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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官为封地设所机构 - 楚学论丛第7辑

时间:2023-08-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泾阳君公子市,为秦昭王同母弟,原封在泾阳。县一般都与都官并列出现,应当差不多与县是同一级别的或者低于县级的。此外《秦律十八种·金布律》中针对都官及其属员的多寡,使用的官方做饭的人、车牛、看牛人等数目都有明确规定,都官属员有多有少之分,当与封地的大小有关。综上,笔者倾向于工藤元男先生的观点,秦简中的都官应为封君所在地设置的官员而不是中央政府官员,且都官的地位略低于县。

都官为封地设所机构 - 楚学论丛第7辑

秦占领楚地后,曾在新占区设立封君来对新占地进行统治,如《史记·穰侯列传》:“宣太后二弟:其异父长弟曰穰侯,姓魏氏,名厓;同父弟曰羋戎,为华阳君。”而《史记索隐》又云:“羋戎后又号新城君。”《史记·秦本纪》云:“(昭王)七年,拔新城。”《史记·楚世家》云:“怀王二十九年,秦复伐楚,大破楚军,楚军死二万,杀我将军景缺。”《史记·六国年表》云:“秦败我襄城,杀景缺。”《括地志》云:“许州襄城县即古新城县也。”按世家、年表,则“新”字误作“襄”字。笔者私见,《秦本纪》作新城,盖是避秦昭襄王之讳。可知芈戎原为华阳君,后因夺取楚新城立有军功,再加封其为新城君以表其功绩。

泾阳君公子市(一作公子池),为秦昭王同母弟,原封在泾阳。《秦本纪》载,秦昭王十五年攻取得宛,于秦昭王十六年“封公子市宛”(河南南阳)。高陵君公子悝,《史记索隐》云:“悝号高陵君,初封于彭,昭襄王弟也。”秦昭王十六年,公子悝被封于邓(湖北襄阳)。

范雎因辅佐秦昭王有功于秦昭王四十一年被封为应候,《正义》引《括地志》云:“故应城,在汝州鲁山县东四十里也。”据何浩先生[9]、杨宽先生[10]研究表明:楚国在楚威王或楚怀王之时也有应君这一封君。何浩先生研究认为楚国封君的封地在“今河南宝丰、襄城间沙河北”[11]。查看地图可知楚国应君的封地与范雎的封地极其靠近,疑似秦国在取得应地之后,原楚国应候或被俘杀,或被迫逃亡而失去封地,于是秦国以应地为范雎的封地,这与秦国将在新夺得的边地封给封君的传统是一致的。

那么在这些秦设立的封君的封域内,秦中央又是如何加强控制的呢?对于这个问题,或许睡虎地秦简的一些简文能够给我们提供答案。

睡虎地秦简中多次出现“都官”一词,以往对都官的解释有如下几种,睡虎地秦墓竹简整理小组注释认为“都官是直属朝廷的机构,古书又称中都官”[12];何四维先生认为“都官是皇帝即中央政府雇佣的所有官员”[13],有点类似于后世所说的“京官”。高恒先生认为“都官是属于中央列卿的各官府”[14];于豪亮先生认为“中央一级机关在京师的称为中都官,不在京师的只称为都官”[15]日本学者汪村治树先生认为“都官既指中央京师的各官府,也指其地方派出机构”[16]高敏先生认为“都官是主管王室财政的官署”[17]。日本学者工藤元男认为“都官的性质可以概括如下:第一,都官是战国中期秦推动中央集权时,为拉拢宗室贵戚所据封邑而施行的制度。第二,都官是为管理因军功褒奖制而产生的封邑而施行的制度”[18]。(www.xing528.com)

笔者通过对睡虎地秦简的阅读,倾向于工藤元男先生的观点,且不论简中有许多处县与都官并列出现,如《秦律十八种·厩苑律》中“今课县、都官公服牛各一课”;《秦律十八种·金布律》中“县、都官坐效、计以负赏(偿)者”、“县、都官以七月粪公器不可缮者,有久识者靡(磨)蚩之”;如《秦律十八种·司空律》中有“县、都官用贞(帧)、栽为傰(棚)牏”、“令县及都官取柳及木楘(柔)可用书者,方之以书”。县一般都与都官并列出现,应当差不多与县是同一级别的或者低于县级的。

再者《秦律十八种·金布律》中有“都官远大内者输县”,“大内”,亦见《史记·孝景本纪》,《集解》引韦昭云:“京师府藏。”该文的意思是无法修理再使用的官有铜、铁器物,要输送到大内去,都官距大内路途远的运交给县,从此举可知秦简中的都官可能不是中央官员。《秦律十八种·内史杂》中有“县各告都官在其县者,写其官之用律”,即各县应分别通知设在该县的都官,抄写该官府所遵用的法律。而包山楚简中也有同一个地方既设有县又设有封君,即县与封号同名的现象,如阴侯与阴县、尚君与尚县、鬲君与鬲县、羕陵君与羕陵县,这种情况应当是为了削弱封君势力、加强中央集权而采取的措施,秦简中的这种情况与包山楚简中的情况有点类似,不同的是包山楚简中的封君直接受中央的管辖,而秦简中的都官似乎地位比县要略低。此外《秦律十八种·金布律》中针对都官及其属员的多寡,使用的官方做饭的人、车牛、看牛人等数目都有明确规定,都官属员有多有少之分,当与封地的大小有关。

综上,笔者倾向于工藤元男先生的观点,秦简中的都官应为封君所在地设置的官员而不是中央政府官员,且都官的地位略低于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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