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维琪、邵慰祖等考察云南近代茶史

窃职邵慰祖、翟维琪奉钧部渝视字第四九六七九号密训令职沈锋、潘大绩转奉部令开：“查中国茶叶公司不善，积弊甚深，资金出纳有欠确实者，约计数额不下二千余万元；业务经营亦多失当，存茶霉损为数甚巨；至对外贸易，则不能依照合约如数运售，以致销路窒碍，信誉扫地；长此不加整饬，必益废弛。除饬贸易委员会加派二人协同彻查外，合行令仰该员等前往彻查具报”等因；遵即会同严密彻查，谨将所得胪陈于下：

一、组织——分支机构人员应按业务繁简予以调整

图10　财政部训令

谨查中茶公司总处及各分支机构人员，截至本年二月底止，共有一千四百六十五人。自实行董事长制后，总处已厉行紧缩，大批裁员；推广部及渝市各门市部业已撤销；运输部亦改组为处；惟附属分公司及办事处人员之配备，尚有未尽与业务需要配合者。如现时对苏对新砖茶易货及西北边销业务着重于兰州，而西北分公司职员连管仓人员在内仅有三十二人；美销绿茶在滇省羊街交货（现改为沾益），而云南办事处人员连仓库管理员在内仅有二十四人；至浙江办事处近年因受战争影响，各茶区产额甚微，业务已不似以前繁重，反有职员四十一人。此后似应就实际业务需要分别予以适当调整，其他各地骈枝机构（如中茶公司总技师驻安化办公处、湖南砖茶厂桃源分厂及酉州黑茶收购站、松潘办事处等）以及不需要之公役（总公司现有一百一十四人之多）亦应酌予裁并，以节公帑。

二、业务部分

甲、外销

1.对美合约

中茶公司卅一年度与美国经济作战部订立往非洲销绿茶一千万磅合约（合值美金九百四十万元），原定于三十二年九月底交清。截至最近止，在羊街仅交三十三万七千四百四十二磅（合五二八二箱），尚不及原约4％。上项已交茶叶，仅值美金三十余万元，而该公司先后曾自美方收得货款美金七百二十二万二千三百五十一元八角九分；该款早经移用。查其未获如期交货原因，不外该项绿茶在东南起运时，事先并未注意检查，即行整批出运，沿途仓储设备欠佳（如该公司西路总站潘杰明卅二年九月十六日自衡阳致总公司电内曾云：“衡仓存待整理绿茶一四八八三箱，内有贡熙、凤眉共一三四三箱，霉变一〇一二箱，水湿七三箱，半空七箱，伪装五箱，水渍三箱，品质不符四十箱，什茶八箱，经复制合内销二十箱，合共二五一一箱。”以致运至羊街之茶发现霉变不合美销者，计有二四〇〇箱，几占运到数量之半；若干人力、财力、时间尽付虚掷，殊堪痛心。再各地经办运输人员未能尽职。如现存衡阳绿茶五万箱，到衡时逾半年，业经美方检查合格，并未设法西运。近该公司虽曾多方设法汇款催运，且中央银行已允在衡尽量拨用资金，而驻衡之经办人员，仍未见积极办理；似应严令负责抢运，并调查现存各据点绿茶，确定最近可能交货数量，赶速运交，以维外销之信誉（附件一）。

2.对苏合约

中茶公司与苏联所订安化青砖茶二百一十万斤合约（计分天字砖一六〇万斤、地字砖五〇万片），原定于本年三月底交清。因湖南砖茶厂上年未能大量收购原料，致产量不足，仅制砖茶一百四十余万片，较对苏易货合约规定数量相差甚远，且其中大部分尚需供应边省。又原约规定货色为天字及地字两种砖茶，而该厂上年度所制成品并无此两种；其以前所制成品又因粗制滥造之故，砖身多成龟裂，包装与品质亦未尽与合约规定相符，致多霉变，交货发生纠纷，现仅共交十四万四千余片。目前除上年度欠交砖茶业已决定以新省羊毛抵补外，本年应交一四〇〇吨，似应由该公司就现存砖茶赶速运交，并改良包装，注意运输，以免再有霉变情形（附件二）。

乙、边销

1.对新合约

该公司与新疆裕新公司订立销茶合约，总计安化砖茶二〇〇万片、米心砖六〇万片、大茶四〇万公斤、细茶四〇万公斤。现该公司已起运赴兰交新砖茶为二〇四〇六四片，内已交清九七〇五〇片；箱茶一一七六四箱，内已交清二一九三箱；总计已交茶所值六百四十四万七千七百零六元，运杂费计为三千四百八十八万元。该公司现拟将续到兰州之茶通知裕新公司即行提货，计可提交砖茶六一三九箱、红茶四六二箱，计值四百零四万三千七百八十七元，运杂费需二千四百六十一万三千余元。总计已交及待交之货价及运杂费为六千九百九十八万元，除已收定金一千万元外，尚欠五千九百九十八万元。该公司拟令新省以羊毛抵偿，以羊毛每关担一〇〇〇元计，约可换得羊毛六万关担。惟新省府仅欲就已交茶叶净值折合羊毛，至于运费则不得折换；刻正由双方洽商中。

2.西北边销

查西北各地年来以泾制茯茶无法供应，顿呈茶荒现象。砖茶运销西北，原规定为该公司重要业务之一。虽于兰州设立门市部，惟以未能大量供应，每致发生黑市，颇为各方诟病；且茶多霉变，乃贬价出售，损失甚巨。今后对于供销西北砖茶，似应源源接济，并于霉变问题切实注意。

丙、存茶推销

自太平洋战事发生后，国茶外运困难，历年积存各地箱茶，为数甚巨。为推陈易新、灵活资金计，该公司年来虽曾将上项存茶分在内地疏销；惟以过去经办人员互相摩擦，办法纷歧，推销迟缓。至各地存茶品质如何，数量若干，在外推销人员所订售价是否合理，总公司均亦未知其详；故有上年浙省售茶每担价格仅订数十元，尚不足包装费用。现据该公司表报所载，各地存茶共有五十四万四千余箱，自应大量疏销，以资周转。似可即由该公司速拟切实推销办法，由各分支机构会同贸委会各地办事处积极推动。至于推销原则，可将完好高级茶提供外销；中级茶复制后拨交各地营业处销售；低级茶采用登报标卖或订约办法销售；其品质过劣或霉变不堪者，则提炼茶素（附件三）。

丁、收购

1.收购外销茶

查三十年度外销茶收购箱额规定为六十万箱，而中茶公司仅收购二十八万一千七百七十一箱。三十一年度因太平洋战事爆发，运路阻滞，该年外销茶收购箱额遂减为二十万箱，惟该公司仅评购二万六千一百三十箱，尚不及原额十分之二。三十二年度外销茶仍照三十一年度箱额继续收购二十万箱，惟截至最近止，该公司仅收八千五百四十四箱。综观三年来，该公司均未能按照核定箱额收购，其实际原因不外：（A）公司对二十九、三十两年积欠各省茶款未能拨汇结付，社商资金周转困难；（B）历年茶叶贷款发放过迟，茶商无力制茶；（C）年来物价高涨，茶价未能如一般物价比例上涨，社商以公司不能随时评购结价付款，借口成本激增，要求加价，时滋纠纷。今后公司方面似应切实纠正以往延不评购之积习，并审度本身财力，再决定收购数量（附件四）。

戊、各茶厂产制情形

查中茶公司附属各茶厂计有十数所之多（附件四）。各该厂或以人事更迭频繁，或以经费支绌关系，历年产制成绩均属欠佳，与公司整个业务未能配合。兹值公司资金周转欠灵之际，为节省开支起见，各该厂似应迅予调整。兹分述如下：

（1）合川茶素厂系因债务关系接购大明制药厂，厂址设备颇不合用，各地霉茶运往合川炼制，运费过巨，亦不经济。目前茶素销路有限，该厂与安化茶素厂、屯溪茶素工作站应即停办。

（2）恩施茶厂原专制内销红绿茶，惟上年制茶甚少，现渝市各仓库堆存毛茶甚多，可加制供销。该厂应即停办。

（3）灌县茶厂原系产制马茶，现在以茶易马事早经停办，该厂亦应予以裁撤。(www.xing528.com)

（4）湖南砖茶厂开支甚巨，现在该厂制成砖茶已敷交苏之用，似应暂行停工。又福州压砖站并无需要，应即行撤销。至其他各厂，亦应斟酌实际情形，分别裁并或予紧缩，以期款不虚糜（附件五）。

己、各项内销合约之检讨

（1）收购庆丰昌茶号沱茶案

图11　翟维琪、邵慰祖等的视察报告（局部一）

查该公司三十二年度业务计划规定收购沱茶一万市担，旋有下关庆丰昌茶号，愿以该号沱茶供销。经订约：①收购数量二千市担，品质照新送样品，由该号觅具银行担保；②交货期限自三十二年四月份起至八月底止交清，每月平均交五分之一，不足定额时应偿损失；③泸县交货价格每市担八千三百零八元五角，预付定金50％，计八百三十万零八千五百元。计该公司先后于同年三月四日及二十七日各付给一百万元；四月七日付给五月六日期票承兑票五百万元，另国币一百三十万零八千五百元整。该号领得定金后，本应按期交货，不料多方借词延期，迄五月中旬仍未依约交货。经该公司一再函催后，该号始于八月五日复称第一批沱茶约五十担，准于八月二十一日前交由川滇线驿运处运沪交货。该公司当即派员赴泸，但直至十月中，该号仍未交茶。该公司乃于十二月七日召集该号经理、保证人泰裕银行经理及公司法律顾问江一平等商定解决办法三项：①庆丰昌转保人丁文浩在昆明所存沱茶原料四百六十担及在途运叙制成沱茶四十市担，合共五百担，均照合约所订成品价格每担国币八千三百元计算，立交中茶公司；②丁文浩所有Studbeker卡车共十五辆，立交中茶公司接收，所有机件均应完整，行驶状况必须良好；其中在渝之五辆，每辆作价二十八万元，其余十辆每辆三十八万元；卡车过户手续由丁文浩自行办理；③丁文浩在昆明所存Studbeker零件、配具另列单，立交该公司接收，以补不足之数。查该公司已将在渝及昆明卡车与零件照收；至沱茶原料，仅收大小四四二六包，折合二五三·五四市担（大半系粗散茶与茶梗），将在泸实收之四十市担计入，仍短交二〇六·四六市担。综核该案解决办法不当之点：①事先并未检定茶样，遽予折价；②原料与成品以同一价格计算，且未交足；③材料作价若干未说明；④卡车新旧程度亦未派员察看即行作价。按该公司以上措施虽无串通舞弊实据，亦属荒谬，应饬将沱茶原料重行订价，并限期收清；至于卡车及零件，亦应查明新旧再定价值（附件五）。

（2）收购叙府和记字号毛茶

查该公司推广部于卅二年七月向叙府和记字号收购南川毛茶计天、地字各一百五十市担，人、和字各一百市担，共五百市担。议定天、地毛茶每担六千七百元，人、和毛茶每担五千七百元，预付定金25％，货于定金收到日起三十五天内交清；如该号不能履约时，由保证人新川企业公司负责赔偿。核计全部价款共三百一十五万元，本应付定金七十八万七千五百元。推广部于同年七月二十六日先付六十五万元，又自九月十五日至卅日前后共付期票一百五十万元，两共二百一十五万元。该号于十月十六日始交来天字毛茶三〇四包，内有霉砖七包；地字毛茶七四包，内有霉砖七包；共计毛重二二四〇六市斤，内有霉砖毛重八一七市斤，依合约订价仅值国币一百五十万零一千二百零二元。嗣又于十月二十日付给六十万元，连前合共二百七十五万元，而货迄未交足，该推广部亦未依约向保证人追偿。综核该案，除依约应付定金七十五万元外，该推广部于货未交足前复遽付出二百万元之巨，即按已交茶叶全部所值计算，已溢付四十六万余元；且第一批毛茶经该公司蔡技师验明天地毛茶各有霉砖七件计共八一七斤例应退回，乃竟予照收。种种措施，俱属不当，经办人显有舞弊嫌疑；经追询则互相推诿，究应何人负责，致一时难以查明，似应令饬该公司续查具报，以凭究办（附件六）。

三、储运

（甲）仓储——该公司设置仓库计共三百一十二座，总容积约可存茶七十余万箱，分布浙、赣、皖、滇、湘、黔诸省水陆孔道，分由业务处、运输部、推广部以及茶厂管辖。各仓存茶数量及品质，因公司管理不善，各部门联系欠缺，以致实存数量及霉损情形均欠明确。重庆市郊仓库计有十处，直隶总公司业务处一、推广部四、运输部五。各仓设备除运输部管辖之第一二两仓及业务处之C、D仓较为完善外，其他各仓咸门窗破坏，简陋不堪。所存茶叶已入仓四五年者颇多，致包装破损，水湿霉变，大量散茶亦复任意堆积，不加整理；存茶纪录甚欠明确，仓存花色单、磅码单、进仓凭证、各站授受清单更残缺不全。例如推广部之第一仓库，存茶数量经盘查结果核与仓存纪录不符，计有霉损之渔红四十八件、渔红末四十四件、砖茶九件并未登账。询诸该公司推广部负责人，初均茫然不知；嗣一再追询，始查出该项红茶系由运输部派员自邮局提出存放，砖茶系运兰砖茶经检验剔出暂存该仓拟交复制所复制者（附件七），惟该红茶究由何人寄来、作何用途、何以不记入仓存登记簿，该公司迄未能明确查复。再推广部之第三仓库，仓存数量较纪录多出霉变之天地毛茶一百七十　八包。据称：“原存毛茶共二百七十八包，其中二百包业交复制所复制，该项茶叶系由和记茶庄购来。”显系购入时亦已霉变，竟不即时退还，既接收后又不登账。经询公司负责人，亦迄未作复。又推广部之第四仓库，设在距市区遥远复兴关之大坪，存有二十九年之祁红一千二百箱，随意置于潮湿地上，霉湿过半，公司竟不过问。综上各节，似应令饬该公司迅将各地仓库整理修葺，以保物资仓存数量、品质及进仓年月明细纪录，以免弊窦；出仓销售，应按年月先后推陈易亲，以免霉损；至本市各仓存茶与账载不符情形，亦应续查具报，以明责任。

（乙）运输——该公司茶运事务，由运输部专责办理。过去有自备卡车一百四十九辆，分为二大队；并有工程车一辆，备供沿途修理之用。第一大队辖车九十三辆，驻渝担任西北运输，第一线行驶重庆、贵阳、金城江；第二线行驶重庆、广元、兰州、猩猩峡，均以运砖茶为主。第二大队辖车五十六辆，担任东南运输线，分驻泰和、茶陵、衡阳各地，行驶吉安、泰和、茶陵、澧田、遂安、上饶、赣州、曲江、南平等地，均以运输绿茶为主。现该公司已将第一大队车辆移交川湘、川陕联运处接管，负责承运自安化起至猩猩峡之砖茶；惟该联运处并未将该项车辆行驶于安渝线及广兰线运茶。第二大队留泰和，仍由该公司运输部指挥。核查过去该公司所有卡车购进时多属陈旧，并超过合用年限，因管理不善，修理失时，致停驶车辆颇多，未能充分发挥运输力量。此外，其他公私运输机构代运，因该运输部常不按时付给运费，交运之茶叶又不足，致所有运约十之八九未能按约依限履行达成任务。例如和济渝行承运该公司箱茶二千零一十五箱，由渝至蓉；装船后月余，始拨付运费，致该行有所藉口而延不运达。又交苏浙皖轮驳事务所承运之沙砖，约定自三十一年九月迄三十二年十月交运量一千四百公吨，而实在交运量仅三百九十三公吨余；安砖自三十一年十二月迄三十二年十月约定交运量三千七百四十吨，而实在交运量仅五百二十五吨余。因之该公司须依约付给该事务所交运未足津贴达七百一十余万元，致曾无谓损失。按：运输办理不善，为该公司业务失败之主因。

四、会计部分

甲、历年决算之检查：查该公司历年决算，曾编有资产负债表及损益计算书，报由贸易委员会核转到部，惟均未附送明细表，故未经核销。据该公司所报，截至三十二年底止，营业积盈共计四千四百万元。经查，历年误将应行计入盈亏之费用列在资产项下，致盈余为之虚计者约达四千三百万元。港沪沦陷后，该公司资产损失未经打除者约计八百余万元。又销茶成本，该公司历年均以售价50％匡计；查实际成本平均约为售价75％。匡计标准实属过低，故该公司历年决算手续既未完备，内容亦欠确实，如将销茶成本覈实计列，虚列之资产转入费用，则该公司实亏损甚巨。

乙、总公司资产之检查：查该公司账列资产各户，应收款项中易货偿债户列有财务费用、总务管理费用及其他营业费用约三千万元；存茶账内列有财务费用六百八十余万元；运输中茶叶列有财务费用二千二百余万元。查此项费用，非直接成本，均不应列入资产账户。预付费用一亿八千八百余万元，经查大部亦属费用性质，又未达账项；截至本年三月底止，数额竟达一亿六千九百余万元，资产负债之真相为之隐匿，尤为滥账渊薮。故该公司资产账户列数多欠实在价值，亟待切实清理。

丙、总公司负债之检查：查该公司账列负债各户，截至本年三月底止，积欠国库易货偿债费四亿六千余万元，可见该公司对于易货业务未能努力办理，难免不有将易货资金挪用于商销情事，此其一。又，短期借款即待清偿者达八千万元，贴现汇票业经到期者二千六百余万元，而现金总额仅九十万元；捉襟见肘，应付艰难，究其原因，实由资金无合理调度所致。查营业资金贵在周转灵活，而周转灵活，端赖推销货物、开展业务。该公司不图及此，其资金来源若非领自国库，则系借自银行；借债偿债，终无清结之日。负担之利息，三十二年度竟达一千五百七十余万元，为数之巨，良堪惊人，此其二。又，查美销绿茶预收货款达美金七百余万元，而交货数量仅三十余万磅，欠交颇巨，且收款手续亦属不合。盖据双方洽定条款，该公司于货到衡阳或曲靖时，得取据证明向美方收款一部分；于是该公司遇资金短绌时，即制造证明，骗收货款。例如三十二年度八月二十一日，该公司向中央银行贴现借款第Coo25号期票到期，即由财务处长赵卫通知，以到曲绿茶五百九十七万磅，应收美金一百三十一万三千元偿付（见该公司三十二年度八月二十一日第五十三号转账单）。查截至最近，该公司已交及存曲待交之绿茶总额不及六十万磅。此种欺骗行为，对于国际信誉，影响甚大，此其三。故就该公司负债状况言其理财方式实有改进必要。

丁、账务处理情形之检查：查该公司存茶及运输中茶叶向无明细纪录，致销茶成本无由核算，此其一；无完密之簿记组织，仅以收付转账凭单登记明细分户账，而无日记簿及总分类账可资勾稽，致记账错误叠见而不易查对，此其二；又，业务、运输与财务、会计各单位缺乏密切联系，各自为政，同一事项而各单位所提供之资料悬殊甚巨，遇有问题则互相推诿，无人负责，此其三。故该公司以往账务极形紊乱，亟待彻底整理。

总之，该公司历年决算不正确，资产不实在，理财方式不当，账务处理紊乱，各项报表俱不足以表示其真实之营业成果与财务状况；故对于以往旧账，尚须彻底整理，以后新账，亟待建立制度；并由会计、财务、业务、运输各单位会商联系办法，切实施行。现该公司董事会已成立账务清理委员会负责此项任务，将有详密具体之办法督饬改进，故本报告对于此项意见不再赘述。

图12　翟维琪、邵慰祖等的视察报告（局部二）

综按：该公司自改组国营后，除资本三千万外，截至本年三月底止，积欠国库易货偿债费数达国币四亿六千余万元。该公司之业务如以营利为目的，则所拨资金倘能妥为利用，其盈余数额当亦可观，殊不应有此亏损现象。如谓国营事业不计盈亏，最高目的在于争取国外市场、推销边茶维系边民，而该公司外销合约均未能完全履行，信誉隳坏，遑论争取市场；边茶业务亦未推展，致边远各省仍感茶荒。是该公司整个业务之失败极为显然，似应彻底整顿，恢复信用，以维国茶数千年来之声誉而挽国际市场于将坠。奉令前因，理合缮具报告呈请鉴核。谨呈主任张转呈部长、次长。

附呈5件。

本　部　视　察：邵慰祖

本　部　视　察：翟维琪

贸易委员会科长：沈　锋

贸易委员会研究员：潘大绩

同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