐国也从未有过先例。”

齐宣王不由点了点头,他让孙膑回去想一个更妥善的办法。

孙膑和田忌离开王宫后,钟离春对宣王说:“大王,臣妾随军出征,不仅仅是为了孙军师,更是为了国家。”

齐宣王道:“随军出征,将有生命危险,寡人放心不下。”

“臣妾的剑术,大王曾亲眼所见,臣妾多次来往两军阵前,出生入死,却未伤及一根毛发,大王没有必要担心。”

“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时……你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臣妾若有闪失,愿受大王任何惩罚。”

齐宣王没好气地道:“王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若有闪失,王后命将不存,寡人如何再惩罚你?”

钟离春很认真地说:“大王可惩罚孙先生,惩罚田将军,惩罚齐国社稷,臣妾是为了他们才随军出征。”

齐宣王无言,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钟离春。

“大王,你倒是说话啊……”钟离春催促着。

“寡人只有一句话,你不能去。”

“还是在为臣妾担心?”

“也是,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

齐宣王犹豫片刻,道:“寡人不便明说,你心里应该明白。”

钟离春听出了齐宣王的话外之意,这种是她最不愿让宣王想到的。她对宣王说:“大王是不是因为公孙阅曾污蔑臣妾与孙膑有过私情,担心臣妾随孙膑出征,重续旧情……”

“知道还问什么?”齐宣王阴沉着脸打断了她。

“大王,公孙阅是魏国的奸细,唯恐齐国不乱,他的话大王为何至今还信以为真呢?”

“不仅是公孙阅,还有一个人也对寡人说过。”

“这个人肯定与公孙阅有同样目的。”

“恰恰相反,这个人没有恶意,他是为你们好。”

“他是谁?”

“寡人答应过他,永远不把他的名字告诉第三个人。”

“臣妾怀疑,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寡人可以发誓,这个人不但存在,还是你们的好朋友。”

钟离春一时猜不出宣王说的这个人是谁,但她明白,宣王什么都知道了……她多么想和孙膑一起离开齐国,但孙膑不会答应,齐国现在还需要他,他一定会去马陵,而去马陵一定会有危险。她不知道怎么办,到底怎样才能保护她心爱的人?

月亮已经升高了,钟离春坐在宣王的睡榻,望着窗外的月亮,沉思不语。

齐宣王脱去外衣,坐在钟离春身旁,对钟离春道:“王后,别费心了,你一辈子也想不到他是谁……去歇息吧。”

钟离春坐在睡榻上没动。

齐宣王见状,道:“去吧,王后。你不走,寡人也没法歇息,寡人累了。”

钟离春艰难地做出了决定,她说:“大王,今晚臣妾不走了……”

“王后,有话明天再说,你也累了,歇息去吧。”

“臣妾陪伴大王歇息……”说出这几字后,钟离春觉得她的心已跌入谷底。

齐宣王顿时一愣:“王后,你……”

钟离春平静地对宣王说:“大王,自从臣妾与大王结为夫妻以来,还未与大王享受过夫妻的恩爱,臣妾今夜想与大王……结为真正的夫妻……”

齐宣王有些难以相信,道:“王后,你不是说……待振兴齐国之后,再……”

钟离春柔声道:“这段时间以来,大王疏远奸佞之徒,任用贤臣良将;节制美色饮宴,立志奋发图强,臣妾都看在眼里。齐国振兴指日可待,臣妾……不需要再等了……”

齐宣王将钟离春搂在怀里,柔情四溢,他一直在盼着这一天,他把钟离春缓缓放倒在睡榻上……

窗外的月亮害羞地藏入云中,它想看,又不忍看——人间这最幸福的,也是最无奈的一幕……

短短的时刻,钟离春好像经历了一生,艰难的一生,发髻蓬松的钟离春躺在睡榻上,泪水从她眼角缓缓流下。

齐宣王轻轻抚去钟离春眼角的泪水,安慰道:“王后,别哭,姑娘第一次都这样……”

钟离春喃喃道:“我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为什么?”

钟离春沉默无言。

“是不是因为寡人错怪了你与孙先生……”

钟离春还是无言。

齐宣王懊恼道:“如果寡人早知道你是姑娘身子,寡人就不会……王后,寡人向你道歉……”

钟离春长出一口气,宣王永远不会知道她是为什么,她是为了爱,刻骨铭心的爱,她为了爱付出一切之后,便再也不会得到它了……

第二天钟离春女扮男装,身穿卫士服饰来到孙膑的住处,孙膑一愣,问:“大王同意了?”

钟离春点点头。

孙膑又好奇地问:“你是怎么说服大王的?”

钟离春极力忍耐着,但终于没忍住,她扑到孙膑怀里,泪流满面,伤心地哽咽道:“孙先生……我与大王……我对不起你……”

孙膑看着怀里痛哭不已的钟离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钟离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从心里深深爱着自己的姑娘,他只盼望尽快完成在齐国的使命,和自己心爱的姑娘远走高飞,过他们自己的生活。却不想,终成了一种美好的奢望。

孙膑率领五万人马刚刚赶到马陵,禽滑便骑快马匆匆追来,他对孙膑道:“先生,大王命令你停止攻打马陵。”

孙膑问:“出了什么事?”

禽滑道:“大王说,公子郊师没有死,就在马陵。”

田国说:“这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公子郊师死在士兵的乱戟之下,他怎么会没死呢?”

禽滑道:“大王说,你们杀死的,是公子郊师手下一个长相酷似公子郊师的替身卫士。”

“这是谣言!”田国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钟离春在一旁问道:“大王是听何人所说?”

“太后,”禽滑道,“太后说,前些日子,公子郊师去见过她。”

孙膑顿时了然,淡淡一笑道:“庞涓这一步看似平庸的棋,因为有太后,变得高明了。”

按:“借尸还魂”是三十六计中的第十四计,原意是指已经死亡的东西,借用另一种形式出现。庞涓用假公子郊师代替死亡的真公子郊师,使齐国的叛乱势力由衰而兴。欲知孙膑如何平息齐国的叛乱,请看下回:“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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