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投项目最看重人品和努力,只要看到你真的在努力,赔了也不后悔。
丑柑不好看,但好吃。如同草根出身的蔡文胜并非互联网创业者的标准模板,最优秀的创业者往往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乃至好人,甚至天然自带问题标签,诸如个性反叛,对任何既定标准都保持质疑,内心有强烈的不安全感,倔……做投资不能靠个人好恶,也许不是很招你喜欢的人,恰好具备把一个公司做好的特征。判断一个创业者,要看到他个人特质背后的思维方式。
年轻(Young):喜欢年轻、有冲劲、有活力的创业者,是大家的共性。50岁以上的创业者虽然在全世界都有成功案例,但非常少。尤其是新兴的一波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的投资机会,特别青睐二十出头的创业者。
野心(Ambitious):这是一个核心标准。“野心”在中国传统文化里并不是好词,但对于创业者却是必须具备的素质,否则把企业做大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问题是所有创业者都知道投资人喜欢有野心的人,于是每个创业者都会讲,“我要做一家伟大的公司”,“我要做的是一家10亿美元或者百亿美元的公司”。怎样通过短短的几次见面和交流,评估创业者是否真的有野心、有雄心,需要大家在实战中去摸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招儿,一些有过成功创业经历的人,开始投的项目会非常好,比如雷军有很多成功投资案例,他的原则是只投熟人。好处是判断会更完善全面。
移民(Immigrants):移民有一种拼命向上的欲望,而本地人没有生存压力,也因此缺少奋斗精神。硅谷是全球创业和创新的大本营,最大的特点就是那里不像美国,有大量的移民在那里创业、谋生。美国有一个项目WhatsApp以190亿美元卖给了FaceBook,创始人就是乌克兰移民。他们家刚移到美国的时候,要靠领救济金维持生计。“北漂”和移民相似,我们基金在北京投了几十个项目,只有一个创业者是北京本地人。
不合群(Misfits):这个词是传统意义上贬义词。很多很成功创业者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乖孩子,他们是人群里不太合群或不太招人喜欢的那类人。你可能不喜欢他们,甚至讨厌他们,但他们往往具有成功的潜质。我们的目的是看一家创业公司、一个创始人能否成功,而不是去相亲和交朋友。优秀的创业者常常令人感觉“难以接近”。这一定程度上折射出的是独立思考以及对周遭人与事的敏锐触觉。美团创始人王兴,极其审慎,常常会对主流观点表示质疑,他常常能看到普通大众看不到的更多角度和可能性。红杉投美团时,追了半年才投进去。而大疆科技的创始人汪滔,时常刻意与他人保持距离以保护自己的独立思考。在他的心目中,乔布斯固然值得欣赏,但没有任何人能成为偶像。
好奇心(Curious):好奇心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和动力,更是很多伟大创业者的特质。为什么有的人公司做到几亿元市值就卖,有的人却能在市值几十亿元后仍然前进,继续推动公司向更高的目标发展?因为好奇。YY语音(一开始叫多玩)的创始人李学凌曾经放弃一笔数亿美元的收购邀约,后来我问他为什么最终拒绝,李学凌说:“我对未来充满好奇,想看看自己今后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反传统(Unconventional):与“不合群”一样,这也是一个不像褒义词的词儿。很多很优秀的创始人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他们的行为方式不是那么符合社会传统的要求。
激情(Passionate):这个不用太多解释,没有激情的创业者是不可能成功的。
反叛(Rebellious):这个词很有意思。老话儿讲调皮的孩子可能将来更有出息。看出一个人叛逆很容易,但是要看出他还有成功的潜质和能力比较难。能在创业初期投资给有叛逆精神的人,一定对人性有非常深刻的理解。
不安全感(Insecure):我见过很多创始人,他们都具有极强的不安全感,也就是有危机意识,哪怕是在公司发展顺风顺水的时候。这种不安全感也表现在他们和人接触时。优秀的创业者往往不那么容易打交道,作为早期投资人,你要获取他的信任,说服他接受你的投资,需要理解他们内心深处的焦虑到底是什么。我最怕的是那种八面玲珑的人,句句说到你心坎里。你说O2O模式好,他马上给你说出一堆O2O模式该怎么做;你说轻资产好,他立刻说我会做得很轻;你说要有优秀的团队,他立刻说过几天要引进一个阿里巴巴出来的人等。这种顺着你的话让你觉得很舒服的人,往往不是一个很好的创业者和领军人物。
固执(Stubborn):我发现,最优秀的人几乎无一例外都有常人所不理解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固执,而我们所认为的南墙,有时候甚至根本不是墙。或者换一个词说,“坚持”是创业者最重要的品质之一。最优秀的创业者不会因为你告诉他这件事错了,他就不继续走了,他一定要自己撞了南墙,才会真正领会到很多东西。很多投资人所谓的经验,有时反而成为障碍。最优秀的创业者,一定是非常固执的,不要试图去改变他。请尊重他的意见。不能认为自己对某个行业特别熟、特别懂,就觉得自己可以去指导创业者。
风度翩翩的百度掌门人李彦宏一直聚焦于产品,一谈到产品就眉飞色舞。当初在百度战略转型时,他想摆脱三大门户的束缚,独立做搜索引擎,董事会开了8个小时,甚至一度剑拔弩张。面对轮番质疑,李彦宏始终坚持,最终董事会成员被说服。
专注产品(Product-focused):对产品的聚焦或专注,我非常喜欢这一点。对于一些谈行业方向头头是道,却不谈自己产品的创业者需要谨慎。最怕的就是夸夸其谈,真的动手一干,产品和体验一塌糊涂,核心亮点和用户都没想明白。我尤其喜欢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领域的创业者,他们对自己的产品有巨大的热情,聊任何话题都能聊着聊着又回到他的产品上,或者说他对其他话题兴趣不大,这样的人至少在前期会是非常优秀的创业者。腾讯的创始人马化腾,文质彬彬,不善言辞,但痴迷产品,内心极其强大,有超强的决断力和执行力。他经常深夜亲自给产品经理发邮件提修改建议,哪怕是修改一个虚拟按钮的位置。中国有这样一批创业者,身价已经过百亿、千亿美元,但仍然每天勤奋工作十个小时以上,而且效率极高。他比你有钱、比你拼,凭什么他不成功?(www.xing528.com)
自力更生(Boot-strapped):有些创业者,不管投资人是否投钱他都要做,而且融资的过程中他已经开始做,已经想好接下来的几个步骤。一个月之后你再看他,他真的像说过的那样在向前走,而且超越承诺。有投资只是让他做得更快一点,这是我们最喜欢的创业者。最怕创业者讲“团队已经组好了、模式也想好了、就差你的钱了”。这种创业者太不坚决,缺乏创业必需的勇气。如果创业者说没有投资人的钱就没法干或者干不下去,这样的团队要小心。
独立思辨(Independent thinking):这并非普世原则,但独立思辨的能力确实是优秀的创业者的必要条件。比如在O2O领域,大家都去做高频,他却说要去做低频。总是附和投资人的创业者很难成为优秀的创业者。比如美团网的王兴从不人云亦云,当大家都认可某个大方向时,他永远会问:“真的是这样吗?还有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方式?”你永远无法用大众智慧去说服这类人。恰恰是有独立思辨的能力,他们才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机会。
想象力(Imaginative):对创业者来说,这确实很重要。
出身贫寒的人(Underdogs):就是穷人。中国老话讲“寒门出高士”,老美也这样认为。就像190亿美元被Facebook收购的WhatsApp,创始人曾经要靠领救济金来谋生。在中国,我们也喜欢投出身贫寒的创业者,因为他们更接地气、更努力、更勤奋。也许并非绝对,但这种特性可以作为衡量创业者素质的一个重要的因素。
自驱力(Self-driven):这个词的字面理解就是发奋图强,有自我驱动能力,否则很难成功。
多疑(Suspicious):对很多事情抱怀疑态度。比如苹果的乔布斯,当年红杉最早投他。你用前面提到的这些因素去衡量他,会发现他符合很多特质,不合群、不招人喜欢、固执、“移民”经历、怀疑一切、独立思辨、反传统、激情、充满想象力等。他不用当时Windows已经开放的系统,在很多人不解的情况下自己做了一个苹果系统,好不容易苹果电脑打了翻身仗,又做了一个很多人不解的决定,开发了苹果智能手机的封闭系统,结果是彻底颠覆了智能手机行业。他对大家认为是正确的方向,充满了高度的怀疑和反传统思维。即便今天已经有了安卓系统,苹果手机仍然占了整个智能手机市场90%的利润。这就是一个成功创业者所表现出来的多疑特质。
从小处开始(Start from the small):一些创业者,上来就要搭建一个巨大的平台和生态系统,描绘一个蓝图,但到底从哪儿着手切入,其实他想得并不清楚。我更喜欢一开始从小处着手的创业者,他们会追问:要解决用户的什么痛点?与其他产品相比我们的亮点是什么?怎么样让用户很快记住你?
勤俭(Frugal):很多优秀的创业者,哪怕家庭背景非常好,自身和公司管理也非常勤俭。这是非常好的习惯。
坚持(Persistent):最后这一条相当、相当重要。我认识2005年左右创业的那一批企业家,每个人在发展的过程中都曾面临过企业接近断粮、VC融资失败、核心成员离开等困境。比如58同城的创始人姚劲波,2008年最苦的时候,公司吃了上顿没下顿,眼看工资都快发不出来,投资人一度对58同城心灰意冷。但姚劲波孤注一掷地把从大学上市套现的500万美元都投进了58同城。此举打动了投资人和几个大机构,紧随其后的一大笔投入,终于让58同城挺了过去。坚持一定是一个创业者最重要的品质,尤其在现在中国市场环境下。
如果不能接受创业公司最脆弱的一面,那么,你也就没有资格为它们最好的一面欢呼。
2014年下半年,机构投资从A轮到C轮的速度明显放缓。很多投资人说“冬天要来了”,建议天使们准备好现金,减少投资。2015年,创业板和股灾一起到来。2016年呢?到底投还是不投?未来5年是创业的黄金爆发期还是泡沫?
想做短线就不要投早期项目。对早期天使来说,无需过分关注资本市场所谓的泡沫和周期,而要接受公司成长的规律。放眼望去,几乎所有走得踏实的成功公司,58同城、去哪儿、猎豹等,差不多都从2005年左右做起,从开始到上市,基本都经历过8~10年的风雨,期间经历两到三个经济周期。就像人的成长要经历蜕变一样,一个公司从零开始做到伟大,一定会遇到低谷时代,挺过去,才能成长为很厉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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