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文学作品很慢,挖掘出隐藏的东西……努力想象哪些已经在那里,注意哪些不在。”——托妮·莫里森《作为艺术家的读者》
由于与高级思维相关,对教师们来讲,教授推测力通常是一个挑战。我们如何教孩子们超越故事去进行思考?跟其他所有阅读力和策略一样,我相信孩子们懂得,也有能力进行推测,但他们脑子里这些正在发生的事情还没有被命名或变得具体。我五岁大的儿子奥利弗在淘气后看见我脸上的表情,说:“啊,我推测我有麻烦了。”然后,看见我的表情很快变成了微笑,他又说:“哦,也许我推测错了。”我笑其实是因为一个五岁的孩子居然能在恰当的语境中使用“推测”这个词,这看起来怪怪的。我慢慢明白了,正是因为我经常给他示范这个词——不是在正式的课程上,而是一有机会就有意识有目的地将这种用语整合到他的世界里,才使得奥利弗能够轻松地理解和使用这种词语。
为了帮助学生们揭开推测的奥秘,我会这么说:
我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它将帮助你们学习推测。你们准备好了吗?秘密就是——不是所有的作者都会把一切告诉你。不过,他们没有把每件事都告诉你,并不是因为他们弄丢了笔或把纸用光了,而是因为他们想让你——读者,自己把它找出来。
“一个好的作者,我喜欢的不是他大声说的那些,而是他窃窃私语的部分。”——洛根·皮尔索尔·史密斯
跟其他的所有阅读力一样,有些书特别适合用来教授和练习这种特殊的策略。比如,选来教授图像化的书籍都是由于它们丰富的语言和富有细节的描述而被专门挑出来的。但也许在示范和教学的时候,没有其他哪种阅读力会比推测更依赖于特定的文学作品了。我相信许多被挑出来练习这一策略的图书,也许是由最具有天赋的作者写成的。用少量的词语来讲故事——使用暗示而非讲述,写得微妙,选择实际上说出多少,又省去多少,从而有节制地透露一个故事——这比一下子把什么都讲出来更有挑战性。像克里斯·范·奥尔斯伯格、安东尼·布朗和大卫·威斯纳这样的作者就是掌握了这种技艺的作家的典范,这些作家以不讲故事的方式来讲故事。我们教学生如何推测时提及的正是这样的图书和这些作家。
几个月前,我对我使用的一部分阅读力书箱中的图书做了一次有意思的观察。图像化书箱中接近百分之八十的书籍,其文字和插画是由不同的人完成的,而推测书箱中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书籍则由同一个人撰写文字和绘制插图。为什么会这样呢?答案有助于我更好地理解推测。我相信推测书箱中书籍的作者想要全权控制他们的故事和图画,他们有意识地慢慢地透露故事,对每一页上的内容都小心翼翼。让别人来为书做插图可能就要放弃一部分的控制权了。(www.xing528.com)
更少的墨水意味着更多的思考。
另一个可用来教读者推测的资源是无字图画书,还有什么比一本根本没有字或者只有几个字的图画书更适合“在脑子里做填入”的呢?像杰兹·阿波罗的《抱抱》、克里斯·拉西卡的《哟!哦!》,或者亚历山德拉·戴的“好狗卡尔”系列,都是帮助学生们理解推测看起来或者感觉起来是什么样子的的完美资源。孩子们“阅读”用图讲述的故事是完全没问题的,我们把这个过程称为“推测”,使之变得生动具体。
一个教师使用漫画中的一页来教学生推测。她从漫画里复印了一页,然后把每一幅图都剪出来。她把这些图在一张白纸上贴成一行,每一幅之间留出空白。学生推测每一幅图之间发生了什么,可以画出来也可以写下来他们认为每幅图之间可能的内容是什么。
几年前,我所在的学校有过一场关于漫画和漫画小说的争论。有的家长和教师觉得在图书馆里收藏大量的漫画是鼓励学生去读有害的阅读材料。我们的教师兼图书管理员劳伦·史密斯完全不同意这种观点,她知道尽管并不是所有的漫画都适合教学,然而她为学校购买的这些书,例如《卡尔文与霍布斯虎》和《加菲猫》不仅仅适合教学,而且吸引了那些不爱读书的孩子,特别是男孩子,定期光临图书馆并真正地阅读书籍。事实上,在这个品类的图书的供给上,她很难跟得上学生的需求。围绕着连环画的讨论依然存在。尽管有的教师禁止学生在图书交流活动中借连环画,连环画还是被藏在了课桌里或是夹在科学教材中间。后来劳伦看到一篇研究文章,该研究发现,读连环画长大的男孩子,事实上在进入高中和大学后在阅读方面表现优异。该研究显示,对于这个结果,其中一个原因是连环画读者已经掌握了推测的策略。连环画需要在每一幅图之间进行推测,连环画读者在这么做的时候可能没有意识到这就叫“推测”,但他们在日常阅读连环画的过程中必然会提升这种技能。在劳伦与教师和家长分享了这篇文章后,关于连环画的观点略有转变,而在我们学校图书馆的书架上,这个类型的书也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多了。
推测在教学和练习时是一项颇具难度的阅读策略,但通过使用简单的文本来预热,使学生轻松和成功地为故事填入内容,我们就可以强化这一策略并为这种认知经验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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