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老艺术家戏曲类口述实录：土生土长的戏曲导演

我是从十二岁进了察哈尔省少年晋剧团，后来察哈尔省撤销了，整个剧团就归属到河北省戏曲学校。我们是建校第一批学生，河北省一个梆子团的学员队和我们这个剧团结合，就成立了河北省戏曲学校。我1959年毕业被分配到张家口青年晋剧团，先后任演员、副导演、编导室主任、副团长、团长。

从小在舞台上，我总觉得有点儿不太适应，当时同学们都争着演戏，我是把戏往外让，你们谁要演谁就演，我抽出时间来看书。我们周校长知道我爱看书，给了我一个特权，他说每个礼拜日你到新华书店去看，哪些书是咱们需要的，你就可以买回来，你优先看，看完了还到图书室。我就这样看书学习，读当时的名著，苏联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海鸥》，中国的四大名著，还有《儒林外史》《三言二拍》等。

1958年我写了剧本《红色炊事员》，我们三个同学一起写，最后由我来导，我们这出戏进了河北省汇演，并获得了奖励。

我是在实践当中摸爬滚打，边学边排，土生土长的一名戏曲导演。在那个年代，我们剧团当时有北京《剧本》月刊、《文艺报》、中央歌舞团、中国文联下放下来的所谓“右派”，他们都是编剧的大家、理论的大家，我当时是编导室主任，就领导着这样一批老艺术家，我主要是跟他们学习，从他们身上学到的东西太多了。那一段时间对他们来讲是不太愉快的，但对我来讲真是个丰收的年代。(www.xing528.com)

那时候，他们要写个什么东西就带着我。当时在我们剧团担任编剧的是《剧本》月刊的一个编辑，叫陈正，他要写剧本，他下乡去体验生活带着我去，我们当时是到张家口阳原县，一个特别贫苦的山区。剧本反映当时贫苦山区办教育，给贫下中农的孩子们学习机会，我们剧本叫《高山俊鸟》，其实从采访到写作，到这个戏进入排练，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学。我就这样学出来的，为什么我后来当导演的时候介入编剧，我开始学就是从进入编剧入手，再到进入导演这样一个过程来的。

后来我跟着我们团的导演，当助理，后来到省里举办的导演训练班学习，慢慢地就入了这个行。剧团对我特别重视，曾经送我到当时演《杨门女将》的中国戏校学习，他们去哪儿演出，我就跟着学;另外到山西蒲剧团学习，他们演出有特色，什么耍翎子、耍帽翅等，学到了很多东西。

我就是这样到处学，学着学着就在舞台上从事了导演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