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张闻天再三推辞,时间也很局促,对党中央总负责人的变换问题,遵义会议未能作出明确决定。
遵义会议开完以后两天,1935年1月19日,中央红军就由遵义地区北上,向土城方向开进,意在泸州上游一线北渡长江,以便同红四方面军一起实行总的反攻,争取“赤化”四川。不意受到川军的顽强抵抗而失利,乃果断决定撤出战斗。1月29日拂晓前,中央红军主力分三路从猿猴场(今元厚场)、土城西北地区西渡赤水河,向四川北部边沿的古蔺、叙永地区前进。
2月3日,中央纵队抵达叙永县的石厢子宿营。2月4日,在这里又收到留守中央苏区的项英(他是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之一)发给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电报。项英批评“中央与军委自出动以来无指示,无回电,也不对全国布置总方针”,提出:“目前行动方针必须确定,还是坚持现地,还是转移方向,分散游击,及整个部署如何,均应早定,以备准备。”“请中央及军委立即讨论,并盼于即日答复。”在此之前,项英已于1月30日、2月1日接连致电中央请示。1月30日电说:“任何紧急情况下应抽空讨论我们的问题”,“要求中央迅速给我们具体指示,适应情况执行。”2月1日电说:“屡电谅达,无一指示,令人不解。中区环境日益紧急,迟延不决是最有害的”,“目前问题是整个行动方针,关系全国与中区前途,因此必须中央决定与指示。”
这时党中央总负责人还没有变换。遵义会议以后,事实上博古已经无法领导中央工作。他接到项英屡次来电后,既未召集会议讨论,也无从确定行动方针以答复项英。
项英不见回答,2月5日又以中央分局名义致电中央,提出关于中央苏区“行动方针”的两种意见:一种意见是留少数部队及人员继续在中央苏区活动,大部集中过信丰河;另一种意见是部队以团为单位分散活动,中央分局领导随部队行动,继续在中央苏区领导斗争。向中央提出“请立复”,并说:“迟则情况愈紧张,则愈难。”要求中央赶快作出决策,进行领导,真是到了十万火急、刻不容缓的地步。
红军中央纵队2月5日从石厢子开拔,向扎西(云南省威信县县治)进发,行进在叫作“鸡鸣三省”的地域。在云南、贵州、四川三省交界,赤水河和渭河交汇处有个渡口,当地称“岔河”,旧地图上标明地名为“鸡鸣三省”。意思是这里地处三省交界,雄鸡打鸣,三省都能听到。当地习惯,“鸡鸣三省”不单指渡口,也泛称渡口附近三省的乡镇。2月5日,中央纵队拟在“鸡鸣三省”地域属于威信县的一个小镇水田寨宿营。不想团匪据守两座炮楼阻挠,红军不能立即攻克。此时已近黄昏,军委纵队只好绕过水田寨,在小镇西边二三里路的几个小村寨——楼上、花房子、高坎、芭蕉湾等住下。总部的通讯部门住花房子,中央负责同志住高坎。
这时,张闻天感到,项英接连来电,不能不复;此时再不变换领导,要误大事。现在是到了执行遵义会议决定的“常委中再进行适当的分工”的时候了。于是就提出“要变换领导”。本来,在遵义会议上政治局许多同志都推举张闻天接替博古当总书记,这一天晚间常委开会讨论分工,作出决定,以洛代博,由张闻天担任党中央总书记,在党内负总的责任。为此,党中央还发表了一个撤销博古职务的声明,正式宣布博、洛交接的完成。[1](www.xing528.com)
图 扎西水田寨花房子——据考证,1935年2月5日中央政治局在此召开常委会,决定张闻天立即代替博古履行总书记的职责
当时,政治局成员都赞成这个决定。只有政治局候补委员凯丰在背后叫博古不要交权。博古没有听。他服从政治局多数同志作出的决定,把装有中央重要文件、记录、印章的几副挑子交给了张闻天。博古留任中央常委。
张闻天受命于危难之际,他立即倾注全部精力和才智,在总书记的岗位上,同毛泽东配合合作,团结政治局和军委的负责同志,贯彻遵义会议精神,纠正“左”倾军事路线错误,把领导全党、全军实现战略转变,粉碎敌人围追堵截的历史重任承担起来。
从2月5日晚上到2月9日这四五天里,中央在威信境内从水田寨的花房子到石坎子,再到大河滩的庄子上,直到扎西镇的行军途中,张闻天连续主持中央政治局会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反对敌人五次“围剿”的总结决议》(即《遵义会议决议》),并作出一系列重要决策。2月5日张闻天就任总书记以后主持召开的“扎西会议”,是遵义会议的继续和最后完成。从此,开始了“毛洛合作”(即党中央总书记洛甫和红军实际上的最高统帅毛泽东配合合作)领导全党全军进行长征的历史新篇章。而1935年2月的扎西,成为领导全党全军实现伟大历史转折的总指挥部所在地。
下面,我们基本上按照扎西会议的顺序,叙述“毛洛合作”的党中央在这里继续和最后完成遵义会议的任务、指挥全党全军实现伟大历史转折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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