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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斯传:生与死 以及历史的回声

更新时间:2025-01-13 工作计划 版权反馈
【摘要】:不平凡的是生与死之间那段生命的历程,当事人面对死亡的态度,以及历史对这场生命运动的回声。1895年8月5日,恩格斯在经历长达数月之久的癌症病痛折磨之后,溘然长逝了。信的末尾,恩格斯留下了这样一句感人至深的祝福,既给劳拉,也给所有致力于工人阶级解放事业的朋友:我无力写长信,就此再见。恩格斯生前一再嘱咐,死亡一旦来临,丧事必须是私人性质的,不要以党的名义举行任何丧葬仪式。仪式于下午两点钟正式开始。

死亡,是每一个人都必须经历的,伟人也不例外。

从生命起始与终结的意义上讲,伟人的死和伟人的生一样,其实也是很平凡的。不平凡的是生与死之间那段生命的历程,当事人面对死亡的态度,以及历史对这场生命运动的回声。

1895年8月5日,恩格斯在经历长达数月之久的癌症病痛折磨之后,溘然长逝了。直到生命的最后几年,恩格斯在气质和外表上依然像一个年轻人,精力充沛,幽默风趣。他曾对友人说,希望把74岁的恩格斯分成一个40岁的恩格斯和一个34岁的恩格斯,那样他就能干更多的事,享受更多的生活乐趣了。1895年新年来临时,恩格斯还这样充满信心地致信老朋友:

我的健康状况又正常了。不错,我发觉七十四毕竟不是四十七,我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在饮食等方面放纵自己,对恶劣的气候也不像从前那样易于对付了。但是就我的年龄说,我还是十分健壮的,我还希望看到更多的事情。

亲爱的老人:你对我七十四岁(你真是好心,给我的年龄减了一岁)表示祝贺,你看,我现在精神饱满地回祝你:“新年好!”希望今年我们两人都健壮。我还有一个希望——看看新的世纪,到1901年元旦我就完全没有一点用处了,也许那时就到了末日。

可是,就在这年春天,恩格斯的老毛病肺炎复发了。炎症很快就扩散到支气管。他不得不听从医生的劝告,缩短工作时间,多休息,少饮酒。

不过,这也是相对而言的,事实上恩格斯在1895年春夏期间所干的工作丝毫也不比一个健康的年轻人所能干的少。在起居饮食方面,他也不服老,时不时地“放纵”一下自己。

3月20日,他还不无幽默地对弟弟海尔曼·恩格斯说:

我的自我感觉还好。我在起居饮食方面已经或多或少习惯于严格遵守适宜于老年人的一套生活制度,所以稍有逾越,立即感到种种不适。我还经常得到善意的但是强制性的劝告,要我避免这类事情。我从未想到,循规蹈矩竟会作为日常生活习惯的守则再次强加于我。

生活跟恩格斯开了个玩笑:年轻时从粗暴的父亲和专制的暴政下逃出来的叛逆,到老了却要接受医生的强制,向自己深恶痛绝的“循规蹈矩”俯首称臣。

病情还在恶化。5月,恩格斯的颈部右侧出现了一个肿块。剧烈的头疼经常发作,疼起来头皮就发紧发胀,像套着铁箍一样,几乎让人发疯。头疼引起失眠,导致食欲不振,身体越来越虚弱,干任何工作都感到吃力。

恩格斯不得不到伊斯特本海滨去疗养。但直到此时,他仍然对自己的身体康复保持乐观,根本不相信自己患了不治之症——食道和喉头癌。

6月底,恩格斯已经十分明显地感受到了病痛的折磨,精神萎靡,反应迟钝,几乎完全不能工作。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乐观豁达。他和爱琳娜、艾威林、劳拉联名给拉法格的信,说“保尔不愿意到伊斯特本来,伊斯特本就到他那里去”,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写的。

恩格斯不得不靠服用不断加大剂量的麻醉剂,勉强克制病痛。可他仍然寄希望于手术治疗,他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患了绝症。事实上,像他这样年纪的人是很少再患癌症的。

海滨疗养(油画)(汤小铭作)

1895年7月23日,恩格斯从伊斯特本返回伦敦前给劳拉写了一封信。这是他的最后一封亲笔信。信的开头仍满怀希望地说:

明天我们要回伦敦。看来我脖子上的这块土豆地终于到了紧要关头,脓肿处可以切开,那样就舒服了。终于等到了!漫长的道路有希望走到转弯处了。

随后,恩格斯还同劳拉谈起了英国的选举,分析各个党派的力量消长。信的末尾,恩格斯留下了这样一句感人至深的祝福,既给劳拉,也给所有致力于工人阶级解放事业的朋友:

我无力写长信,就此再见。让我斟满一杯加了陈白兰地酒的冲鸡蛋祝你健康。

回到伦敦后,病势迅速加重。

恩格斯很快就无法开口说话了。亲友来访,他只能利用一块小型记事板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尽管这样,恩格斯的情绪并不低落,仍怀着痊愈的希望。他时不时地在记事板上写一些开玩笑的话,但别人看了却是极其难受的。倍倍尔沉重地对李卜克内西说:“能够做到这样,是他真正的幸福。”

由于只能吃流质食物,恩格斯的体力衰竭得非常快。起初尚能自己料理身边的琐事,后来连穿衣脱衣都得别人帮忙。

1895年8月3日,恩格斯进入昏睡状态,到8月5日中午便完全不省人事了。晚上10点30分,恩格斯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死神还是降临了。

恩格斯的最后一封亲笔信(1895年7月23日致劳拉)

恩格斯的死亡证

晚年恩格斯是作为国际无产阶级的导师而存在的,欧洲和新大陆的社会主义者纷纷从各自的战斗舞台朝圣般地来到伦敦,寻求精神武器。

在恩格斯生命垂危之际,这样的人流也没有中断。(www.xing528.com)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1895年6月,有一位年轻的俄国流亡社会主义者,专程从伯尔尼赶往巴黎,拜访拉法格,并请他和他的妻子劳拉引见,去伦敦拜会恩格斯。可惜,恩格斯当时正在伊斯特本养病,待他从伊斯特本回到伦敦后,日见严重的病况已不允许他接见任何客人。从伦敦不断地传来病情加重的消息,最后传来了噩耗,这个计划便彻底地破灭了。

于是,世界历史少了一次意义深远的会见,国际工人运动少了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个年仅25岁的社会主义者不是别人,正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后来取名为列宁。

恩格斯生前一再嘱咐,死亡一旦来临,丧事必须是私人性质的,不要以党的名义举行任何丧葬仪式。因此,遗嘱执行人只通知了十几位好友和亲属来参加追悼会。8月8日,爱琳娜在通知英国工人领袖约翰·白恩士时,还明确地要求他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开追悼会的时间和地点。

可是,当8月10日恩格斯的追悼会在滑铁卢火车站候车厅举行时,还是有80多人出席。肃立在灵柩周围的,有德国人、奥地利人、英国人、法国人、比利时人、荷兰人、意大利人、俄国人、波兰人、亚美尼亚人等。

在这个沉痛悼念各国无产阶级共同导师的时刻,民族和种族的差别完全消失了。共同的阶级利益把他们融为一体,组成了一支追求自由平等、反对剥削压迫的国际大军。

灵柩停在大厅中央,上面盖满了各国社会主义者敬献的鲜花和花圈。

仪式于下午两点钟正式开始。

先是恩格斯的一个侄子代表亲属讲话。然后老朋友赛姆·穆勒致悼词。接着,由李卜克内西代表德国党、倍倍尔代表奥地利党、拉法格代表法国党、安塞尔代表比利时党、范德胡斯代表荷兰党、艾威林代表英国党,分别发表讲话。最后宣读了来自俄国、匈牙利、丹麦、意大利和其他一些国家的电报。

悼念一代伟人(油画)(闻立鹏作)

3时30分,送殡的人乘坐专用列车前往罗克伍德的沃金火葬场,5时到达。

火化持续了1小时15分,法定证人穆勒、艾威林、拉法格、伯恩施坦、李卜克内西、辛格尔出席了火葬仪式。

6时30分,专车把送殡的人送回伦敦。

没有游行,没有鸣炮,一个朴素而庄严的葬礼!

1895年9月27日,根据恩格斯的最后遗嘱,列斯纳、伯恩施坦和艾威林夫妇重返伊斯特本,把恩格斯的骨灰瓮投入这片他生前十分喜爱的海水之中……

大海作证!

科学长空中的一颗明星陨落了,社会知识领域的先哲逝去了。

奥地利社会民主党以党代表团名义发布的讣告中,用诗一样的语言描述了恩格斯对人类社会的意义。

恩格斯逝世的噩耗从泰晤士河畔迅速传遍四面八方,在柏林和布鲁塞尔,在伯尔尼和维也纳,在巴黎和彼得堡,在纽约和蒙特利尔,人们都意识到了这个巨大的损失。

据不完全统计,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有145家欧洲报纸刊登了弗里德里希·恩格斯逝世的讣告。恩格斯葬礼举行的当晚,伦敦工人共产主义教育协会召开了一次“规模空前的大会”,隆重纪念这位半个多世纪以来一直信任、关心和支持协会工作的诲人不倦的导师。同一天,柏林出版了由社会民主党的前进书店在短短的四天内编写、赶印的恩格斯传记。

恩格斯的逝世,使各国数以千万计的劳动群众陷入了悲痛之中。正如李卜克内西所说:

12年前的3月,传来了卡尔·马克思逝世的消息,从那以后,全世界有阶级觉悟的无产阶级再也没有听到类似的噩耗,恩格斯的逝世是马克思的第二次死亡。

作为马克思主义这一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思想成果的创始人之一,因他的逝世而形成的空白是如此巨大、如此深刻,不但有觉悟的工人阶级能够明显地感觉到,甚至连正派的敌对分子对这位故去的思想巨匠也不得不表示尊敬和钦佩。

其实,纪念活动一直就没有中断过。

整整一个世纪过去了,恩格斯的名字和学说对我们还是那么熟悉、那么亲近;他和马克思共同开创的事业正由亿万劳动群众继续着、发展着;他们对人类精神文化的巨大贡献仍被人们不断地缅怀,并从中深深受益。

马克思、恩格斯纪念像(雕塑)(章永浩作)

当1995年金秋,上千名来自世界各国的学者和活动家聚会巴黎,以纪念恩格斯逝世100周年为契机,探讨社会主义历史发展的时候,谁会意识到这位思想巨人已经离我们而去了呢!

像恩格斯这样的历史伟人是不死的,思想使他们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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