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考古发现的性别明确的楚墓材料看,男女墓葬均出土梳、篦、奁、镜、笄等,可见这些奁妆物品的出土并不能够直接指示墓葬主人的性别属性。这些物品一般都盛放在“奁”中,而“奁”多数为漆器,其外形可分圆形、椭圆形和方形等。漆奁可分层,有的内部还存在空间的区分或内含不同形态的小奁盒。绝大多数的漆奁都属于生活实用器,它和内部盛装的器物极少表现出明器特征。因此,这类器物能够反映出墓主人生前梳妆用具的基本特征。需要注意的是,并不是所有的“漆奁”都是用于盛装梳妆用品的,马王堆M1和M3就分别出土了盛装食物和竹简、帛书、帛画及蚌属等遗存的情况[7],说明对于漆奁的分类和功能可能还需更加细致。
绝大多数的奁妆物品似乎都难以作为墓葬主人性别判断的依据,这也似乎反映了楚人在日常生活中注重梳妆打扮的情况,出土漆奁的墓葬,不论男女,漆奁内一般都有一整套梳妆用具。[8]然而出土冠饰的墓主性别都为男性,如包山M2、包山M4,这类奁妆物品仅见于男性墓,而且这些墓葬的等级都相对高。由于出土冠饰的墓葬数量本身并不多,因此样本数量较少,其说服力并不十分强。冠饰指示男性的可靠性还需要更多的发掘资料来支撑。
总体而言,女性墓葬所出奁妆物品更加集中在面部化妆用品,其种类比较纷杂多样,主要是为了满足日常生活打扮;而男性梳妆主要集中在头上而非面部,如冠饰、笄、假发等,其外在形象更多地与社会关系和地位相关。这可能体现出男、女装扮自己的目的有所不同。
另外,上文所列举的性别明确的墓葬案例中,其墓葬主人的社会地位都比较高,因此男性使用奁妆物品的几率也较大,随葬这类物品也比较合理。因此对于墓葬级别较高的墓主而言,以奁妆物品来区分其性别似乎很难以实现。那么对于楚墓中等级较低的平民墓来说,这类物品指示性别的能力如何?由于这些低等级墓葬主人的性别信息本来就很难确定,加之出土遗物保存不好而发掘者往往未注意这方面的信息,我们目前还难以确定平民墓里面的某些奁妆物品是否能够明确指示墓主性别。(www.xing528.com)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部分战国楚墓出土了记录随葬品的竹简遣册,部分遣册记录了奁妆物品,为探讨战国楚墓中奁装物品的性别指示作用提供了绝佳的资料。
望山二号墓简49“一大冠”、简62“二觟冠”,简49的“大冠”,整理者引《后汉书·輿服志》“武冠,俗谓之大冠,环缨无蕤,以青系为绲”,不知是否即武冠。简62“觟冠”,整理者认为即“獬冠”,《淮南子·主术》:“楚文王好服獬冠,楚国效之。”[9]包山二号墓简259“相徙之器所以行,一獬冠”。[10]望山M2墓主为女性,包山M2墓主为男性,两墓出土遣册所记的奁妆物品都有“獬冠”。按照《淮南子·主术》的记载楚文王好服“獬冠”,墓主为女性的望山M2的遣册“獬冠”显然在性别指示上就不够明确了。
长沙仰天湖二十五号墓竹简34“一齿梳”,齿梳,即象牙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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