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彭为何能够成为狭义“浙派”启变的诗史承担者?所谓“启变”,包含的逻辑预设先有“不变”,然后“启变”。
先看“不变”,亦即朱彭与狭义“浙派”的联系。其一,从地理前提看,限定杭州是狭义“浙派”的大前提,南屏山作为雅集唱和之地可作小前提,发展到后期的南屏诗社,其延续者正是朱彭。据《南屏百咏》载:“《南屏百咏》者,青湖夫子与同里诸君结社与万峰庵山舫所作也……乾隆丁酉(1777)春,适青湖夫子自北旋里,主讲于沈君笠人家,从游日众,炳亦请业焉。青湖夫子于论文之暇,兼许游览,而又与心舟有旧缘,遂偕沈君笠人、胡君三竹结社于山舫中。一月一至,来者日多。”[44]说明乾隆后期以朱彭为首的南屏诗社一度恢复往日盛况。其二,从横向比较看,杭籍诗人以朱彭最具承袭杭厉“浙派”的条件。汪远孙《题仲耘辑诗图》表彰汤右曾、杭世骏、厉鹗、袁枚、梁玉绳、梁履绳、吴锡麒、张云璈、屠倬、朱彭、吴振棫等十一位雍乾嘉时期杭籍诗人代表。[45]若大致以此为参考,就会发现活跃在乾隆后期诗坛者,如梁玉绳、梁履绳,其重心终偏向史学,前者以治《史记》闻名。后者以治《左传》闻名。如袁枚、吴锡麒,其人生履历的主要活动中心并不是在杭州,又如张云璈,乃“性灵派”的追随者,而他曾经表彰朱彭:“《抱山堂集》梓初成,朱叟骚坛旧主盟。”[46]只有朱彭,长期寓居杭州,也是较为“纯粹”的诗人。其三,从流派特征看,以布衣寒士为主的“浙派”构成,其清逸野趣、近山水的诗歌写作,在朱彭其人其诗中有所体现,实则朱彭年轻时候往来的朱樟、金志章等老诗人在湖南诗社中与杭世骏、厉鹗也都有所交游。其四,从诗歌影响看,朱彭弟子遍布杭郡诗坛,号称“武林名士半出其门”,“西泠自金江声、厉樊榭、杭堇浦、汪槐塘诸公后,大雅将沦。青湖独承其后,以诗法指示骚坛,故二三十年来从游甚众”,“至今(嘉庆八年)杭人之言诗者多以朱氏为归”,“风雅西泠数厉杭,代兴难得抱山堂”[47]。厉鹗、朱彭以其各自在乾隆前期和乾隆后期的诗坛影响构成演进轨迹。
再看“启变”,关键落在朱彭的诗学思想上。朱彭居于杭州西城,当地存有一部小型诗歌总集,名为《郭西诗选》,为其友人赵时敏所编。“西泠十子”之一的毛先舒被赵时敏称为“自国朝以来,唯稚黄毛先生(毛先舒)得衍陈黄门(陈子龙)遗派,为里中诗学之祖”[48],居于诗选起首位置。朱彭诗学即为远承同里毛先舒,并且由此上溯陈子龙乃至明代七子,王文治称其“直继西泠十才子,独留南国一诗人”[49]。同时,朱彭诗学近取沈德潜,王昶称其“专以归愚宗伯《别裁》诸集传示学者”[50]。这种远承和近取,反映明清“格调说”在浙江的进退与轮回。蒋炯作为青湖弟子,理所当然地认为杭诗正轨是“西泠十子”的格调观念、宗唐诗学,所以他说“西泠诗派至樊榭而极盛,亦极变也”[51]。简单认为厉鹗宗宋,朱彭宗唐,实现对于“浙派”启变的阐释,固是一途,即便目前学界关于厉鹗宗宋还是唐宋兼采互参尚有争议。实则“浙派”启变,终究突出地反馈在诗风上,朱彭笔下的山水惬意失去厉鹗傅采孤淡、出奇生新的诗学特征。朱彭之诗,得一“正”字,学朱彭者,往往也得“正”字,《两浙轩续录》引《国朝杭郡诗续辑》载:“朱青湖彭以诗学提倡后进,海樵(黄孙灿)与弟步唐(黄孙瀛)皆从之游,故其所作,宗法颇出于正。”[52]朱诗之“正”,“以雅润清丽之旨继轨往哲”[53],既包括讲求诗法的格律之正,又包括盛世书写的性情之正,虽有《走索行》之作,也只能做“主乎微讽”来看。他的诗歌确能摆脱饾饤之病,不染杭、厉习气,可惜朱彭之诗终归笔力嫌弱,诗学个性也因格调理论的左右而欠缺特色。依照现代浙派流变谱系,朱彭的“浙派启变”义同“质变”,因为他从诗学精神上皈依了沈氏“格调说”,格调理论继清初之后再次于乾嘉之际风靡杭郡。蒋炯以为“‘抱山堂’之名,几与‘随园’并峙”[54],杭州诗坛历经乾隆中期的低谷之后再度繁荣,朱彭的唱导后进功不可没。可惜的是,朱彭最终未能树立诗之一派,以致今日在清诗史中默默无闻,除了受限于自身诗歌的成就之外,很大程度上也因为朱彭在诗论上缺乏有力的开拓,王昶转述及分散在《两浙轩录》的青湖论诗之语零星而不成规模,《抱山堂诗话》的内容更是无法判知,或许正是嘉庆元年(1796)的那场郭西大火对于朱彭的清诗史定位产生严重的制约!可做比较的是杭郡另一位乾嘉老诗人宋大樽——当时就曾出现“朱宋”并称的提法,宋大樽对杭郡诗坛的影响本来不及朱彭,但是由于宋大樽诗论耕耘的意识强烈且有《茗香诗论》传世,因此,他在今日清诗史的书写中反而远较朱彭显目。因之,有清一代历经顺康的动荡,雍乾的盛世,嘉道的守成,诗坛振奋的时代助力逐渐被“万马齐喑”的文化生态吞噬,“国家不幸诗家幸”的老调无力弹奏新声,那么,诗坛的“兴奋剂”终归寻求于诗人个性的强力纾张来播撒。所以,厉鹗的诗学在变,袁枚的诗学在变,宋大樽也在“格调说”的系统范畴内努力求变,而朱彭的“浙派启变”,反而重回“正”调,易将诗歌带进僵硬枯燥,缺乏性灵的境地。
不管如何,朱彭对杭郡诗坛的贡献终归是不可磨灭的,嘉庆五年(1800)王昶序《同岑诗选》:“时沈文慤公方以侍郎告归,是以有吴中七子之刻,迄于今不及五十年,太鸿、大宗久逝,而璜川书屋诸君自予与晓征詹事之外,余皆零落几尽,吴中诗酒之社,亦罕有继声者。独武林人文蔚起,锵然而韶护鸣,翕然而埙篪合,其学问、才调,各有以自见,而皆足以名家。”[55]既有感慨于乾嘉之际苏杭诗坛的起落,也有对《同岑诗选》诸君的肯定。《同岑诗选》中的十二位诗人都是朱彭的诗弟子,包括朱彭之子朱棫、朱壬,不妨罗列如下并稍做介绍:而继南屏诗社之后,杭州又一颇具声势的诗社——潜园吟社,其创立者屠倬初学为诗亦“从青湖朱先生游”[56]。朱彭的诗弟子构成杭郡风雅坚实的创作力量。
仁和黄孙灿,字太然,号海樵,诸生,著有《听雪楼稿》。
仁和朱棫,字蔚林,号芸夫,诸生,朱彭子,著有《芸夫诗草》。
仁和李方湛,字光甫,号白楼,诂经精舍弟子,诸生,著有《小石梁山馆稿》。
海宁陈传经,字学初,号晴岩,嘉庆戊辰进士,官翰林院编修,著有《静啸山房稿》,曾经参与采编《两浙轩录》《两浙轩录补遗》。
仁和徐鉽,字彦常,号西涧,诸生,著有《竹光楼稿》。
仁和黄孙瀛,字步唐,号勾湖,乾隆壬子举人,官直隶肥乡知县,著有《古栎山房稿》。
钱塘施绍武,初名绍培,字树之,号石樵,嘉庆甲子举人,著有《灵石山房稿》。
仁和李绍城,字筑初,号淡畦,嘉庆戊辰举人,著有《淡畦吟草》。
钱塘姜宁,字淳庵,号怡亭,岁贡,避道光、同治讳,又名姜安,字纯甫,诂经精舍弟子,著有《怡亭诗草》。
仁和李堂,字允升,号西斋,著有《冬荣草堂稿》《梅边笛谱》《缘庵诗话》《诗学源流》等。
钱塘朱壬,字谓卿,号闲泉,诂经精舍弟子,诸生,后名朱人凤,朱彭子,著有《画舫斋稿》《祖砚堂集》,曾经参与采编《两浙轩录》。
钱塘蒋炯,字葆存,号蒋村,诂经精舍弟子,廪贡,官湖北广济知县,著有《蒋村草堂稿》,曾经参与采编《两浙轩录》《两浙轩录补遗》。
关于朱彭研究,叶德辉《郋园读书志》[57]、袁行云《清人诗集叙录》及《清诗纪事》对《抱山堂集》相关文献的整合足资参考。正如我们之前提到过的,在今天,朱彭已经淡出学者视野,即便置于清诗研究领域也是冷门诗人。如何解释朱彭诗坛影响与诗史定位的悖论?仍以钱仲联先生《浙派诗论》和《三百年来浙江的古典诗歌》为例,后者列出的浙江诗人数量不及前者,尤其去掉包括朱彭在内的乾嘉年间一批诗人。这种取舍体现钱先生宏观之上对于诗史的“去粗取精”,当然是为清代两浙诗史的一种建构策略。然就微观之上的一时一地(嘉庆、杭郡)来看,朱彭是应当受重视,不可绕过的。
(本文原载于《浙江学刊》2017年第2期)
【注释】
[1][清]袁枚:《随园诗话》,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第320页。
[2][清]袁枚:《随园诗话》,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第823页。
[3][清]陈仅:《竹林问答》,郭绍虞编选,富寿荪校点《清诗话续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第2257页。
[4][清]陈文述:《西泠怀古》,《颐道堂诗选》卷二一,清嘉庆二十二年(1817)刻道光增修本。
[5][清]宋咸熙:《耐冷谭》卷九,张寅彭选辑,吴忱、杨焄点校《清诗话三编》第6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第4163页。
[6][清]吴清鹏:《殳积堂以〈小粟山房诗集〉见示》,《笏庵诗》卷八,清咸丰五年(1855)刻吴氏一家稿本。
[7]张仲谋:《清代文化与浙派诗》,北京:东方出版社,1997年,第4页。
[8]钱萼孙:《浙派诗论》,《学术世界》1935年第5期。
[9][清]金衍宗:《重游泮宫诗》,《思诒堂诗稿》卷十,清同治五年(1866)刻本。
[10][清]朱庭珍:《筱园诗话》卷二,郭绍虞编选,富寿荪校点《清诗话续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第2367页。
[11][清]洪亮吉:《北江诗话》,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第21页。
[12][清]王昶著,周维德校点:《蒲褐山房诗话新编》,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年,第125页。
[13][清]张云璈:《简松草堂诗集》卷一六,清道光年间刻三影阁丛书本。
[14]俞陛云:《吟边小识》,王侃,等著,王培军、庄际虹校辑《校辑近代诗话九种》,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第370页。参见朱彭所说:“陈卧子先生司李绍兴,诗名既盛,浙东西人士无不遵其指授。故张纲孙等所撰《西泠十子诗》,皆云间派也。毛西河幼为卧子激赏,故诗俱法唐音。竹垞初年亦然,至康熙中叶,始为宋诗。盖自查悔余兄弟及吴孟举辈出,而诗格始大变也。”[清]王昶著,陈明洁、朱惠国、裴风顺点校:《卧游轩集》,《春融堂集》卷二四,上海:上海文化出版社,2013年,第500-501页。
[15]严迪昌:《清诗史》上册,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556页。
[16]张仲谋:《清代文化与浙派诗》,北京:东方出版社,1997年,第4页。
[17]张兵,等:《文化视域中的清代文学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年,第162页。
[18]钱锺书:《谈艺录》,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年,第373页。
[19]钱锺书:《谈艺录》,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年,第369页。
[20]严迪昌:《清诗史》下册,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873页。(www.xing528.com)
[21]《抱山堂集》[清嘉庆九年(1804)钱塘朱氏刻本]卷一七、卷一八《湖山遗事诗》分为《吴山遗事诗》与《西湖遗事诗》两种。丁丙各将《吴山遗事诗》与《西湖遗事诗》单独刻板刊行,纳入《武林掌故丛编》。
[22]阮元:《朱征士传》,朱彭《抱山堂集》,清嘉庆九年(1804)钱塘朱氏刻本;赵坦:《朱征君传》,《保甓斋文录》卷下,清道光七年(1827)积经堂刻本。
[23][清]王士禛《寄怀西泠三子》:“稗畦乐府紫珊诗,更有吴山绝妙词。此是西泠三子者,老夫无日不相思。”“西泠三子”指洪升、徐逢吉、吴仪一。
[24]《清波类志》,丁丙收入《武林掌故丛编》,改作《清波三志》,署陈景钟汇辑,莫栻续订。据朱彭《郭西诗选跋》载:“昔徐丈紫山(徐逢吉)卧疴湖湾,辑《清波小志》以资谈柄,而城中逸事尚多湮没。于是墨樵先生(陈景钟)暨余、柳亭夫子(莫栻)搜隐剔幽,荟撮盈帙,别其名曰《类志》,亦乡里之文献也。”[清]赵时敏辑,周膺、章辉点校:《郭西诗选》,杭州:浙江工商大学出版社,2013年,第151页。
[25]吴振棫:《国朝杭郡诗续辑》卷八,清光绪二年(1876)钱塘丁氏刊本。
[26][清]朱彭:《抱山堂集自序》,《抱山堂集》卷首,清嘉庆九年(1804)钱塘朱氏刻本。
[27][清]王文治:《题杭州朱青湖抱山堂诗集后》,《梦楼诗集》卷二一,清乾隆六十年(1795)食旧堂刻道光二十九年(1849)补修本。
[28][清]郭麟:《灵芬馆诗话》卷六,张寅彭选辑,吴忱、杨焄点校《清诗话三编》第5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第3345页。
[29][清]朱彭:《早春山行》,《抱山堂集》卷一,清嘉庆九年(1804)钱塘朱氏刻本。
[30][清]朱彭:《早秋山行》,《抱山堂集》卷九,清嘉庆九年(1804)钱塘朱氏刻本。
[31][清]王昶著,周维德校点:《蒲褐山房诗话新编》,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年,第146-147页。
[32][清]王昶著,周维德校点:《蒲褐山房诗话新编》,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年,第146页。
[33][清]朱彭:《题唐明皇斗鸡图》,《抱山堂集》卷一,清嘉庆九年(1804)钱塘朱氏刻本。
[34][清]朱彭:《走索行》,《抱山堂集》卷二,清嘉庆九年(1804)钱塘朱氏刻本。
[35]芥粉,指在鸡翅膀上涂上芥末粉,以使其振动翅膀时迷住对方鸡的眼睛;狸膏,指用狐狸油训练鸡逐渐适应天敌气味,并在比赛时涂抹其身以令对方闻味丧胆;金距,指用金属片裹在鸡的脚爪上,以增加斗鸡时攻击力。
[36]高德耀著,张振军、孔旭荣、卢萌,等译:《斗鸡与中国文化》,北京:中华书局,2005年。
[37][清]王德馨著,王妍点校:《王德馨集》,合肥:黄山书社,2009年,第306页。
[38]今存《南宋古迹考》为残本,朱彭弟子传抄所录。
[39][清]阮元:《定香亭笔谈》卷二,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53页。
[40][清]朱彭:《招勇将军宝刀歌》,《抱山堂集》卷一三,清嘉庆九年(1804)钱塘朱氏刻本。
[41][清]朱彭:《感事》,《抱山堂集》卷一三,清嘉庆九年(1804)钱塘朱氏刻本。屠倬《哭征君朱青湖先生》云:“白发际三朝,咏歌纪升平。”《是程堂集》卷四,清嘉庆十九年(1814)真州官舍刻本。
[42][清]朱彭:《老去》,《抱山堂集》卷一三,清嘉庆九年(1804)钱塘朱氏刻本。
[43][清]朱彭:《闻雁》,《抱山堂集》卷一三,清嘉庆九年(1804)钱塘朱氏刻本。
[44][清]丁丙:《武林掌故丛编》1,北京:京华书局,1967年,第585页。关于南屏诗社,郑幸《南屏诗社考》(《厦门教育学院学报》2007年第2期)、刘正平《南屏诗社考论》(《北京大学学报》2013年第3期)各有研究。
[45][清]汪远孙:《题仲耘辑诗图》,《借闲生诗》卷二,清道光二十年(1840)钱塘汪氏振绮堂刻本。
[46][清]张云璈:《简松草堂诗集》卷一六,清道光刻三影阁丛书本。
[47][清]钱泳撰,张伟校点:《履园丛话》,北京:中华书局,1979年,第168页。[清]王昶著,周维德校点:《蒲褐山房诗话新编》,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年,第146页。阮元:《朱征士传》,朱彭《抱山堂集》卷首,清嘉庆九年(1804)钱塘朱氏刻本。俞宝华:《朱青湖征士》,《红蔷阁诗略》卷上,清刻本。
[48][清]赵时敏辑,周膺、章辉点校:《郭西诗选》,杭州:浙江工商大学出版社,2013年,第153页。
[49][清]王文治:《题杭州朱青湖抱山堂诗集后》,《梦楼诗集》卷二一,清乾隆六十年(1795)食旧堂刻道光二十九年补修本。
[50][清]王昶著,周维德校点:《蒲褐山房诗话新编》,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年,第146页。
[51][清]阮元,[清]杨秉初辑,夏勇,等整理:《两浙轩录补遗》卷八,《两浙轩录》第十二册,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3566页。
[52][清]潘衍桐:《两浙轩续录》卷二二,清光绪十七年(1891)浙江书局刻本。
[53][清]阮元:《朱征士传》,朱彭《抱山堂集》卷首,清嘉庆九年(1804)钱塘朱氏刻本。
[54][清]阮元,[清]杨秉初辑,夏勇,等整理:《两浙轩录补遗》卷八,《两浙轩录》第十二册,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3566页。
[55][清]王昶:《同岑诗选序》,[清]王昶、[清]顾光选《同岑诗选》,清嘉庆五年(1800)刻本。
[56][清]屠倬:《菽原堂集序》,[清]查揆《筼谷诗集》,清道光十五年(1835)菽原堂刻本。
[57][清]叶德辉:《郋园读书志》,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628-6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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