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和钟离春回到齐国,田忌大喜过望,设盛宴为孙膑洗尘接风。大家开怀畅饮,诉说思念之情。有人提起邹忌陷害田忌、孙膑一事,众人无不气愤填膺。禽滑道:“邹忌背后还藏着一个,公孙阅,比他更险恶!”
孙膑一愣,问:“公孙阅何时来的?”
禽滑道:“你们出使楚国之前他就来了,当了邹忌的门客,你们走后我才了解到,无中生有、陷害你与田将军,都是他的主意。”
钟离春气愤不已,蓦地起身表示要去找公孙阅算账,除掉这个卑鄙小人。田国和在座的将军们也纷纷站起,欲跟着钟离春去找公孙阅。
孙膑拦住大家,他对众人说:“你们不能杀公孙阅,公孙阅现在是邹忌的人,杀了公孙阅,邹忌会借此把柄将你们满门抄斩。孔夫子有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不希望你们逞匹夫之勇。”
“我没家没业,不怕被满门抄斩,我自己去。”钟离春说完,独自一人跨出屋子。
田国和将军们连忙追上钟离春,拦在她面前。
田国劝道:“钟离姑娘,孙先生的话从来不会错,还是回去吧。”
钟离春抽出剑:“你不闪开,我可要动手了。”
田国不为所动,说:“孙先生的命令,我们不敢违背,你就是杀了我们,也不能放你走。”
孙膑和田忌追过来,孙膑对钟离春道:“钟离姑娘,千万不能任性,别说你杀不了公孙阅,就是杀了他,邹忌要抓的不仅是你,还会牵扯田将军手下的众多将军。”
“那我把邹忌也杀了!”
“胡闹!杀了邹忌,大王更不会放过我们。”
“我们走,离开齐国!”
“你我二人倒是无牵无挂,可田将军他们怎么办,他们的家人又怎么办?”
钟离春无言以对。
田忌也开口道:“钟离姑娘,我们早晚要除掉公孙阅,但不能蛮干,蛮干往往事与愿违。”
钟离春沉默片刻,问道:“他的夫人来了没有?”
“据说也来了。”
“我去找他夫人。”
“我们做事,应该堂堂正正,不能拿他夫人出气。”田忌连忙制止。
“我不会的,他夫人是我妹妹。”
钟离春的话一时令众人难以相信,孙膑告诉大家,公孙阅的夫人的确是钟离春的妹妹,而且是唯一的亲妹妹。同时,孙膑嘱咐钟离春,若见到公孙阅,万不可感情用事。
邹府公孙阅住处,钟离秋独自一人坐在屋内的席垫上,聚精会神地缝着一件小孩衣服。听得有人敲门,以为是前来侍奉的婢女,她仍低着头,应了声:“进来吧。”
钟离春轻轻地推门走入,一步一步走到钟离秋面前。低头缝衣的钟离秋并没有注意来人,问:“什么事?”钟离春已是泪水盈眶,一时百感交集,默不作声,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妹妹。钟离秋似乎感觉了到什么,抬起头,不由愣住了。
时间似乎凝固了,姐妹二人就这么默默地望着。
“姐姐,你可来了……”钟离秋一把抱住自己日思夜想的姐姐,痛哭流涕。
钟离春爱怜地看着泣不成声的妹妹,轻轻擦拭着妹妹脸上的泪水,不由也潸然泪下。
姐妹俩哭够了,把这两年各自的经历诉说一遍。当钟离秋得知邹忌害得孙膑颠沛流离,险些丧命时,愤愤地说:“没想到邹相国是这么一个人!等公孙阅回来,我叫他离开相国府。”
就在这时,公孙阅回来了。并从守门人那儿得知钟离春的到来,若有所思。
公孙阅推门而入,看见钟离春,面带喜悦之色,“姐,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吗?”钟离春淡淡地说。
“不,是没想到。钟离秋常与我提到你,我们都盼着你来呢。”公孙阅笑道,吩咐钟离秋去准备午膳。钟离秋站起来的时候,身子显得很笨拙,公孙阅连忙让她坐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钟离春道:“你看我这记性,钟离秋已经有了,我还麻烦她……我亲自给你准备饭。”
公孙阅离开后,钟离春才注意到钟离秋刚才所缝的小衣服,她长叹一声,道:“你真不该有这个孩子……”
钟离秋不解,问钟离春这话什么意思。
钟离春怕妹妹伤心,不好再说公孙阅的事,便话锋一转自嘲道:“嗨,我是说,你都有孩子了,可是我……”
钟离秋“嘻嘻”一笑,“你可以嫁给孙先生,以后你不但可以保护他,还可以为他生孩子。”
钟离春正想对妹妹解释她和孙膑的事,公孙阅再次走进屋子。钟离春起身要走,钟离秋拉住钟离春道:“姐,你别走,我还有好多话要说呢……”
“是啊,”公孙阅也在一旁劝道,“你们姐妹分别这么久,有很多话要说,吃了饭住在这里,你们姐妹好好叙叙旧。”
钟离春没理睬公孙阅,对钟离秋柔声道:“妹妹,当心身子。我还有事,以后再来看你。”
临出门钟离春又警告公孙阅:“公孙阅,听说邹忌对你言听计从,你转告他,如果再对孙先生暗下毒手,我决不饶过他,以及你!”
钟离春走后,钟离秋劝公孙阅离开相国府,不再为邹忌做事。公孙阅向她解释说,如果不是他为孙膑求情,孙膑早就被相国杀了。尽管钟离秋相信了公孙阅的谎话,但还是想搬出相国府。
楚国的史皇大夫从楚魏边境的山谷只身回到楚都,把孙膑被劫持的经过报告楚王。楚王怒发冲冠,命史皇大夫立刻到魏国向庞涓要人,庞涓如若不交出孙膑,便游说齐国、赵国,共同讨伐魏国。
史皇大夫来到魏国,向庞涓索要孙膑。庞涓气愤地对史皇大夫道:“史皇大夫,孙膑还在你手里!你不要以为向我要人,我就会相信你的鬼话!”
“庞元帅,你可不能不认账啊,”史皇大夫一脸哭相,“我亲眼看到孙膑被你的人劫走了,为首的是个女的,别人都叫她春姑娘。”
“放屁!”庞涓火冒三丈,猛地一拍桌子,“你再不说实话,我杀了你!”
庞涓和史皇大夫正闹得不可开交,自齐国送来公孙阅的密信,告诉庞涓孙膑已经回到齐国。庞涓气急败坏,大骂孙膑可恶,史皇大夫才知上了孙膑的当。
庞涓亲自来到楚国,向楚王解释孙膑逃回齐国的事。楚王气愤至极:“孙膑就是跑到天边,寡人也要把他追回来!”他对坐在一侧的庞涓道:“庞元帅,你有什么好主意?”
“外臣记得大王为了让孙膑抄写兵法,特意将一个放珠宝的箱子给孙膑放竹简,不知这只箱子如今可在?”
“不在了,孙膑把箱子带走了。”
“大王可以这只箱子为借口,派史皇大夫出使齐国,说孙膑盗窃了大王的稀世珠宝,向齐王索要孙膑与珠宝。”
“那只箱子里只有竹简,并没有稀世珍宝。”
“竹简,珠宝,只有一字之差,齐相国邹忌对孙膑恨之入骨,大王可以命史皇大夫游说邹忌,让邹忌指简为宝。”
史皇大夫来到齐国,先拜会了邹忌,然后才去见齐威王。他诬告孙膑偷走了楚王的珠宝,请齐威王派人向孙膑索要珠宝。
齐威王不相信孙膑是鸡鸣狗盗之徒,道:“楚王一向视珍宝如生命,派重兵看管,孙膑不可能将珍宝拿走。”
史皇大夫道:“孙膑诡计多端,没有做不到的事。那只盛放珠宝的箱子现在还在他手里。”
齐威王命宫卫向孙膑要来箱子,还给史皇大夫。宫卫从孙膑住处回来,对齐威王说:“孙先生说,楚王给他的是竹简,不是珠宝。”
“如此精美的箱子是专用来盛放稀世珠宝的,怎么可能盛放不值几个钱的竹简呢?”史皇大夫冷笑着,而后对齐威王进言道:“大王,寡君请大王恩准,让孙膑带着偷走的珠宝,前往楚国向寡君谢罪。”
齐威王淡淡说道:“孙膑若是真的拿走了楚王的珍宝,让他把珍宝还给你就是了,何必非要他前往楚国谢罪不可呢?”
史皇大夫回应道:“大王,若有人偷了大王的珍宝,作为大国的君王,难道只是要回珍宝,大王的面子就可以找回来了吗?”
一直没开口的邹忌在一旁说:“大王,史皇大夫所说不是没有道理。”
齐威王没理睬邹忌,径直对史皇大夫说:“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何况孙膑未必会拿楚王的珍宝。”
“大王是想包庇孙膑吧?”史皇大夫冷笑道。
“寡人不是包庇。”齐威王眉头紧皱,不耐烦地道,“史皇大夫,你没有证据,寡人不能答应你。”
“大王,这只箱子难道不是证据吗?”
“箱子是箱子,珠宝是珠宝。”
“大王,寡君说,如果大王不愿交出孙膑,寡人只好同魏国的庞元帅联合带兵来要孙膑。”史皇大夫威胁道。
“你这是威胁寡人?”
“不敢,实在是孙膑太可恶了!”
齐威王对史皇大夫十分反感,拂袖道:“史皇大夫,寡人不愿再看到你!”
“大王,不要为了一个孙膑,陷大王的国家于危难之中……请大王三思。”
史皇大夫离开王宫后,邹忌对齐威王道:“史皇大夫说的对,不要因为一个孙膑,陷我们齐国于危难之中……何况孙膑的确拿了楚王的宝箱。”
“寡人不相信箱子里会有珠宝。”
“微臣也不相信,这是楚王要人的借口。如果孙膑忠诚于大王,就是有天大的危难,大王也应该为他承担,可孙膑不是,大王不如顺水推舟,既给楚王一个面子,又把田忌等人的不满转为对楚王的仇恨,岂不一举两得?”(www.xing528.com)
“寡人连一个孙膑都保护不了,国人会怎么看寡人?”
“大王不是保护不了孙膑,而是孙膑不值得大王保护。难道大王忘记了他与田忌请占卜者求卦之事了?孙膑留在齐国,田忌若想取代大王并非难事;孙膑若离开齐国,田忌便孤掌难鸣。”
齐威王思索片刻,下了决定:“好吧,为了寡人的国家,寡人只好冤枉他一次了。”
钟离春听说齐威王要把孙膑交给楚国,气愤地说:“这明明是冤枉孙先生,大王怎么能相信呢?田将军,我们去面见大王,为孙先生鸣冤!”
田忌对钟离春道:“解释也没用,我在大王面前说破了嘴皮,大王还是坚持让孙先生去楚国请罪……”
禽滑在一旁也是既气愤又不解:“大王也太糊涂了,为何不相信自己人,偏偏相信史皇大夫!”
田忌沉思片刻,叹道:“我们不能依靠大王了,只能依靠自己。”他对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孙膑说:“孙先生,我与韩国的申大夫是至交,你带着我的信悄悄离开齐国,去韩国找申大夫,他一定会收留你,你在韩国也会有一番作为的。”
孙膑不同意,他说:“楚王见不到我,就会与庞涓出兵威胁大王,大王屈服于压力向你们要人,你们怎么办?”
众人默然。
钟离春在一旁着急地道:“如果真没有办法,我就闯进宫去,杀了这个昏王!”
孙膑制止道:“钟离姑娘,别瞎说!”
钟离春愤愤然道:“我不是瞎说,我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
孙膑欲火又止:“你这脾气何时能改改?”
钟离春道:“这辈子改不了了!”
孙膑按捺不住了,厉声呵斥:“不改你就走,别坏我们的大事!”
“你……走就走!”
说着钟离春转身就走。田忌连忙拦住她:“钟离姑娘,别赌气,孙先生心情不好,他的话别往心里去。”
“他的心情不好,我的心情就好吗……我都是为了他……他为什么总是受人冤枉,我……我咽不下这口气……”钟离春感到很委屈,说着说着便流下了眼泪。
田忌安慰她说:“钟离姑娘,别哭,我们会想出办法的。”
“能有什么办法?你要他走,他就是不走,心甘情愿地去送死,谁也没办法……”
“我有一个办法。”沉默已久的禽滑开口道。
“快说,什么办法?”钟离春催促道。
“答应大王,让孙先生去楚国。”
“狗屁办法,还不如没办法呢!”钟离春大失所望。
禽滑不紧不慢地说:“你听我说完……楚国是去韩国的必经之路,让孙先生带着将军珍藏的珠宝去楚国,我与钟离姑娘也去,到楚国境内后,我找个人顶替孙先生,让钟离姑娘保护着孙先生悄悄前往韩国,我们也来一次偷梁换柱。”
孙膑摇头道:“不行,假的终究是假的,你见了楚王如何交代?”
“楚王视珍宝如生命,我把珍宝献给他,不就交代过去了吗。”
“楚王要的是我的兵法,《孙子兵法》比珍宝更珍贵。”
“这就要看怎么说了。上次为了得到兵法,害得楚王损兵折将,如果先生再到楚国,庞涓还不会罢休,田忌将军也会因此记恨楚王,先生又不肯给他真正的兵法,不如做个人情,收下珍宝,不了了之。我想楚王会被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的。”
田忌开口问道:“史皇大夫怎么办,他可是一直跟着你们的,如果他看出是假的,孙先生就难以逃出楚国了……”
孙膑沉吟道:“骗过史皇大夫倒不是难事,我是担心大王……大王知道了会不会追究将军。”
田忌很有把握地说:“不会,我面见大王之时,听得大王话外之音,大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孙先生若在楚国失踪,大王绝不会追究。”
禽滑也请孙膑放宽心,“孙先生,相信我,一定能成功的。”
钟离春等人在筹划如何帮助孙膑离开齐国的时候,钟离秋和公孙阅离开了相国府,住进了他们的新家。钟离秋让公孙阅去邀请钟离春前来,一是看看自己的新家,二是让钟离春给她那没出生的孩子起个名字。
公孙阅坐到钟离秋身旁笑着说:“名字我已想好了,叫公孙秋,我的姓,加你的名,怎么样?”
钟离秋摇头道:“我不喜欢秋天,秋天太悲凉……”她想了想,道:“依我看,叫公孙春好,春天万物生长,预示我们的孩子长得快。”
公孙阅不同意,说:“这又不是你姐姐的孩子,怎么能叫他春呢?”
钟离秋道:“我们父母的名字中,既没春,也没秋,不是一样把春秋两个字取为我们的名字吗?”
钟离秋的话启发了公孙阅,他眼前一亮:“你看叫公孙春秋怎么样?一百多年前,有个叫孔夫子的人修了一部简策,叫《春秋》,那部简策记的都是天下大事,我们的孩子叫春秋,长大了一定能做大事。”
钟离秋欣然同意,她要公孙阅把孩子的名字告诉钟离春。
公孙阅去找钟离春,得知人已经走了。田忌向齐威王要了五千人马,把孙膑护送到齐楚边境,然后和孙膑、钟离春、禽滑一一告别。孙膑的车队驶入楚国的大地,史皇大夫也在队伍之中,他和禽滑同乘一辆车。
有几个手持兵刃的汉子骑着快马从他们车后追上来。汉子们在钟离春的车前勒住马,和钟离春低语几句,然后拍马向前方奔去。
史皇大夫见这几个汉子行径诡秘,问禽滑那几个人是干什么的。禽滑没有直接回答,对史皇大夫说:“史皇大夫,我想留在楚国,你能把我举荐给楚王吗?”
史皇大夫问他为何想留在楚国。
禽滑叹了口气,说:“孙膑为齐国立下这么大功劳,齐王明明知道孙膑是冤枉的,却因为惧怕楚国,把孙膑交了出去……哎,在齐国当一名谋士,前程真是惨淡无光……”禽滑瞥见史皇大夫似有所动,又道:“史皇大夫,如果楚王不愿重用我,我做你的门客如何?”
史皇大夫笑道:“那岂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禽滑恭维道:“史皇大夫只身到齐国,就凭一张嘴,吓得齐王胆颤心寒,不得不交出孙膑,真乃天下少有之才,今后必是楚国的相国,我若做大夫的门客,不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能学本事、长见识,岂不美哉?”
史皇大夫看了禽滑片刻,凑近问:“你真想做我的门客吗?”
“那当然。”
“告诉我实话,方才那几个骑马的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为何总跟着我们?”
禽滑看了看前面车上的钟离春,低声说:“钟离春在盯着我,到了驿站我再告诉你。”
夜幕降临的时候,车队进驻了一所驿站,禽滑和史皇大夫同住一室。禽滑对史皇大夫说:“钟离春在楚国收买了许多敢死之士,上次救孙膑,就是他们所为,刚才跟在我们身后的还是他们。他们打算在路上把你杀了,然后逃进深山密林……”
一想起上次孙膑逃走的经过,史皇大夫就心惊胆战,他忙问禽滑:“他们打算对你怎么办?”
禽滑叹道:“逼我逃进深山……说实话,这也是我打算投靠你的原因之一,我山珍海味吃惯了,到深山密林可怎么活?”
“你有摆脱他们的计策吗?”史皇大夫又问。
禽滑摇头。
史皇大夫板起脸,道:“危难之时,拿不出计策,我要你这样的门客有何用?”
禽滑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说:“计策倒是想出一个,但是弄不好,我就没命了……”
“说出来,我们可以共同想办法。”
禽滑思索着说:“方才,我想到了大禹,大禹的父亲治水靠堵,结果没治成,被大舜杀了;大禹治水靠疏,结果不但治住了水,还继承了大舜的王位。史皇大夫你就好比大禹,孙膑与钟离春就好比水,而且是祸水,对他们不能以堵,应该用疏,放他们走。”
“放走孙膑,我如何向大王交差?”
禽滑叹口气,说:“如果有个假孙膑就好办了……”他装作想起了什么,对史皇大夫道:“史皇大夫,我手下有个人,身材跟孙膑很像,我们能不能把他交出去……”他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史皇大夫,又摇头道:“也不行,假的就是假的,楚王认识孙膑,我们瞒不了他。看来呀,你只有死路一条,我只有与深山密林为伴了。”
史皇大夫这时开口道:“寡君喜欢珍宝,可以用你的珍宝交差。”
禽滑认为这个主意倒是可以一试。
天亮了,史皇大夫和禽滑坐着马车,带着假孙膑,继续向楚国国都行驶。
孙膑和钟离春则在那群汉子们的护卫下,拐道去往韩国。钟离春忧心忡忡地问孙膑:“你说,禽先生能化险为夷吗?”
“难说。”孙膑也无不担忧。
钟离春道:“你们应该听我的,杀了史皇大夫,我们一起走。孙先生,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孙膑摇头道:“不行,史皇大夫是楚国使者,杀了使者,齐楚两国必会兵戈相见,那样庞涓就会渔翁得利。”
“如果,他们杀了禽先生,你我将后悔一辈子……”
孙膑仰天道:“唉,愿上天保佑禽先生。”
按:“偷梁换柱”是三十六计中的第二十五计,也叫“偷天换日”,其原意是指暗中使用计谋,以假代真,达到自己目的。庞涓“偷梁换柱”,诬陷孙膑带走楚王的珠宝。禽滑“偷梁换柱”,使孙膑脱离险境。欲知禽滑如何对付楚王,孙膑如何在韩国立足,请看下回:“假道伐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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